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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211节

  第106章 各方皆出动

  这个问题,还是应该亲自由萧谌向萧宁解释。

  当然,这一桩事确定的过程中,的确气得不少人火冒三丈,偏偏又拿萧谌这皇帝莫可奈何!

  说萧谌有意偏袒的,朝廷之上,论行军打仗一事,有几个人比得上他?

  况且,天下兵马皆是天子亲军,说萧谌不避嫌,有意偏袒萧宁的,从今往后萧谌还用插手军队之事吗?

  面对萧谌的巧舌如簧,偷换概念,偏偏其他人又找不出立得住脚的理由,真没办法揪着不让萧谌主审萧宁一案。

  其实在很多时候,作为皇帝,面对儿女被卷入的事,第一反应就应该避嫌,让谁来主审,也断不会亲自上马。

  萧谌却反其道而行,压根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反而恨不得昭示天下,他就是偏袒萧宁。

  背着孔柔,萧宁偷偷问了萧谌事情的来龙去脉,萧谌分外坦然的告诉萧宁,“你记住了,你是我女儿,不管在任何时候,谁想对你不利,都要记得我在你身后。你一个人打不过,那就躲得远远的,等着你爹我来帮你一起打回去。”

  这霸气的宣言,萧宁听来,眉开眼笑。

  “阿爹放心,我一定牢记你的话。”萧宁当然乐意背后有靠山。一直以来萧谌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到现在为止,萧谌也从未让她失望过。这何尝不是她莫大的荣幸!

  “上军事法庭这个事,参与的都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都不是坐而论道,对战事一知半解的人,反正,这个事用不着操心。”但凡只要知道萧宁用意的人,哪一个能说得出萧宁有错的话?

  既然萧宁没有做错任何事,更是无所畏惧。

  “我只担心我们这么内部消化,总会有人对军事法庭不满。”萧宁提醒萧谌,千万别高兴太早了,看得出来,这人啊,无风都能掀起三层浪,更别说好不容易捉住萧宁的错处,肯定揪着不放。

  “他们想提出不满,难道军中的将士就不能提出不满了?”萧谌脑袋瓜子转得不是一般的快,早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完了朝萧宁道:“安心养病,你是信不过你爹啊?”

  说到这儿,萧谌补充一句,“再信不过你爹,朝中的武将多少,大家都是深受不懂武事之人指手划脚之害的人,必团结一心,绝不会扯后腿。”

  为了让萧宁安心,着实是什么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萧宁道:“军中兵马,几乎都在阿爹和我之手,旁人就是想提反对意见,若从军队方面入手,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这一局,按阿爹的意思办,我不担心了。”

  萧谌道:“那就好好地养着,别再让你阿娘操心了。你这身体就得养好了。你阿婆想得周全,往你身边放一个精通医术的人。不过这朱家,一家养出来的孩子,差别也太大了点。”

  因着一人之故,还把萧宁卷进是非中,实在不像样。

  “瑶娘处理了?”萧谌一问,也是要确定其中是否有他插手的必要。

  “事由我起,我可以解决。阿婆处也不会闲着的,阿爹听听就罢了,其余不必管。”萧宁是谢了萧谌的好意,但这桩事,真没必要众人都盯着,岂不是显得太把那些小人当回事了。

  萧谌无奈地道:“那可得盯着点,你也知道,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坏你名声的人,这是要毁你。声誉之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萧宁要走的路,尤其要争取越多的人支持越好。

  “他们坏不了。我在其中,难道做了什么?人不是由我处置的,若是细究其中的过错,谁又能说我之过?”萧宁坦荡无畏,任是谁要是想把屎盆子扣她头上,没那么容易。

  “你们又在说什么了?”孔柔去而复返,见父女二人交头接耳的,随她声音响起,不约而同地坐直身板,异口同声地道:“没什么。”

  欲盖弥彰的样儿,孔柔瞪了他们一眼,尤其是萧谌。

  萧谌镇定自若,只当是收到夫人一记媚眼。

  “外头的事别拿来扰了阿宁。”孔柔亦是无奈,萧谌道:“知道知道。朝廷的事,该让她知道还是得让她知道,否则她不好应对。夫人也不希望她被人攻击而无还手之力。她心里有了数,别管谁来,犯她手上,她知道怎么打回去。”

