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感到小公主反手握住了他。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一夜冷着脸的霍将军,竟然笑了。这瞬间,周围的人都有种寒冬后冰山消融的感觉,甚至还有了那么一点春暖花开的意思。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们主帅不知是多少未婚少女的梦。东晋可不像大覃那么多规矩,少女们天天给主帅扔手帕,将军府穷叮当,据闻老管家曾想过靠卖这些手帕,为将军府发家致富,可惜被主帅一一退了回去。
那些少女里头,有普通人家,也有名门望族,甚至连同是将门出身的少女将军,可他们主帅一个都没看上眼。
以前霍家军都觉得,他们主帅这辈子大概注定一生孤独了。
谁想到他们主帅也有这么一天?敢情是见过这天下第一绝色,所以前面那些女子,都已经入不了他们主帅的眼了吧?
霍丛和李画盈并肩而行,两人谁也没说话。昨夜因为驿馆被袭而带来的压抑气氛,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两人来到马车前,李画盈今天一身轻松,自己一个人也能上得了车。可霍丛仍是托着她的腰,单手就将她举了上去。
这可比抱着刺激多了。李画盈侧过脸,隔着红纱冲他笑着眨了眨眼。
霍丛有些尴尬,其实这有点不太得体,但他方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
大概是,路途漫漫,每天重复着赶路和留宿驿馆,他总想着要尽量每天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花式上车。
毕竟小公主她从小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能坐得住的人,他怕闷着她。
霍丛轻咳一声,道:“娇娇,我们出发了。”
李画盈笑意愈深:“好,出发回将军府。”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熬夜码字的一天,但是因为今、明两天都有急事,所以这两天更新量会少一点,后面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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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覃庆元十七年二月二十二日,桐山镇。
桐山镇是大覃东疆边界处的一个小镇。东晋土地瘠薄,大覃东边与之相接,故大覃东疆山线荒芜,边镇百姓也较少。
东晋虽土地种不出什么,但盛产江海珍宝,故常有商人来往东晋大覃之间,做那倒卖生意。
桐山镇是两国来往的必经之路,因此镇上百姓大多经营客栈。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一位女子牵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停在了云来客栈外,客栈小二立马热络地迎了上去。
这边疆小镇,女子十分少,美貌的女子尤为罕见。
只见这女子白肤胜雪,明眸皓齿,眼窝比寻常人稍深,带了些许西域风情。她一身烈火红衣,质地垂坠,服帖地勾勒出胸前的起伏,以及那水蛇般的腰身。
小二一双眼都快要黏在那女子身上了。
“打尖……”女子眼波流转,声音娇美,几乎要将小二的魂都要勾出来了,“也住店。”
“哦、哦,好的好的……”
店小二根本忙不迭地点着头,其实也根本没听清楚女子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殷勤地将她往大堂里引去。
掌柜把全程看在眼里,连忙挺着大肚子小跑到外头,抬起手朝小二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好你个张三,没睡醒吧你!房间早满了!”
说着,掌柜又朝着女子点头哈腰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房间已满。您打尖是可以的,住宿怕是要另找地方咯。”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将马绳系在门口的木桩,走进客栈里,施施然坐下,慢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老板,这镇上的其他客栈都满了,要是你这里也满房,那奴家今晚只能流浪街头了。”女子娇声道,带了些许哀怨,“奴家一个弱质女流,害怕得很。”
老板虽然阅历比小二丰富多了,可经营客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然而,再漂亮的女人,也没有银子漂亮。他想起早些日子包下他客栈的男人,方才那点旖旎的念头立马烟消云散,陪笑着说:“姑娘,不是我不想做您生意,实在是我无能为力。我总不能把已经入住的客观赶走,把房间腾给你吧?要真是这样,我这生意以后可没法做了呀!”
“哦?”女子抬起手,撑着小巧的下巴,轻轻一笑,“那要是不用你赶,有人愿意给奴家腾出房间来呢?”
“这……”这怎么可能?给你腾出房间,那别人睡哪儿?老板心道,怕是邀你同/床共/枕罢了,“姑娘莫要为难我了。”
女子嗔怪地看了掌柜一眼,道:“怎的成了奴家为难掌柜了?你就当奴家只来打尖好了,奴家就在这里等着那包下你客栈的贵客。”
“行行行,随你随你。”掌柜见说不动,只好转身回到柜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这女子是怎么知道他的客栈被人整家包起来了?
想起那男人第一天来时的场景,掌柜开始有点害怕了。
这可咋整?那公子可是说了不许让人知道的。
就在此时,掌柜听到那女子娇笑着说了一声——
“萧公子,奴家等你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王日记】
非单身,拒撩。
作者:
嗯,又是短小的一天……但是!明天会恢复正常的!至少三千!尽量争取多更!信我!
如果我说每多一朵鲜花评论就多更一百字可以收到更多鲜花吗……【好像也毫无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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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萧公子?老板听到女子的话,连忙抬起头,果然看到那个承包了整间客栈的男人。
老板连忙走出柜台,迎了上去,努力堆笑,讨好地对那男人说:“萧公子,您回来了。今天店里来了一批上等的沙雉,最是适宜煨制了。不如小的给公子安排一下?”
