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纸片人，魂降术
“你听到了。”阮世杰看向凌霄。
“我听到了，然后呢？她说的就是真的？”
“青芜从来不会对我撒谎。”
“那就是我撒谎了？”
凌霄快被气疯了，怒声叱道：“我会为了杀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撒谎？事实就是你找我，我去你那的路上遭到偷袭。我跟苗疆不少人都算朋友，一起经历过生死，即便大多数不认识的，也从来没有仇怨。我想不到，在这个山谷里还会有谁想杀我，最重要的是――偷袭者的修为是日品二阶，她也是日品二阶。而且，偷袭者跑进这个房间就没出来，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苗疆还有五行遁法，难道跑进来的人遁走了？他又是如何躲过我的灵觉？”
他给出的种种证据全部指向青芜，而且阮世杰非常清楚，凌霄绝不可能编一堆假话为了杀青芜。
凌霄就算不喜欢青芜，也不至于杀她吧？
就算要杀她，也会找一个合适机会，绝对不会在守卫森严的这个山谷动手，何况正好自己刚才找他。
可问题是……青芜会这么做吗？、
“我相信你不会为了杀青芜，编出这么个理由，但我同样相信青芜。”阮世杰只能这么说。
“相信？”
凌霄的眉头皱成一团，冷笑道：“你一句相信她，就想让我罢休？我有的是证据，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阮世杰暗自头疼，想了想沉声说道：“我收青芜为弟子，是因为是天赋极佳心思聪颖。我问你，她只有区区日品二阶，即便真的想杀你，你觉得她会用这种，蠢到不自量力的法子吗？另外，你说你一路追到这里，她跑进这个房子里面。你奔跑的速度没有她快，她明明可以甩开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给你抓个现行的机会？”
凌霄沉默了。
阮世杰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但是！
分析得有道理是一回事，无论他还是青芜，都没有任何证据。反过来，他这边有百分之百的证据表明，这一切都是青芜所为，毕竟袭击者跑进这个房间后，他的灵觉就一直锁定这片区域，根本没办法有人从房间里离开，而房间里也确实只有青芜――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你说得有道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没有证据。”
凌霄深吸了一口气，双眸中杀气腾腾，盯着青芜对阮世杰说道：“这个山谷里面守卫森严。我确实追不上她，但她在逃跑过程中，很容易会被其他人发现，所以她很清楚不可能逃跑。这就意味着，你的这些分析她早已想到，她就是故意制造出种种疑点，以逃脱偷袭我的嫌疑！”
这番话同样没错。
她没理由逃进房间让凌霄追上，正因为这不符合逻辑，反而会成为洗脱嫌疑的一种方式。
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先是青芜用毒，随后凌霄以奔月剑攻击，又被及时赶到的阮世杰挡下来。
可想而知，就在凌霄跟阮世杰对话的工夫，已经有很多人陆续赶到。
“师叔。”
听完了整个事发经过之后，姜如仙脸色一片冰冷：“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是苗疆太上长老，我也把你当长辈对待。但是，如果你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一定要袒护这个女人，我绝对不可能答应。毕竟凌霄这边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是偷袭者，而你说的那些仅仅是逻辑――你的逻辑很可能，就是偷袭者用来洗脱罪名的方式。”
阮世杰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他会认为这里面有各种不合理，偷袭者很可能利用这些不合理脱罪――对方有证据他却没证据。
可是……
青芜自幼被他收养，他对这个弟子非常了解，他百分之百肯定，这件事跟青芜没有关系。
可他相信青芜没有用，凡事都得讲证据不是？
“我没有证据，但是……”
阮世杰目光中充满坚定，一字一顿道：“我相信我的弟子。而且，青芜既然是我的弟子，而我又绝对相信她，我就不可能因为没有证据，让你们对她怎样――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动她！”
“换言之，你就是不讲道理了，对吧？”凌霄语气冰寒。
“师叔，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姜如仙皱眉。
“如仙！”
凌霄突然冷声爆喝，灵力注入奔月剑中，三张符篆扣在手中：“他释放神蛊需要一点时间，我挡住他，你杀了那个贱人！”
“好！”姜如仙元力爆发，人刀合一。
既然不讲道理那就来硬了，凌霄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活在世上，那很可能带来天大后患。
“住手！”
就在这时，大长老突然出声制止，喝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投过去。
青芜所住的这个房间的大门，之前被凌霄一脚踹开了，一般情况下谁都不会，注意到那么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那是……一个小纸片。
不！
确切来说那是一个，用纸剪成的人形，就跟常见的剪纸一样，只不过做工谈不上丝毫精细。
阮世杰的瞳孔瞬间紧缩，仿佛喃喃自语：“魂降。”
“什么魂降？”凌霄意识到有问题。
“东南亚那几个小国，修炼者中的一个主流。”
大长老脸色无比阴沉，低声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明显是有人在暗中作祟嫁祸。”
