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这时直起了腰,端坐在她的驾驶座上,脸冰冷无表情,那个她又恢复了。
三妹自言自语:“那个杏花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怎么会死在她奶奶手里呢,而她奶奶却能在害死一个鲜活生命后安然无恙的?最后还是你母亲给她报仇。”
“你问的太好了。”冷雨突然开口打断了三妹。
冷雨车灯下的脸白的像雪。
“我请你来不仅仅是为了圆我妈的心愿,让她跟一个外人吐出她的心声而已。”她的手握在方向盘上抖动。
三妹盯住冷雨等着她下面的话。
冷雨开口:“你有你的使命。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而我,只相信你。”
“我的shim使命?”三妹屏声静气的看着她。
“你没有看到报纸里的报道?没有听到我前面给你讲的活祭香香娘娘的例子?没有想知道杏花是怎么死的?没有想问我妈为什么要给她报仇?”冷雨简直是在喝问。
三妹嗫嚅:“我当然想知道,所以我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实在不行我可以跟我丈夫说,他有一个好朋友是为名侦探。”
冷雨猛地喝止:“不不,绝对不可泄露丝毫。“
三妹被她强烈的反应给震惊了,就坚定的说:“你放心吧冷雨,我不会擅自做任何主张,我只是跟你提个建议。“
冷雨朝三妹摇摇手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三妹说:“没事,我理解。“
冷雨又躺会车座上,轻轻的问:“那猜到杏花姨是怎么死的了吗?”
三妹思忖片刻,忽然心底一寒,锐叫:“她,难道她是被选中的香女而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要是你说是我只能说你是编故事了。”
冷雨冷笑一声说:“我可不是个无聊的编故事的。”
这就是默认了,三妹就叫:“可是你不是说后来那个香香娘娘的陋习就被禁止了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我们的法律呢?”
“哼,法律,二十多年前山陬海噬的荒野村子里,这里的陈规陋习就是他们的法规,而这里的村长就是他们的法官。”
三妹细思后表示理解。
冷雨长出了一口气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冷静的说:“当然,真正的始作俑者已经死了,但是我要揪出当年参与香女仪式的人,我听我养母说这事她听长辈说过,这个仪式要有至少两个人来办,但是那实行仪式的人村里没有固定的人选,不定由谁来做,并且必须为那人保密,谁也不会知道是谁。”
三妹发愁的问:“那你亲妈她也不知道是谁吗?”
她摇摇头沉沉的说:“不知道。”
“那这可难办了,死无对证啊。况且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说句令你暴走的话,这事要想翻出来查明真相,必须警方介入。”
冷雨愤怒的看一眼三妹,又释然了,就叹口气说:“三妹,看来我得跟你说清楚了,这事不光不能惊动警方,还得避开警方。”
三妹脑子就卡住了,不解的问:“为什么?“
冷雨真暴走了:“我说三妹,你脑子没带着还是根本坏掉了,如果警方介入,不就是把我来日无多的妈妈送上法庭吗?”
三妹幡然醒悟,她忙双手合十作揖稽首道:“我糊涂了我糊涂了。”
冷雨声音尖利的吼:“你脑子没毛病就行,哼,给我精神着点。”
三妹耸耸肩。
冷雨又瞬间瘫软:“我想让我妈清清静静的走完她这一段日子,你可以帮我吗?”
三妹心疼的看着她点头说:“冷雨姐,你这么信任我,我很感动,妈妈这件事我不帮你谁帮你。现在,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你放心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冷雨感动的握住三妹的手,真诚的说:“三妹,谢谢你。你聪慧,勇敢,又仗义,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也是我选中你来陪我来这里的原因,可是我有些不地道,你可是怀着身孕啊。”
三妹看着冷雨严肃的说:“冷雨姐,你可是救了我跟肚子里的孩子两条命啊,这份恩情我跟木头没齿难忘。至于我怀孕的事,还真一点事没有,我从小就生活在农村身体好,也一直怀念农村的环境,这怀孕了能远离污染严重的城市,跟你来这山村呼吸新鲜空气,反而对我很孩子有好处。”
她说到这里拍拍自己的小腹说:“看看,我依然苗条吧,如果不是几天前你把我带到医院,检查出我怀孕了,我自己都不信呢,呵呵,一点反应也没有,跟平常一样哈哈哈。”
冷雨感激的一笑说:“谢谢你三妹,等回城后我一定好好请你吃顿好的。”
三妹歪头说:“那我就记住了哈,我吃的可多哦。对了,你不是说我有使命吗,到这会还没说呢。“
冷雨说:“我们除了仔细听我妈讲她的故事,用心捕捉任何一个有关那个仪式的可能有关人员,看能不能从她的叙述里找出有用的线索。然后就是,我一刻也不敢离开我妈妈,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然后把他带到这里来。”
她突然面目狰狞。
“一个人?嗯?哪个人?”三妹惊异的张着嘴。
冷雨一耸肩:“哈哈,我的父亲。”
三妹捂住了嘴,我真的没想到她也是有父亲的。
“我养母说他只比我大十六岁,也许他像忘掉一条扔了的小狗一样忘了我了,更想不到有一天我要站在他的面前。格格格――”冷雨发狂的狞笑。
“冷雨姐。”三妹抓住她冰凉的手。
“当年,我的妈妈可是受尽了他的欺凌虐待,我要,问问他还记得吗?”
三妹突然盯着她问:“你养母她到底是谁?她跟你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冷雨微微一笑说:“她就是当年的崔杏花的大姐――崔杏枝。”
“啊!啊!啊!”三妹连叫三声。
她惊魂入定后又拍手叫:“那好啊,那就让她出头来查问这件事,至少,她认识低洼村所有的人,要比我们一抹黑的去暗查顺手的多。”
冷雨冷笑:“哼,她二十多前就跟低洼村断尽了关系。她都不是崔杏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