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这光景,曹英无奈的在后头叹口气,就转回去找四儿的娘去了。
四儿的娘正生气呢,听了曹英这消息也怕媳妇想不开真跳下去了,就让四儿赶紧去撵上把她拉回来。
四儿平时也对这个馋嘴又抠门的三嫂深恶痛绝,想着她跳井才好呐。
但是母命难违,他只得跑出了家门往北地的井边跑去。
老太太怕四儿自己劝不住她,就又踅回儿子家把老三呵斥一通,几个人跟着往北地去了。
四儿不情愿往北地跑的时候,正好撞上看热闹的四妹,俩人就一块不紧不慢的撵去了。
俩人赶到井边的时候,其实春花哭哭啼啼的早到了,但是扒着井沿看看漆黑幽深的井水,还没跳就浑身发寒了,只好软软的趴井边地上哭起来。
四妹正觉得这独角戏没看头了,顺势做个好人把她拉回家算了,正想跑去拉她,四儿把她往后一拽,让她看看身后。
四妹看到身后五大娘跟自己妈还有老三几个人赶来了。
但是她不明白四儿什么意思,正要问他,四儿忽然扯着嗓子喊:“嫂子跳井了――嫂子跳井了――”
这趴在井沿手足无措哭着的春花一听这莫名的叫嚣,诧异的朝后看。
一看后面来了不少人,还有自己男人,就想撒泼任性起身抱住井沿做出要跳的样子,正好后面几个眼神不好的老太太听到四儿喊还以为她真的要跳了,就一齐在后面喊:“可别跳啊可别跳――”
这下子春花可犯难了,这、这跳不跳啊……
四儿在中间又推波助澜喊了一句:“嫂子跳了――嫂子跳了――快点救人啊――”
哎呀妈呀不跳不行啊!“扑通”她跳了下去……
四儿捂着嘴笑个不停,可是四妹吓坏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于是她惊慌的朝后面喊:“快点呀三哥,嫂子真跳下去了啊――”
四儿这时飞快的朝井边跑去。
这口井里的水是用来浇地和吃用的,井沿拴着打水用的水桶和捞井里杂物用的钩子。
四儿把钩子不慌不忙的续到井里,对着井口朝下喊:“三嫂子,抓紧钩子,不然你真沉下去死了,魂可别回来找我。”
下面的春花已经喝了几口水,刚才跳下来的时候还被水呛了,此刻身子又被冰凉的井水泡着,那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想着赶快上去,就拼命的去抓那个长钩子,可是那钩子被小叔子晃来晃去怎么都抓不住。
四儿边故意的晃着钩子绳索边假意高喊:“你抓住啊,你抓住啊――”
四妹看懂了他的招数,在一边偷笑不止。
直到后面三哥来了,大家才七手八脚的把她给捞了上来。
五大三粗的她,捞上来居然给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两眼也翻着,整个迷迷瞪瞪的,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样。
“你们没看见,三嫂子那副样子,真太可笑了……”四妹笑的前仰后合的。
她说四儿只是想趁机整整他三嫂子,这下子可整的不轻。
林盈盈觉得四儿还挺可爱的,也够坏的。
忽然二妹看着妈惊叫:“妈你咋也吃西瓜了?”
她这一句话提醒了大家,都朝曹英看去。
曹英自己都惊讶的看着手里的一块西瓜,都被她啃光了红壤,剩下一层薄薄的绿皮。
“哎呀、这个,我也不知道咋着说着话就拿起一块吃了,我忘了我胃不能吃凉瓜果了……”曹英紧张的说着。
“妈你胃有啥不得劲吗,疼不疼,难受不难受……”一圈子人都急切的问她。
曹英摸摸胸口说:“没事啊,一点感觉没有啊!以前稍微吃口凉的或者受点凉气马上胃绞着疼,这都吃了一块西瓜了也没事。”
“对了,妈你这几天穿的也薄了。”四妹叫。
“对对对……”都点头说是。
林盈盈这时淡定的笑着说:“说明做艾灸效果很好,坚持做就是了。”
“就是就是,盈盈姐真神了呀,想不到这遍地都是的艾草棵子能治病啊……”二妹难以置信的叫。
这时都附和着感谢起了林盈盈。就连三妹一贯跟她作对,这时也低头不语了。
曹英这时候激动的说:“我看看艾绒还有多少,不多了赶紧把晒干的艾草揉出来,我一会再去薅去。”
大凤唏嘘着说:“想不到咱妈这几十年的老胃病吃了这么多药不见轻,盈盈居然用这么简单的方法给治住了,你本事也太大了,我不是亲眼见咋都不信。”
林盈盈谦虚的说:“大姐,也不是我本事大,是从我当中医的爷爷那里了解一些,我也只是试试,想不到居然对症了,其实艾灸不光能治胃寒,像拉肚子了妇科有炎症了都可以治疗。”
大凤听了惊喜的叫:“真的啊,我这几年炎症不断……”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看看几个妹妹,就改口说:“妈,等会我跟你一块薅艾草去。”
大伙吃完西瓜都各自忙活去,大妮二妮去上学了,四妹和三妹下地去,二妹和林盈盈去裁缝铺子,曹英和大凤兴冲冲的去薅艾草。
大凤跟林盈盈说:“盈盈啊,衣裳尽着人家的做,我跟两个小妮的往后搁搁,反正有衣裳穿着呢。”
可是林盈盈想好了,先把娘仨的做出来,等她娘仨过些日子穿出来就等于给她做活广告了。
晚上林盈盈把娘仨的新衣服拿回家的时候,俩小妮子乐疯了,这两天就得了两身新衣服啊!她们可一直都是穿着又小又带补丁的旧衣服啊……
不光俩小的喜不自禁,大凤也差点泪流满面,她记得自从爹走后,第一次有人给自己买新衣裳穿……
这时三妹冷冷的来了一句:“给你做新衣服也没啥好激动的,你给她钱就是了。”
又对着林盈盈强压怒火说:“大姐是已经出嫁的人了,这个家里她只是住几天。”
意思是你巴结她没用。
大凤不清楚三妹和林盈盈之间的事,听了这话回过神来,忙笑笑说:“就是就是,盈盈这可是做着生意呢,我可不能白穿她的衣裳。这亲归亲,财白论的真,你说说俺娘仨的衣裳得多少钱,我这当大姑姐的可不能沾兄弟媳妇的光,说出去人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