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邃又低下头亲他,单手托着他的脸,亲在他额头上,脸侧,再吻到唇上,轻轻的,像是怕弄疼他。
这是寒邃距出事前最后一次吻他以来,第二次吻他。自从他说了不讨厌之后,寒邃就没再吻过他,具体相隔多少时日,向北一没数。
而第一次,是三天前。
那场电影,后来怎么结束的他已经记不太清。
唯一记得清楚的,是自己说出那句“嗯”时,寒邃凑近亲他的画面。
寒邃问完那句话后,向北一在忽明忽暗的电影光线里看了他很久,久到他完完整整地回忆了一遍他们之间的所有过往,包括他已经忘却又从寒邃嘴里知悉的那一部分。
然后脑袋放空,丢却理智,把嘴巴的控制权交由内心。
那天寒邃吻得很凶,后来又慢慢变得轻柔,和此刻差不多,只是那天的氛围要暧昧很多。
向北一偏头躲开寒邃的吻,但拐杖被丢在墙上靠着,向北一也不敢伸手推他。
寒邃稍稍松了手,他白了寒邃一眼,便越过寒邃进了屋。
寒邃站在门口,低头笑了笑,重新拿过拐杖。
房子应该是定期有人来清扫,没有落灰的痕迹,也添了很多生活用品,茶几边上还放着一个挺大的箱子。向北一看了一眼,发现是对联和灯笼,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但还算可爱的玩偶。
管家把行李放在客厅后就离开了。意思――寒邃这耳朵长毛不听劝的病号就交给他了。
“你的轮椅呢?”向北一在管家离开、他沉默的单方面冷战十分钟后,猛然想起来。他四周看了一眼,确定管家没有把轮椅带上来。
寒邃似乎也忘记了这一茬,但又觉得不太重要,他问:“今晚要出去吗?”
现在已经是傍晚,坐了一天一夜的飞机已经很累,向北一想当然不可能再出去,况且他出去寒邃肯定要跟着,他又瘸着个腿。于是摇了摇头。
“那明天让人带过来就行。”
让人现在送过来也不是难事,寒邃是故意的,且乐此不疲。向北一随他便,反正到时候胀痛的也不是他的腿。
向北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忽略掉拄着拐杖进进出出捣鼓行李的人,窝进沙发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熟悉。
寒邃在半小时后收拾好了两个行李箱的物品。在他们回来的前一天,让人提前来收拾过,床上的被褥已经换成了双人的,主卧里的洗漱用品也全都摆上了双人份。
寒邃将一只枕头塞到衣柜的最顶格,然后出客厅找人。但他走过木柜后,却发现向北一靠在沙发里已经睡着了。
虽然开了暖气,但f市的冬天,还是不适合这样睡。
“小北。”
向北一睡得熟,没动静。寒邃低头看了眼有些酸胀的右腿,妥协地靠近,捏了捏向北一的鼻子。
向北一呼吸不畅,悠悠转醒,颇有不耐:“你干什么。”
“进屋里睡。”寒邃把他额前的头发抚到耳后,像撸猫一样抓了抓他的下巴。
向北一被挠得发痒,缓过神来意识到现在已经在国内了,而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揉了揉眼睛,抬眼看寒邃,又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几点了?”
寒邃拿手机看了一眼,“六点半。”
六点半……七点寒邃要吃药。向北一余光看了眼他的腿,“该吃饭了。”过了片刻,向北一后知后觉,这里没有厨师……“你要吃什么?”他问寒邃。
他去楼下买一份快餐或者点个外卖想不想……但寒邃现在的饮食需要清淡高钙。
不等他想出个对策,寒邃揉了揉他的头道:“晚饭在送来的路上,要不要进屋里躺会?送到了再叫你。”
……哦……
向北一摇了摇头,伸了伸腰,彻底醒过来。寒邃见状放下拐杖,在他身边坐下,习惯性牵过向北一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
“还在生气吗?”寒邃问。
向北一偏头看他,片刻后又移开视线,“没。”
寒邃便将他搂在怀里,他顺着寒邃的力道,没什么抵抗地把头靠在寒邃肩上,彼此都没有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许久,向北一说:“你吃药的时间过了。”
向北一惦记他吃药这件事,寒邃知道,“偶尔晚一次没事。”
又安静了一会儿,向北一问道:“你心脏上的疤怎么弄的?旧的那一条。”
这次寒邃久久也没回答,向北一等得莫名,抬脸看他,却见寒邃垂着眸在看他,见他看上去,嘴角便勾起一点笑,然后低头下来吻他,说:“出了意外,被扎到了。”
这又是不想说的意思,向北一心里好奇,但是不再问。
他对于寒邃而言是透明的,但寒邃对他而言,像雾,只确定这团雾里有一颗爱他的心,除此之外,便只知道一个大概的轮廓,具体一律不知。
但得不到答案的东西向北一不喜欢再追问。只是心里不高兴。
不过就在寒邃话落不久,门铃响了。向北一站起身,“我去开门。”
向北一开门前以为是饭盒,结果门一打开,推进来的却是一个餐车,碗罐摆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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