途径桐山镇的商人大多数都家财万贯,衣着打扮自是针针线线都透着富贵气息。
比如这位从皇城那边来的萧公子。他身上的衣裳,质地乃是寸锦寸金的云锦,下摆处以金线绣成的回纹,随着他的脚步而翻动,乏着柔和的微光。
类似的衣裳,老板其实也是见多了,可是能将这衣裳穿出贵气的,却是屈指可数。
商贾大多唯利是图,所以身上总是有一股子市侩的气息。但是,这萧公子不一样,看着年轻,可那眼神比那镇守大覃边疆的大将军还要沉稳,硬生生地压住了那身衣裳的铜钱味。
既是皇城那边来,说不定就是皇城里头的哪位贵族子弟了。那些贵族子弟规矩多得很,也许这萧公子就是不喜人打扰,所以把整间客栈都租下了。
富贵,霸气,就喜欢这样的客官!
求老天爷再给他赏几位这样的客官吧……老板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积极地讨好萧公子。
萧丞淮不置可否,连眼尾余光都没有给掌柜。
他看着那面前这千娇百媚的红衣女子,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潵二小姐,这次又是看上了哪家公子?”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女子,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抱了何种目的。
自大覃与东晋联姻的消息公布以来,他就一直在策划,要如何将李画盈带回北寒。时间紧迫,难度也不低,他自然不希望出什么变故。
红衣女子轻笑,施施然起身,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她做得风情万种。她脚步轻移,腰肢微扭,像一尾艳丽的美女蛇,游到了萧公子身边,贴着他若即若离,吐气如兰:“奴家的诚意,公子还不明白吗?奴家只求一夜,有个安身的地方,否则……”
萧丞淮不动声色地等着她说完。
“奴家只能去打扰县令大人了。前不久,县令大人还说,奴家来到这桐山镇,人生地不熟,要是碰到什么难处,随时可以找县令大人呢。” 红衣女子缓缓地眨了眨眼,眼神无辜又挑/逗,“可奴家心系公子,想着说不定公子能收留奴家呢。”
去县令家住?到时候她会跟县令说什么,就很难说了。
萧丞淮神色微动,定定地看着她。
红衣女子神色坦荡,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半晌后,萧丞淮哂笑道:“潵二小姐与在下是故交,何须如此客气。别说一晚,潵二小姐想住多久都可以。”
答案是预料之外,红衣女子也不骄傲,含情脉脉地看着萧丞淮,道:“多谢萧公子。”
萧丞淮冷静地说:“潵二小姐客气了。”
这女的到底是什么身份?自称“奴家”,但是这萧公子显然对她客气得很,真是奇怪……一旁的掌柜眼观鼻鼻观心,但是竖起耳朵一字不漏地听着。
“掌柜。”
掌柜冷不防被萧丞淮点名,吓得一个激灵:“在、在!萧公子有何吩咐?”
萧丞淮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却足以让掌柜心惊胆战:“好好接待这位贵客。”
“是、是,萧公子。”掌柜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吩咐张三将女子的马牵进马棚,又让其他小二给女子带路,去客栈楼上的房间。
小二在前面引路,红衣女子与萧丞淮走在后面。
客栈楼上偶尔有人从房间里出来,个个都是青年男子,身材挺拔,下盘极稳,见到萧丞淮时都低头以示尊重。
小二将两人带到向南的一个房间,恭敬地说:“萧公子、潵姑娘,这房间宽敞明亮,通风也好。潵姑娘若是不喜欢这间,小的还可以带二位去别的房间看看。”
萧丞淮问红衣女子:“潵二小姐意下如何?”
红衣女子略略看了一眼,随意道:“很好。”
萧丞淮点点头,然后让小二退下了。红衣女子轻笑着跨进房门,萧丞淮看着她的背影,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鸷。
他那点情绪只一闪而过,红衣女子转身时,他已经恢复如初。
红衣女子倚在窗边,看着街上那寥寥无几的行人,懒散地说道:“殿下出手可真阔绰,整个桐山镇的客栈都包下了吧?”
“潵无霜公主,”萧丞淮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开门见山地问,“你来大覃,是想要做什么?”
潵无霜,西漠潵氏皇室二公主。
西漠国大部分都是沙漠,只有少部分绿洲能住人。
西漠国起初还不算是一国,因为那里原是几个不同部落,各自分布在不同的绿洲。后来大覃四处征战,在收服北寒、东晋之后,将手伸到了最难深入的西边沙漠。
当时沙漠里的几个部落联合反抗,最终也没抵抗得过,只能臣服大覃,大覃就将那一带划为西漠国,并指派了当时在几个部落里最有威望的潵氏,作为这个游牧族的族长。
这期间一百多年过去了,除了西漠族长改尊称为西漠皇帝,其余的也没多大变化。西漠还是沙漠,所以西漠人也还是民风彪悍开放,男子女子并没有很明确的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