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我一拿筷子扯得伤口疼……”西爵目光炯炯地望着宋安然,墨玉色的眸子闪着幽幽的光。
“阿兰,你家少爷伤口疼,来给他夹菜。”宋安然对着门口,喊西爵别墅里的佣人。
“好像又不会扯到伤口了。”西爵乖乖地自己夹菜。
他夹了一口菜放到嘴巴里,嚼了两下,马上住口,“安然,是不是……”
“阿兰。”
宋安然喊阿兰。
西爵马上住口,狠狠心,咬咬牙,把菜咽下去,在夹另一盘,放到嘴里,“安然,这个菜有点……”“阿兰。”
宋安然再次喊阿兰。
“好吧,我错了。”
西爵开始吭哧吭哧地吃饭,咬碎一口能给牙膏做广告的小白牙,这菜一点都不咸,这菜一点都不辣,进行自我催眠。
宋安然刚才没吃,等她她自己一样夹了两口,皱眉。
看看西爵,正在吭哧吭哧地吃饭。
不好意思说别吃了。
算了,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咸,稍微有那么一点辣,吃不死人,宋安然安慰自己。
她夹一口菜,无限忧愁地看一眼西爵,在夹一口,在无限担忧地看一眼,会不会吃死人呢?会不会吃死人呢,会不会呢?到底会不会呢?
西爵的脸微微发红,因为胃的原因,他几乎一点都不能吃辣。
“咳咳,咳咳咳……”
因为辣,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那个,是不是很辣?”
宋安然担忧地问道。
“咳咳,嗯,辣,很辣,太辣了……”
西爵放下筷子,几乎是泪流满面,当然是因为辣的。
宋安然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到西爵面前,“要不,你先喝汤?”
“安然,如果今天晚上我被辣死了,墓志铭一定要写:第一个被辣死的人。”西爵结果宋安然手里的汤,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
宋安然,“……”还能辣死人?
她就不信了。
最后,西爵没有在动一口菜,只喝了几口汤,佣人阿兰说要帮他重新做饭,他说没有胃口了,也就没有做。
晚上。
宋安然决定和西爵谈一谈,她用苹果扔了他几下,把伤口砸出血了,那么她在这里照顾了他两天了,也算是将功赎罪,应该能走了吧。
现在她已经不是逃犯,已经清白了。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了。
虽然在这里很安全,裴瑾年不会找来,但是她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啊。
该面对的事情总是要面对。
在监狱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害怕不能解决问题,以前她太软弱了,她要用头脑和智慧来解决事情。
“你要走!?”
西爵窝在深紫色柔软的沙发上正在玩游戏,听到宋安然的话,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差点把鼠标扔到地上。
“是啊,我我不能总呆在这里吧?”
宋安然眨眨眼睛,他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总呆在这里怎么了,不好吗?”
“当然!我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这里,我有我的生活,而这里根本就不属于我的生活。”她的生活应该是最简单的模式。
上课,打工,照顾弟弟。
“你的生活?你知不知道瑾一直在找你?你所指的生活就是和他在一起的生活?”西爵讽刺地笑。
这笑刺痛了宋安然心中的某根神经。
“这与你无关。”冷硬回答。
“难道你爱上瑾了?”西爵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有些颤。
“当然没有!”何宋安然否定的坚决。
“那你心里爱着别人?”
西爵再次逼问。
宋安然想想,爱着别人?