没错！
偷袭凌霄的根本不是人，更不是青芜，而是这个小小的纸片！
“嫁祸？”
姜如仙神情一滞，惊道：“我明白了！在这个山谷里，几乎没有人跟凌霄是仇人，只有……”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站在阮世杰身后的青芜，继续说道：“那个人跑到她的房间就消失了，这样一来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尽管师叔知道不是她，但却根本没有证据，这样就会导致双方起冲突――可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对方怎么可能进来这里？”阮世杰眉头紧皱。
“不用进来，还有一种可能……他就住在这里。”凌霄冷笑。
“什么意思？”
“这里是苗疆的驻地，高手如云守卫森严，想从外面混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辰品强者都做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本来就住在这里，或者说……苗疆内部有潜伏的外人，而且这个人隐藏的很深。”
奸细？
凌霄的分析到了这里，结果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跟道门和武宗不同，苗疆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样一来别人想混进来更难，关键对方混进来的目的是什么？以嫁祸的方式挑起冲突，又有什么特殊目的？原本铁板一块的苗疆，竟然隐藏着如此暗涌，怎不让众人大惊失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姜如仙脸色一片阴冷，说道：“奸细是为了万毒天咒经。”
“那是什么？”凌霄一愣。
“我苗疆的秘录，只有蛊王才能修炼。”
“可是……”
凌霄随即皱眉，呐呐道：“既然是蛊王才能修炼，肯定是由蛊王亲自保管吧？就算奸细混进来，也没办法盗走秘录。”
姜如仙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如果内部高层之前，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呢？蛊王和太上长老打个你死我活，最终苗疆内部大乱，或许就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场嫁祸就是为了引发冲突，而且是苗疆内部最高层次的冲突。”
“那他们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东南亚几个小国的降术，就是几千年之前，从我苗疆流传出去的蛊术，所演化而来的――你说他们要《万毒天咒经》有什么用？”
“现在怎么办？”
凌霄愣了愣，转而说道：“明知道奸细在这个山谷里，可……那家伙是通过什么魂降，远程操纵这场阴谋的，我们哪知道谁才是奸细？”
姜如仙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淡淡说道：“在场的这些人，都有可能是奸细，也有可能在这些人之外。”
“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一定会揪出奸细！”阮世杰眸子里寒光一闪。
“好！”姜如仙点头。
她嘴上说在场的人都有嫌疑，但有三个人绝对没有嫌疑：身为上清道宗掌门，凌霄不可能是奸细，而且他还是第一次来苗疆驻地；万毒天咒经只有蛊王才能修炼，她自己就是蛊王自然也就修炼了，所以她也不会有嫌疑；另外，阮世杰离开苗疆这么多年，同样不会是潜伏在苗疆的奸细。
因此，这件事只有由这三个，绝对没有嫌疑的人去办，才不会有任何隐患。
“那个……前辈，刚才我也不知道情况，毕竟双方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场阴谋，对吧？”凌霄不好意思的干笑。
“既然是针对我们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引发冲突，当然不能怪任何一方。”阮世杰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那就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回去……”
“等一下！”
阮世杰当即出声制止，说道：“刚才的事情确实是误会，不能怪任何一方，可是……有些即成的事实，却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凌霄感觉到不太对劲，却还是呐呐问道：“前辈说的事实是指……”
“你看了青芜的身子，总不能当做没看到吧？”
“啊？”
“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事，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是，刚才那是误会，我是为了追偷袭的人，才会闯进来，而且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如果以上清道宗历代祖师，发誓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我……”
凌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他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虽然没看到那些隐私部位，但多多少少还是看到了，当然不能用历代祖师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