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一切的真相
凌霄呆立当场。
半晌后，他用力的连连摇头，呐呐道：“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
偷地瓜被师父大屁股，这事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那都是多久远的过往了？
“你有没有想过，地球修炼界根本没有顶级修炼之法，为什么上清道宗能拥有，那么强大的符篆之术？”伏羲轻声说道。
“不对！不是这样的！”
凌霄感觉抓住了破绽，急声叫道：“上清道宗存在数千年，符篆之术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没错，这个计划在更早前，就已经开始了。”
“什么？”
“我们布局三千年，就是为了你的诞生，你还不明白吗？”
如果不给上清道宗一个名正言顺的历史，就很容易被凌霄看出破绽，所以早就三千多年以前，伏羲就故意把符篆之术传去地球，并建立了上清道宗，只是地球环境太过于恶劣，哪怕拥有再顶级的法门，也不可能被发展到很强大。
当然，伏羲原本也没指望这些，上清道宗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以后，凌霄的诞生做铺垫。
“没理由等待三千年！”凌霄大声道。
“有理由。”
伏羲轻轻摇头，说道：“因为盘古大帝的魂魄修复需要时间，女娲以她的特殊能力花费三千年，才把盘古大帝的残魂修复，也就是在这三千年之中，上清道宗由我所创，但是后来的兴衰并非我插手――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仅仅只是一个引子，至于后来的发展，绝大多数都是自然推动。”
三千年以前，伏羲化身某个修道者创建上清道宗，成为这个门派的开派祖师，随后上清道宗自然发展。
三千年之后，盘古大帝的残魂修复完成，转世重生为一个婴儿，伏羲则化身上清道宗第378代掌门真灵子，亲自前往地球教导这个婴儿，并且告诉他是从山下捡到的，直到这个孩子长大。
随着孩子一步步成长起来，伏羲不得不以镇守魔域通道为由，离开孩子给他自我成长空间。
直到有一天，这个孩子达到了他留言的要求，要去魔域通道找他的时候……
伏羲很清楚的知道，必须给他留下一个执念。
于是，他假意在镇守魔域通道的过程中重伤，假意让人把他带回真世界，以至于这又成为凌霄的动力。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局！”凌霄眸子里闪烁着，冰寒至极的光芒，咬紧牙关盯着伏羲。
伏羲就是师父。
他总算找到了师父，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不！
非但没有半点开心，他此刻内心充满了悲愤！
为什么寻找师父成为他的执念？
因为――爱！
师父把他从小拉扯长大，在他的心目中师父不仅仅是师父，还是他的父母家人，是他最尊敬最爱的人，师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是无可争议的第一位，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和取代。
可是……
真相让他明白，这个所谓的师父并不是他的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阴谋，他那些充满温馨的记忆，全都是不折不扣的笑话！
那个记忆中兼具慈爱和严厉的师父，在认知中完全变了样：他如同一个被人玩弄的木偶。
“没错，这是一个局。”
伏羲看着他，叹道：“为了大局，我们布下了这个局，而我就是执行者，但是……你真以为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为了达到所谓的大义，可以无视任何人和事！”凌霄咬牙切齿低吼。
寻找师父是他的目标，是他一直坚持的执念，可是这一切都在瞬间崩塌，让他无法面对。
“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伏羲没有任何逃避，盯着他一字一顿喝道：“一开始，这仅仅只是一个计划，让盘古大帝重生的计划，可是……当时你只有这么一点大……”
他比划了一个婴儿的大小，神情仿佛回到了以往的记忆：“我看着你长大，我给你洗澡喂饭，我带你玩耍嬉戏，我教你符篆之术，我……凌霄！你当我是没有感情吗？十九年，我把一个婴儿抚养长大，在我心里他不仅是我的徒弟，而且是我的孩子――我没有亲人，他是唯一的！”
孩子……
亲人……
当伏羲说出心中的情感，当他让凌霄意识到他并非无情，当知道他也早已投入了大量感情。
此刻，凌霄心里的愤怒荡然无存。
扑通！
凌霄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他的坚强化为泡影，他伏在伏羲面前哭泣，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他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不跪人，在这世间他只跪眼前这一人，因为……那个抚养他长大的师父！
“孩子……快起来……”
伏羲的身体在抽搐，他只有灵魂没有肉身，他想流泪却流不出来――事实上，他比凌霄更难过。
19年的朝夕相处，19年的舐犊之情。
事实上，一开始他也只把这当成一个局，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昔日的婴孩让他动了真情。
跟凌霄不一样。
他借故去魔域通道，他借故被带往真世界，在凌霄看来都是真的，他却知道这是一个局。甚至于，等凌霄到了战魂星师徒相见后，他为了隐藏真相，为了让凌霄继续有动力提升，明明思念万年的孩子就在面前，他却不能够相认。
他的内心比凌霄更加痛苦啊！
凌霄在哭。
从他下山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哭。
“你是盘古大帝重生，你是昔日的人族之首啊，怎么能哭呢？”伏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我不记得前世，我只知道我叫凌霄，你叫凌志灵，我跟你姓，我是你一手拉扯长大的……你是我师父！”凌霄双眸含泪道。
盘古大帝？
前世的事他一丁点都不记得，他只知道今生今世，他也只需要记住这一世――他们既是师徒亦如父子。
伏羲心里只剩下无尽慈爱，就在这时凌霄赶紧说道：“师父！你……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如今伏羲肉身被毁，魂魄也受到不轻的创伤，不得不面临选择。
要么，他以鬼物的形态存在，但是由于魂魄伤势太重，实力将会大打折扣，绝无可能再回到从前。要么，他就跟昔日的凌霄一样，转世重修一切重头开始，不过这不仅会花费很长时间，而且结果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