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具人是又敬,又怕、又恨……,面具人时常会陷入癫狂却从不为难丁酉,单单只挑齐颜。
其实近一两年齐颜几乎不会失态,即便是见到幻觉也能克制。只是今日见到仇人之子扰乱了她的心境,再加上另外一件她强压着没有面对的事情。
齐颜爬了起来,迈着踉跄的步子向城内走去。因大雨的缘故市集已散,她一眼就看到适才那位少女:身上缠着板车的缰绳艰难的前行着。齐颜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心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轻松了许多。她快步走了上去,唤了声:“姑娘。”
少女驻足抬手擦了擦眼睛,眼前站着一位狼狈的少年郎。看身量应是十六七岁,可那稚气未脱的五官看起来又不太像。
齐颜见少女不说话,主动说道:“我在城郊租了间小院,你若信得过先随我回去避避雨。”
闻言,少女的鼻子一酸哀伤的回道:“可是我爹……”她已数日无处落脚,均因旁人嫌不吉利。
“逝者为尊,这雨也不知会下多久,姑娘可愿随我来?”
少女点了点头,齐颜拿过缰绳绑在自己身上又抓过扶手,少女惊呼道:“公子万万不可,还是奴家来吧!”
“我的脚程快些,姑娘跟紧了。”
少女本就疲惫至极犹豫了一下就没再推辞,亦步亦趋的行在板车一侧,不时抹泪。
回到小院少女坚决不肯抬尸体进屋,二人动手将棚子里的柴火搬到堂屋把板车推到棚子里才回屋。
少女道了谢便抱着胳膊缩到一旁,她穿的单薄又被雨水打透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难免令其不安。
齐颜了然,进屋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少女:“锅里有现成的热水,浴盆在屏风后面,你且洗洗莫要着凉。我先去收拾一下西屋,你好了唤我一声。”
半个时辰后齐颜回到堂屋,她的衣服穿在少女的身上稍显松垮。
“公子。”少女将热净布双手呈上,齐颜道了谢接过擦去了脸上的泥水。
少女的悄悄抬头看了一速将头低下。
“敢问姑娘,安葬令尊需要多少费用?”
少女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齐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齐颜好不容易将人扶起又耐心的等待对方止住哭泣,重复了一遍。
少女抽泣着答道:“只需一具薄棺,些许纸钱、一碟干粮,若是公子怜悯赏一块硬木板作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