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俊这一砸,将桌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吓得三女不明所以,瞬间停了话语,抬眼看向了向家俊。
“失态,失态,我检讨,让几位美女见笑了,呵呵。”向家俊顿时反应过来,满脸堆笑,连忙出声表示歉意。
作为军人,不惜百死保家国,可却因为这么一些事被处理,他自己是如此,诸葛贪狼亦是如此,都很憋屈,真得很让向家俊气愤。
三女被向家俊这一打断,也没了心思聊天,便想加入向家俊二人的聊天之中。
诸葛贪狼看到三女看向他们,并且一声不吭的注意着,便也不再言语了。
此时的向家俊还处在尴尬之中,掩饰都还来不急,自然也不便再说什么。
冷场了。
一时间都不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然后就各顾各的喝起了茶水。
不过,这正合刘若男的意,她可不是单纯来吃饭的,她可是带着小心思来的。
她对向家俊真的很好奇。不知道这个风一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砸了云天碧海后,还能让父亲一个电话将他给放了。
她可是知道,云天碧海幕后老板何大勇,甚至那个丁小天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平溪县,可以说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产业,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辉煌至极。
这小子惹到他们还能如此逍遥自在,没事人一般,怎不叫她好奇。
就算如表姐所说的,这小子就算再如何有军方神秘背景,可毕竟他是一条过江龙呀,俗话都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呢。可这小子倒好,不仅压了,还踩了呢。
加上今天陈老二闹的那一出,一个油盐不进的打铁汉子居然都卖他几分面子,就更让她对向家俊有了想深入了解的念头。
当然,这一切,都是出于她本职工作,因为她觉得向家俊对她的工作有帮助。对向家俊,她只是觉得神秘,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还没牵扯到个人情感上来。
毕业四年了,到现在她都还依然记得刚刚穿上警服时,第一次出警的那一幕。
那天是9月1号,可能在生命里,她会永远记得那一天,不仅因为那天是学生开学的日子,还因为那天,她们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当她们赶赴现场的时候,她被眼前的一幕激怒了。
在城中平溪最好的宾馆――平溪大酒店豪华套房大床上,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名头发凌乱,双眼瞪得大大的,全身不着片缕,下身全是血的女性死者。
这是死不瞑目呀。
作为警察,她自然明白这是一起什么性质的案件;但作为女性,她却是出离愤怒,因为这非常明显的是一起强推致死案件。更为可恶的是,凶手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在宾馆毫无掩饰的杀人,最后扬长而去。
经过查证,死者叫杨甜甜,17岁,龙心镇云上村人,为县立高中高三学生,窒息而死。
17岁,正是花季般的年龄呀,就如此凋零了,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
经过多方调查,线索居然指向何大勇,可就查到这里时,却查不下去了。只要涉及到何大勇就一律跳过。最后,案子沉了下去,也就没人再提这个案子了,不了了之了。不过,平溪大酒店还是赔了死者家属一些烧埋费,仅此而已。
但刘若男却一直记得这个案子,暗中调查着,收集证据。因为看到死者那一刻起,她就发誓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还那名花季少女一个公道。
正义长存,公道不死。从穿上警服那一刻起,她就立誓要对得起头上顶着的国徽。
刘若男当时拿住向家俊时,之所以那么爽快的便将他放了,不是因为那是她父亲刘正雄的命令,而是因为他砸的是“云天碧海”,因为那是何大勇的产业,管他们之间有何关系,“狗咬狗”的事,她也懒得掺合,乐得看热闹。
但经过陈老二这件事后,她对向家俊有了新的看法,认为他可以帮助她,对手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向家俊砸了“云天碧海”,那么他就肯定跟何大勇之流不对卯,也不管何大勇他们是如何不再追究向家俊了,但从陈老二那件事处理之中,她看得出,向家俊身上有一股别样的正能量,与何大勇之流是不会同流合污的。
因此,她断定,向家俊是何大勇的敌人,却是她刘若男的朋友。
这便是刘若男要来吃饭的最真实想法。
所以看到场面冷淡了,正是她求之不得之事,这个时候,她便可以将话题抛出来了。
“咳”,刘若男清了一下嗓子后,有意无意地说道:“向家俊,现在可以说说,你到底是如何与何大勇结仇的了吧?”