  理由是相当的充足,叫孔柔无可反驳。

  “记得把握分寸,过犹不及。”孔柔叮嘱的一句,萧谌连连点头,看起来那叫一个分外的乖巧,萧宁掩口而笑,引得萧谌瞪了她一眼。

  ***

  萧家其乐融融,外面是因萧宁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萧钤出面了,闻昨日萧宁召见自家部曲,今日部曲家中竟然就死了人,表现得那是相当的震惊。

  跟在萧钤身边多年的人,瞧了某位精湛的演技,亦是心中佩服。

  太上皇,总不是皇帝,萧钤一向不喜欢呆在府里,或许更该说,萧钤来雍州后的日子每日怎么过,当了太上皇一样的过。

  拉着某位亲弟萧钦,每日往来于无类书院和书楼中,偶尔也寻个酒肆小酌几杯。

  以至于,有意靠近萧钤并不算难事。

  书院也好,书楼也罢,亦或是酒肆,都是人来人往,消息灵通之地,萧钤这个太上皇,纵然不参与朝事,身份摆在那里,风言风语谁不想传到他耳中。

  当萧钤拍案而起,喝斥道:“岂有此理,我萧氏一向仁厚,何时养出这等嚣张跋扈之子孙。”

  “兄长,五娘从前一向乖巧,不像是跋扈之人。”兄弟二人,总得一唱一喝,不然一个演也太难了。

  “久闻公主殿下之名,从前一直以为公主礼贤下士,待人宽厚,爱民如子,莫不是眼见天下一统,公主又立下汗马功劳,难免......”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只要隐晦地一提,大家都不是蠢人,所谓脑补,就得让人自己想出来,省了许多人过于直白,反而不美。

  萧钤拧紧眉头,“自她回雍州来,还未拜见于我。”

  这话倒是实话,谁让萧宁刚回来就被罚去了太庙,回来又病了。

  帮不上忙的萧钤哪里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孩子,自是盼萧宁好好地养身子,康健为重。

  但他在这样的情形下随口的一句话,引得多少人侧目。

  心里默默又给萧宁扣上一顶不孝的罪名。长辈在,纵然不曾日日问安,也断然没有不去拜见的道理。

  “五娘忙。”萧钦继续帮萧宁说话,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地扑火。

  “忙得连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萧钤没有丝毫波动地问,完全就是单纯地提出疑惑,但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变味了。

  看来萧宁在萧钤这里印象并不好。

  “一个小娘子,年纪不小了,不在闺中好好养着,偏偏往外跑,简直不像样。”萧钤道出的是从前心里的话,女郎嘛,本就该养在闺中,寻个良婿而许之。

  萧宁,这能帮萧家打下天下的人,不在此列。

  有这么一个女郎,萧家三生有幸!

  萧钤并未忘记他现在是太上皇,能当上太上皇的他,其中有多少是萧宁的功劳,这样的功劳,他绝不能忘。

  “太上皇,在下亦觉得公主参政很是不妥,尤其更为尚书令,是为七相之首。一个女郎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是牝鸡司晨吗?太上皇,你定要拨乱反正。”这时候一个吊形脸凑了过来,小声地发表意见。

  牝鸡司晨,拨乱反正,萧家内乱,斗得不可开交,最是叫你们高兴吧!

  一群黑心肝的东西,不怀好意,不安好心。

  “你觉得我能成?”萧钤内心如何腹诽暂且不说,明面上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追问,他真能有这样的本事?

  “你可是太上皇。自古以来,皆以孝治天下,陛下是太上皇的亲儿,岂能不孝于太上皇,惹天下非议?”人继续萧钤分析,怎么觉得这位太上皇有些傻?

  萧钤点了点头,十分赞赏,因而问道:“你说得在理,叫什么名字?”

  说话的吊形脸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有萧钤问他大名的时候,连忙答道:“在下冯非仁。”

  与萧钤作一揖,不难看出他此刻的激动。

  萧钤颔首,非仁,不仁,果然是挑动是非之人,人如其名!

