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缕可怜兮兮的撕金蚁群还要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黑色的鼎天木家的根系,一旦被逮到,那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呀!
撕金蚁群在一个月之后散去了,以光速搬离了癸槐。温衡惆怅不已:“我还没吃饱哪,这空间里面除了蚂蚁什么都不剩,还有动物么”
有,当然有,空间里面的动物除了六个人,还有癸槐。温衡若有所思的盯着树干,自言自语道:“癸槐……是动物吧是动物,就能吃吧”
温衡说出这话之后,癸槐树都抖了起来,整个空间都抖动了起来。温衡的吃当然不是锯个树枝啃啃的那种吃,他的吃更加高端。
躲在暗处两个月的张家修士和青崖子在大地震动后从隐蔽地点爬出来,他们吃惊的看着远处巨大的癸槐,癸槐其实长得很好看,褐色的枝干嫩黄的树叶,庞大的树冠遮天蔽日。
只是现在癸槐的树冠上多了很多黑色的根系,那些根系深深的扎入癸槐的树干。癸槐是动物,它会唱好听的歌曲,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它也会惨叫。癸槐的叫声凄厉无比,整个空间都回荡着癸槐的哀嚎。
那些能将飞舟打落的藤蔓在面对鼎天巨木的根系时,竟然毫无抵抗能力就被扭断了。藤蔓断开后,露出了木质的肉根。癸槐估计做梦都没想到,它辛辛苦苦长这么大,却为人做了嫁衣裳。
鼎天巨木正缺粮,温衡饿的半死,他需要的是灵气。癸槐虽然吸收的是人类的恐惧,可是那些恐惧经过癸槐身体后就会变成养分,最终长成了巨大的癸槐。癸槐在温衡眼中,就是一颗能吸收的灵石。
癸槐的哀嚎没能激起温衡的怜悯,温衡觉得若是不能在这里将癸槐吸收掉,假以时日,它一定能再度招集无数撕金蚁,到时候谁来都逃不掉。
能破开玄铁的根系在癸槐的树干中游走,癸槐的树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下落。没用几个时辰,顶天立地的癸槐就轰然倒塌。
“咦”温衡原本杵着讨饭棍站在癸槐树干上,突然之间他皱眉了,“无殇,有个土黄色的东西在癸槐里。”漆黑的树根很快就从癸槐树中掏出了拳头大一圈的土黄色东西,那东西柔软,像是微微有种透明的感觉。它挂在温衡的根系上,还在跳动。
“这是癸槐的心脏吧癸槐是动物,哪怕外形再像植物,也是动物。”是动物,就有心脏。癸槐的心脏还在顽强的跳动,里面有一团东西西走,像是随时要跳出来。
莲无殇手一伸,癸槐的心脏就被他的结界包住了。在心脏被结界包围的那一瞬间,一团淡黄色的物体从心脏中跳了出来。
癸槐的心脏顿时就干瘪下去了,而那团跳动的黄色物体好像带着癸槐的全部精力,它的速度极快,在结界中就像是黄色的旋风一样。只能看到黄色的残影。
“这是……土之灵”莲无殇难以置信,“土之灵……五种本源中最难寻找的土之灵,竟然在这里。”
“哟,竟然是土之灵呀,很难找么”温衡笑眯眯凑过来。“很难找。木之灵一般存在在草木中,金之灵一般存在在金石中,水之灵一般存在在灵泉中,火之灵一般在熔岩中,而土之灵也在土中,唯一不同的是,土地的范围太广了。你也看见土之灵的速度了,若是放开它,任由它潜入土中,想要再找到它就是不可能的事。”
土之灵在结界中西走,只要莲无殇结界一松,它一定逃到没影子。
“这个癸槐能长这么大,大概就是无意中吃下了土之灵,土之灵在癸槐的身体中无法和土地沟通,只能躲在癸槐的心脏中。若不是你太饿吃了癸槐,也不会发现异样。”莲无殇知道温衡深受天道宠爱,没想到土之灵都能被温衡挖出来。
“那无殇收下吧。”温衡道,“我用不着这个。”他想送莲无殇一点东西怎么就那么难,之前送了个七色莲台,无殇还拿出来给徒儿们用了。这次这个土之灵,无殇要是不收下,温衡觉得自己就太难受了。
“好。”莲无殇也不和温衡客气,“我收下了。”有土之灵的土地容易出现宝贝,莲无殇提醒道:“我们可以看看周围有没有别的宝贝。”
“那东西……死了谁干的”青崖子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看到癸槐倒下,他哪里敢相信他们被癸槐困了这么久,折损了这么多人,现在告诉他,这鬼东西死了
“比起这个,你不觉得那黑色的藤蔓有点熟悉”张初尘冷着脸,“蕴城不动坊就是被这东西毁掉的,你不记得了吗”
“……”青崖子震惊的看了看张初尘又扭头看了看倒下的癸槐,“你是说……如果那三人没死,他们其中一人就是毁了蕴城不动坊的人是夺走我们本命灵剑和乾坤扇的人”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张初尘冷笑一声,“只怕有人扮猪吃老虎,我们都被骗了。”张初尘记性还行,但是小鱼小虾他基本上不太记得住。就在这么灵光一现之间,他想起了一件事。
前几年在归墟的灵矿中,他感应到有张家击杀令想要处死一个杂役,可是就在他的眼皮下,那杂役在他面前消失了。
张初尘冒出火光来:“好哇,竟然骗我到如此地步!”青崖子拦着张初尘:“张道友切莫冲动,如果他真是毁了蕴城的人,他能轻而易举的杀死癸槐,我们几人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会放过他。”张初尘只觉得自己的面皮都快燃烧起来了,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欺骗。他本来还想着看着天涯沦落人的份上,若是还能回头,到时候会替他们几人收敛一下骸骨,哪知道……哪知道……
张正弘看着倒塌的癸槐,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三叔,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在沧澜遗迹领教过温衡他们的厉害,他更想和温衡他们做朋友而不是做敌人。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能出去了。”青崖子立在飞剑上,“是敌是友过招之后自然见分晓,能出去就就好。”
不过如果温衡他们就是毁了蕴城不动坊的人,他们身上为什么没带着璇玑子青崖子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三柄飞剑齐刷刷的向着倒塌的癸槐处飞去,在癸槐树干上,站着温衡三人。六人会面之后,大家依然互相问平安,只是这其中还有几分真心诚意,那就只能自己品味了。
“哎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香好香啊……”青崖子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的目光向着温衡飘去,温衡捂脸:“求别说,求放过。”
他宁愿这三人拎着飞剑同他干一架也不想被他们说,这样香喷喷的,怎么见人啊!虽然,香味挺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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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风四溢的温衡同志没脸见人了,他躲在青鸿舰上都洗刷刷三遍了,还是没办法盖住一身的花香。他无比挫败:“一朵花到底能开多久不是一般的花只开短短的时间么我要这样持续多久”
从他醒过来就香喷喷,吃了一个月的蚂蚁依然香喷喷,到现在回头一看,鼎天巨木上那一朵花朵依然明艳,看这个架势还要开很久。温衡都快没脸见人了。
无妄境中到处都是天才地宝,温衡却一点出去寻找天才地宝的勇气都没有,他一出青鸿舰就觉得张家修士指着他骂他是个娘们。当然,这都是他的错觉,其实张家修士根本没想这么多,与其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找温衡的麻烦,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
虽然癸槐被干掉了,可是无妄境的天空中依然有一层无法突破的结界,强大的压制依然让青鸿舰无法离开这里。张初尘和青崖子他们想尽办法却没想出破解之道。总不能被困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