“这些事情,你这个美女警花不是都很清楚吗,当时在派出所里,我可是都对你们讲了的,怎么着,还想着这件事呀。”向家俊不着痕迹地回道。
“我是怕你受到他们的打击报复,毕竟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呀。何大勇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哦。难道出于朋友的角度关心一下有什么问题吗?”刘若男淡淡地回道。
“教官,你还跟何大勇结得有梁子?”诸葛贪狼转过头,对着向家俊问道。
“没什么,一点小过节而已,就是砸了他们的‘云天碧海’两次而已,我们已经一醉解千仇,化干戈为玉帛了,现在没事了。”向家俊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你说得轻松,你知道何大勇是什么人吗?”诸葛贪狼加重了语气说道。
“知道呀,不就是这平溪道上传说中的一哥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哥什么人没见过。难道他比黄大发还牛?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就认了。”向家俊淡然道。
“那倒也是。”诸葛贪狼说了一句后,就闭嘴不语了。
“狼哥,这何大勇到底是什么人呀!”张玉婷对着诸葛问道,她担心起向家俊来了。
“师姐,我也想知道那姓何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就说说吧。”杜莎也转过头去问刘若男,意思也是不言而寓,关心向家俊安危呗。
“还是让刘大美女来说吧,她肯定比我了解得多,我也才到这平溪一个多月,有些事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有权威性。”诸葛贪狼说道。
“那好,我就将这何大勇的情况跟各位领导汇报一下。”刘若男调侃道,心里却暗喜,可以将自己要说的东西讲出来了。
于是,刘若男便将何大勇出道以来的事情对几人说了起来。
这何大勇崛起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受港台影视片影响,他在读高中的时候就组织了一个所谓的“斧头帮”,他为帮主,每人在铁匠铺打了一把精致的小斧头,成天撇在身上,没少惹事,也没少进派出所。
高考落榜后,他就到了当时最先改革开放的粤州省混了3年,然后就回到平溪县,凭着他过人的头脑和手段,在平溪逐渐站稳了脚跟,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势力涉及娱乐、运输、地产和酒店等行业。
虽然平溪有着他各种各样违法乱纪的传说,但却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他干的,这就是他的独道之处。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止话还真不假。不过,也没啥呀!也算不上大奸大恶,作为商人,无奸不商,很正常呀。”杜莎听完后发表了看法。
但向家俊却不这样认为,他还是从这些事情中听出了何大勇的不简单,单是安装摄像头这一件事,此人就不简单。此人那些违法乱纪的传说,虽然没有把柄被人抓住,但并不代表不是他做的。通过刘若男的讲述,向家俊在心里对何大勇又有了新的认识,还真得上点心了,不然到时还真有可能被他给阴了,得尽快找出此人的致命弱点来,免得夜长梦多。
这时,刘若男说道:“如果不正常,他能当上政协委员?”
“确实,你说的这些,等于没说。我才来一个月,就听了他许多传说呢,跟你的版本出入很大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不简单倒是真的。”诸葛贪狼也说道。
“那好,那些传闻毕竟是传说,道听途说不可信,我就说个我掌握的一件事给你们听吧。”刘若男看时机成熟了,扫了一眼,对着大家说道。
向家俊几人听了后,自是没人再说话了,一副洗耳恭听之姿。
于是,刘若男便将杨甜甜案件详细对几人说了,自然也将破案线索指向何大勇时就断了后的事也说了,当中自然夹杂着一些她个人的主观看法在内。
其间,当向家俊听到杨甜甜是龙心镇云上村人,倒是插问了几句,然后就没再言语了。
向家俊之所以会插问,是因为他从小便是在龙心镇长大。
可以说,龙心镇这个地方包含着他对爷爷所有的情感寄托。
正所谓爱屋及乌,杨甜甜是龙心镇的人,他自然重点关注了一下。
原本几人是高兴来吃饭的,谁曾想,刘若男说完杨甜甜案件后,几人却陷入了沉思,心情变得沉重了,菜都上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动筷子。
“这个案子,凶手居然如此大胆,敢在酒店内强推杀人,简直就是明目张胆,是对法律的蔑视和挑衅。不说这些了,还是吃吧,菜都快凉了。”向家俊说完,就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