  “阿兄,我们都老了,年轻人自有他们年轻人的想法,朝中之事,我们还是少管。”萧钦这时候必须得出面拦一拦,要是不拦,显得有点假了。

  “此话从何说起。五娘总是我的孙女吧,昨日召见部曲,结果这就闹出人命了。这是不是她在其中做了甚?若是草菅人命,我不该管一管?”萧钤挑起眉头,甚是不满于萧钦竟然拦着他。

  “太上皇管,也是为了公主好,公主毕竟年轻,太上皇经的事儿多,自能点拨公主。况且,若是公主有错,不及时纠正,长此以往,岂不是要乱大昌天下。”冯非仁好不容易捉着机会寻上萧钤,萧钤尤其的配合,哪能让人坏他好事。

  萧钦沾着萧钤的光,得以封为燕王,冯非话音落下,他一眼扫了过去,可惜冯非避过了,完全不与萧钦对视。

  人心如何,再不聪明的人,经的事多了,自是明了。

  “说得对,这大昌的天下如今是我们萧氏的,容不得任何人乱这天下。”萧钤一副临危受命,必要救朝局于危难的样儿,落在冯非仁的眼里,挺像样的。

  萧钦无奈地道:“阿兄,这天下大半是五娘帮忙打下的,这些年五娘攻城略地,深得人心,想来她做不出越界之事。人云亦云之言,我们不宜听信。”

  这回惹得萧钤一瞪,“你是觉得,我们两个老东西,比不上一个小娘子?”

  大实话一句,私底下萧钤没少跟萧钦嘀咕,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也就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真比不上萧宁一个小娘子。

  每回萧宁在前线攻城略地,大获全胜的消息传回来,萧钤就得跟萧钦感慨一声,到最后萧钤说得不烦,萧钦都听烦了。

  现在萧钤说得气呼呼,一脸不服气,这话的真假,萧钦立刻明了。

  很是无奈,自家兄长演来,那是越发上头了。

  “阿兄细想想,这些年来我们在雍州做过甚?”兄弟嘛,总不能都一起糊涂了,想让别人变得糊涂,就得有个不糊涂人提醒着点,如此才像是入套的人。

  “我们自雍州来,有七郎和五娘护着,顺风顺水,样样周全。大昌天下能得,我们却半分功劳都没有。”萧钦低下头,显得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认这一事实。

  萧钤一时哑然,冯非仁一看这情况,怎么能容大好的局面被人搅和,赶紧开口道:“燕王此言差矣,太上皇养育陛下有成,这便是莫大的功劳。”

  此言并不虚,所谓生养之恩大如天,要不说自古以来以孝治天下,若负不孝之名,必为天下诟病,无人喜之,正是此理。

  被萧钦一通挤兑,丧了口气的萧钤,冯非仁一句话,就像是给他打鸡血,他是瞬间满血复活了!

  “不错,我养育了七郎,将他教导成人,这样的功劳不大吗?”说到这儿,萧钤显得很是心虚,养儿子的事上,他好像做得并不多。

  萧谌能有今天这般的有出息,其中的功劳,他真不占多少。完全是卢氏之功。

  想到这里,萧钤就盼着话别传到卢氏耳中,那么自夸自卖的他,真被卢氏问上一句,他连头都抬不起。

  萧钦无言以对,冯非仁满意了,再接再厉地道:“是以,家中之事,关乎国运之事,太上皇亦不可置之不理,任由事态发展,养出一个毁了大昌朝的人。”

  这话,萧钤其实挺认可,一个能打下天下的人,要是动了毁天下之心,真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钤就想问问了,那么多人攻击萧宁是究竟想如何?

  萧宁的功劳是有目共睹,实打实的,他们要是心里不服气,大可跟萧宁论一论。

  就他们这些人,萧家打天下的时候,无人助萧氏一臂之力,如今天下得了,竟然就想把萧宁拉下马吗?他们怎么就认为自己能做得到?

  萧钤脑子不太好使,有些事真是想不明白。也不打算想,不过他是坚定一点,他们家的孩子那都是好的。朱家的事,来龙去脉他都有数,这些人想拿着这点事闹,要让萧宁不得安宁,休想。

  “阿兄,他这是居心叵测。”萧钦观萧钤一脸意动的样儿,到现在为止,这演得可是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下去。

  “太上皇明鉴,在下句句皆是为了大昌,绝无二心。”萧钦话音刚落下,已经有人急急的喊冤。

  兄弟二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内心嗤之以鼻,能面不改色表忠心,实则无齿之极,他倒是好大的脸。

  “二弟,你想多了。五娘行事确实是跋扈了些,该给她些教训,让她记着,往后不许再胡来。”内心的戏不能演,明面上萧钤好言相劝,希望萧钦别再拦着他。他要是不给萧宁点教训,往后萧宁越发不像样,那当如何?

  “阿兄。”萧钦哪能就这么放弃,继续好言相劝,盼萧钤能清醒些,别听风就是雨。

  萧钤被萧钦这么说得有些不悦,“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我想四下再转转。”

  这是要把人打发了的意思,当谁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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