“安安怀了宝宝吗?”这时候,杜筱筱却笑着开口了,无辜的问:“那什么时候跟景庭哥哥结婚啊?大着肚子再结婚,就不好看了。”
突然横进来的话,让大家都措手不及。
被有意无意忽略的‘未婚先孕’的问题,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摆到了台面上。
贺子俊也拧眉,偷偷地用手肘撞了下杜筱筱的身子示意。
杜筱筱好似全然不知,继续无辜的笑着,她红着眼圈,似乎在讨好秦安安的笑着,更显得楚楚可怜。
咯噔――
主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僵硬。
未婚先孕?
几位客人都诧异的看着秦安安,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婚前发生什么没关系,但是一涉及到未婚先孕,就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秦安安的脸色也红了又白,暗想着这杜筱筱的话可真厉害,一句话,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她这时候不是很明白,难道说这样的话,也是被逼的?
“爷爷是高兴坏了,哪儿能怀孕啊!”贺景庭笑着开口打圆场,“你看安安这小胳膊小腿的,瘦瘦弱弱的,哪有个怀孕的样子。”
“哟,没怀呢?”老爷子啧了声,指着贺景庭道:“敢情是骗人的!你看你这个臭小子,为了拿到那项链,怎么连爷爷都骗?”
说完,笑呵呵的看了一圈,道:“你们是不知道,昨晚上这臭小子非要把那条我给他奶奶的项链要过去,说要给孙媳妇,我说,那得结了婚才能给。臭小子说,结了,早就结了。我不舍得啊,臭小子又说,都怀孕了呢,今年就要生了,我一高兴就给了。怪我老头子眼拙心盲,还真被他给骗了!”
“爷爷,您说行军打仗讲究策略,我这是活学活用呢!”贺景庭笑着开口。
“骗人的把戏也敢跟行军打仗比?”老爷子笑问。
饭桌上顿时笑声一片。
“老首长这是疼孙子呢!”
“这项链真好看……”
几个人默默的把话题转移,秦安安也松了口气。
当她把目光落到杜筱筱的脸上,杜筱筱讨好的冲她一笑。
这叫什么事?
秦安安不解,暗想,这杜筱筱是真的被威胁习惯了,所以变得这样没有脑子?还是……大智若愚?
趁几个人喝酒的时候,秦安安偷偷问贺景庭:“你真的骗爷爷了?”
“爷爷那么好骗?”贺景庭低声道:“坑孙子,护着你呢!”
午宴一直到下午三点钟才结束。
那些达官贵人、权门上流之类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城堡里残余的空气中,似乎都隐含着富贵的味道。
老爷子这会儿已经很困了,七七八八的人刚走,就被贺景庭跟贺子俊兄弟两个扶着上了楼休息。
“你们下去招呼招呼客人。”老爷子躺在床上之后,道:“都别走,今晚一起吃饭。尤其是你贺子俊,再给我跑,以后就别回来了见我了,直接等着到我坟头上磕头认错去吧!”
“哎哟,爷爷,您说什么呢!”贺子俊笑道:“爷爷您别吓我,您长命百岁,别说这些晦气话。我这次回来,会好好陪着您的。”
“这句还像人话。”老爷子笑笑,又转头对贺景庭道:“别让安安走,今晚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好的,爷爷。”
“那我也让筱筱留下。”贺子俊兴冲冲的开口。
老爷子冷嗤一声,“得了吧你,追了那么多年也没追到手,还留下呢!什么时候承认是你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就再留下。”
贺子俊嘟了嘟嘴,“爷爷也来嘲笑我了。”
又说了两句,老爷子显然有了些困意,兄弟两个就离开了房间。
贺景庭一出门就喊出了贺子俊,道:“大哥,你来我房间,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还要去你房间啊?”贺子俊笑了笑,脚步却早就跟上贺景庭,“莫不是金屋藏娇?”
贺景庭没有心情跟贺子俊开玩笑。
贺子俊撇撇嘴,“别跟我说那个什么马小楠的事,我可不想听。”
贺景庭拧眉,许久后哼了一声:“大哥你想多了,马小楠的事,你自己心里能分辨得清谁对谁错就行,我不会跟你谈的。”
贺子俊暗暗咬牙,并未说话。只是脑海里时时浮现马小楠跑出去的背影,搅得他不得安宁。
“倒是金屋藏娇,还真被你猜对了。”贺景庭接了一句。
贺子俊回神,眼前亮了亮,饶有兴趣的跟着贺景庭进了房间,一推开门,果然看到一女人在。
不过那女人长相老成、身材一般、年龄比较大,手里还拎着一个箱子。
“这……”贺子俊发蒙了,问:“我去!贺景庭你给自己准备秦安安那种前凸后翘、美若天仙的,给我准备这种的?我还是不是你哥了?你可真孝敬我。”
“这是郑医生。”贺景庭无奈的摇摇头开口。
郑医生也气恼的假笑着道:“这位就是贺大少爷?名不虚传。”
“医生?真的医生?”贺子俊尴尬的咳了咳,问:“什么情况啊?怎么弄个医生来?”
郑医生二话不说就打开箱子,将里面的装备都弄了出来,道:“抽血啊!”
“抽血?”贺子俊瞪大眼睛,倒退了一步,道:“老弟啊,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啊?你哥胆小。”
“大哥,抽你一管血用,暂时不能告诉你目的,但是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恶意。”贺景庭说的真诚,“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要抽血来测定?”贺子俊凑过去,“我难道不是老头子亲生的?”
贺景庭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觉得可能吗?”
贺子俊摇摇头笑道:“真没有幽默感!要真不是,我高兴疯了。”
一面说着,一面撸起自己的袖子,讨好道:“抽吧,姐姐下手轻点。”
“哼。”郑医生哼了一声,显然不满。
抽血的时候,贺子俊龇牙咧嘴的。
贺景庭就站在一旁看着,不言不语,越是这样,越显得他深沉,心里指不定藏着多少事。
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到大哥的血,但是他用了最笨最明显的一种,或许……他也想给大哥一点儿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