第一个想到了温竞航,又马上否定,她现在已经不爱他了。
因为在监狱的时候,她几乎都没有想起过他,想起最多的是裴瑾年,但她知道,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恨。
“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西爵靠近宋安然,“安然,我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的,只是你忘记了我。”
而我现在还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很久之前就认识?”宋安然讽刺地笑,仰起头,冷笑着看着西爵,“那是不是很久之前,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是。”
“呵呵……”宋安然再次冷笑,“你的喜欢还真是伟大,竟然可以看着你喜欢的人,在人群经过的走廊里,被你的好朋友强奸。”
在上官绝的游轮上,她被裴瑾年按在走廊里强奸,他和上官绝就站在走廊的那一头。
西爵脸色顿时惨白,他发誓,那是他今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我不想在变成谁的宠物。”
宠物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没有自由。
宋安然敛下眼帘,她不会忘记,西爵是和裴瑾年一样危险的男人,最先对她的兴趣,是因为她是裴瑾年带着华丽冰冷的链子的宠物。
“不是你想的那样……”西爵声音暗哑,“那时候,我并没用认出你。”
“没关系。”宋安然淡淡开口,“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从来都不认识。”
她说的是实话,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关于西爵的任何记忆,那么也就不可能存在,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可能性。
他认错了人。
“不,我没有认错。”
“我可以证明。”
西爵在宋安然讽刺的眼神下,急切地开口。
“在你的后背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那是你身份的证明。”
“一块胎记证明不了什么,世界这么大,一样胎记的人有很多。”
宋安然虽然惊讶与西爵知道她后背上的月牙形胎记,但是记得他从叶老男人那里救她出来的时候,她是全裸的。
“西爵,我玩不起你们这种人的游戏,只要你想,就算是当宠物,也有很多女人愿意,而我不愿意。”
宋安然觉得疲惫。
她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为什么都不肯放过她。
裴瑾年是,西爵也是。
为什么?
只因为她曾经拒绝过他们,伤害到了他们男人的自尊心了吗?
如果是的话,她可以道歉。
无论怎么道歉都可以。
只要把她原来平静的生活还给她。
西爵宋安然的手放到胸口的位置,“你摸一摸这里,问一问它,是不是把你当成了宠物?是不是要玩弄你的感情?”
他的眼神深情而缠绵,握着宋安然的手也是滚烫的,好像要把所有的坚冰融化。
宋安然马上抽回手,不去看西爵的眼睛。
“你在逃避。”
西爵一字一句地说出,胃的位置传来尖锐的痛意,他手攥紧了一些,一定是因为晚饭吃的辣了。
“为什么要逃避?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他的手轻轻抚摸宋安然的唇角,“我的吻,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宋安然打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没有。”
他吻她的时候,她先是愣住了,然后的感觉就是这个吻和裴瑾年的吻是不一样的,她好像习惯于,那很多人和裴瑾年相比。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是吗?”西爵勾唇一笑,“那就在试一次。”
他一只手勾住宋安然的脖子,固定着她的脸,一只手拦住她的腰,抬高。
“不要。”
宋安然的反抗被西爵吞进口中。
因为有准备,她咬他的唇,不让他的舌头顺利地占有她的领地。
“西爵……唔……别这样……”宋安然踩在西爵的脚上,“像个禽兽……我会恨你……唔……放手。”
西爵放开了宋安然,宋安然一把推开他,跑出房间。
她决定,马上就离开。
她气冲冲地开门,冲了出去,这里是别墅群,她只能靠步行。
还好,这里不算很黑。
周围都是绿色的树,很多,白天的时候看着很赏心悦目,晚上却觉得非常害怕。
还有那个湖,晚上被灯光一照,泛着幽幽的冷光,总能让人想起一下灵异的事件。
宋安然身子一哆嗦,命令自己不许想。
她加快了脚步。
时间突然变得一场漫长,风吹过树桠,摇摇晃晃,黑色的影子很吓人。
宋安然从小,最害怕的就是走夜路和蛇。
深呼吸,在深呼吸。
加油,宋安然,你会防狼术,不怕,什么都不怕。
前面的一棵小树,被风一吹,张牙舞爪地晃了起来。
“啊――”
宋安然大叫一声,马上向相反的方向跑。
前面是刺目的车灯。
宋安然没有发现,差点撞到车上,幸好车子踩下了急刹车。
车上下来了三四个人,她只认识一个是西爵别墅的佣人阿兰。
“宋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阿兰看到宋安然简直要感激涕零,谢天谢地了。
宋安然看清是阿兰,转身就要跑。
难道西爵也要玩裴瑾年那一套,抓她回去,然后囚禁吗?
“宋小姐,不要走,不要走啊。”
阿兰拽住了宋安然的衣袖。
“宋小姐,您真的不能走啊,您快回去看看少爷吧,胃很不好,他倒在沙发上,胃又疼起来了,不肯吃药,让我们来找你。”
阿兰语无伦次地话,宋安然还是听明白看。
“我不是医生,我不能治他的胃疼。”
“宋小姐,少爷现在还没有吃药呢,您就去看一看,劝他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