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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祁都断了一条腿,却身残志坚的撑着根拐杖去紫宸宫谢恩。
俩人碰面后,裴延本不想多搭理,没想到阿史那祁却叫住了他,要与他单独聊聊。
裴延瞥了一眼他的拐杖,并没拒绝。
两人一道去了处亭子,风雨潇潇,天色阴沉。
付喜瑞远远瞧着,觉得俩人之间的气场不太对,担忧的想:待会儿可别打起来?不过打起来应当也无妨,殿下虽体弱,但这戎狄王子断了一条腿。
一个病,一个残,也算势均力敌?
阿史那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挑眉道,“太子瞧着气色不错。”
裴延面容清冷,默不作声。
阿史那祁叹了口气道,“太子若是为了我与太子妃走得近的事而不满,那大可不必。我对太子妃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我喜欢的是男人,太子妃在我眼中就跟小妹妹似的……”
虽说陶缇上次已经说过了,但亲口听到一个大男人说出“喜欢男人”这件事,裴延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
再看向阿史那祁的目光,明显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防备。
阿史那祁扯了下嘴角,“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且不说朋友妻不可欺,就算我喜欢男人,我喜欢的也都是乖巧听话的小弟弟,像你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我不可。”
她心头忍不住腹诽:也就阿缇那种傻的,才会迎男而上,直接挑了个高段位的恋爱对象。不过看这太子的反应,明显对阿缇也是动了心的……所以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阿史那祁起身道,“我不想见你们俩为着这事闹矛盾,寻思着还是解释一句比较好。”
她正要走,身后倏然传来裴延沉金冷玉般的声音,“你与她……前世是好友?是姐妹?”
阿史那祁的背一僵,第一反应是,阿缇那个糊涂蛋都说出来了?
她缓了缓心绪,扭过头,微笑道,“太子殿下这话,我有些听不懂。”
裴延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许久后,他勾了下嘴角,“孤知道了。”
说罢,他朝她一拱手,态度缓和不少,“惊马一事,是孤性急了,孤与你赔罪。”
阿史那祁表情一滞,也顾不上计较他暗算自己的事情,满脑子想着:他知道什么了?草,到底是阿缇跟他说了,还是他自己猜出来的?那他到底猜到了多少?
裴延见她表情凝重,淡声道,“你尽可放心,任何伤害阿缇的事,孤都不会做。”
闻言,阿史那祁的表情才好了些,哼道,“那你最好记住你这句话。”
对于闺蜜爱上古代人这回事,她一直抱着消极的态度。古代规矩多,眼前之人又是太子,万一他以后三宫六院,让阿缇跟其他女人公用一个男人,那多膈应?在现代找个小奶狗谈场一对一的恋爱不香么?
不过就目前来看,眼前这个男人虽说骨子里偏执又有些疯批属性,但对阿缇是有真心在的。
至于这份真心能留多久,她这个局外人也不好下定论。
但她相信,若感情出现了危机,阿缇也会该断则断。
“太子妃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她。”
“这是自然。”
“若你待她不好,她也可以随时离开你,她也不是缺了男人就不能活的。”
“……”
回忆戛然而止,裴延眼底的焦距回拢,眼前是陶缇那张娇美的脸庞。
他手指微屈,淡淡道,“他说他喜欢男的。”
陶缇一愣,“……”
不愧是好姐妹!思路都一样!
裴延也没再多说,端起蜂蜜桂花茶抿了一口。蜂蜜滋润清甜,桂花芳香馥郁,仿佛将整个秋天融化在杯中。
见误会解开,陶缇心情舒畅的将剩下的麻辣烫吃的干干净净。
雨水沙沙的敲打着窗棂,夜晚格外静谧。暖黄色的烛光下,裴延看到她的唇瓣被辣得微微红肿,就像昨夜被他吮吻过的模样。
他喉咙上下滚了滚,起身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
陶缇不解看着他,想着他是不是要散步,轻声道,“外面下着雨呢。”
裴延道,“坐了大半日的车了,你不累么,早些沐浴歇下吧。”
陶缇老实答道,“躺了一天也不是很累。你若累了,先去沐浴吧,我陪元宝玩会儿。”
都三天没撸猫了,猫主子寂寞了,她也有些手痒痒。
裴延轻轻揉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垂下眼,低沉道,“白日有的是时间陪元宝,这会儿先陪我。”
陶缇仰脸看向他,刚想说“你不是要沐浴么”,下一刻接触到他黝黑深邃的桃花眼,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恨啊!理论知识太丰富,成了秒懂女孩,想装单纯都不行!
“你、你……我晚些陪你,你先去沐浴……”她支支吾吾,试图装傻。
裴延长臂一伸,揽住她纤细的腰,黑眸微眯,俯身道,“阿缇,你明白的。”
陶缇:不,我不想明白!
可男人的目光实在太过炽热,将她的脸烧的滚烫,喉咙也发紧。
他道,“我抱着你去?”
陶缇深吸一口气,“我自己……我自己去。”
裴延莞尔,松开她的手,转身出去让人备热水。
………
烟气氤氲,水温适宜,可陶缇浑身滚烫,细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她的十根脚趾都蜷缩着。
昨夜好像在浴桶中折腾过一回,只是她困到意识模糊,除了弄重时,哼唧两声,其他都是迷迷糊糊,如在云端雾里。
可这会儿她清醒着,一切就变得不同。
空间有限,姿势也有限,但狭小也有狭小的好处,彼此紧贴着,严丝合缝。
“昨夜你要惩罚我,今日你可以继续。”裴延嗓音沉哑,抱孩子似的将她翻了个身,面对面相拥着。
她浑身都发软,开始还有些力气,后来完全没劲了,也顾不上矜持,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语调委屈又透着浓浓的娇媚,“不行了,呜……”
裴延捏了捏她的小脸,哑声笑,“没用的小东西,这就不行了?”
陶缇被他逗得羞怯,低头咬了下他的肩膀,“你还笑我。”
她说着,扭着腰要起身。
这一扭一挣之间,裴延只觉得半条命都被她索去,额上青筋突起,托着她的腰往下按。
他仿若有无穷尽的力量,放在她腰间的手掌都有些颤抖,亢奋的,激动的,无法抑制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缇像根软趴趴的面条般被捞起。
她半阖着眼睛,朦胧的视线中是男人的宽肩窄腰,不算特别健壮,但肌肉线条很是流畅漂亮,像是精心雕琢的雕像。
不过这雕像有些小瑕疵――他背上有几道抓痕,肩膀上还有个小巧的牙印。
裴延在她身旁躺下,她慵懒的靠在他怀中,手指抚上他的肩膀,嗓音轻轻软软的,“疼么。”
“不疼。”他吻着她的耳垂,温声反问,“你疼么。”
好在幔帐放下,床帷内昏暗一片,她脸红也看不明显,声音细若蚊蝇,“不疼。”
除了初次时有些不适,后来就挺舒服的。
他凶猛却不粗鲁,每次都会调动她的情绪,让这变成一件双方都很享受,且十分美妙的事。
思及此处,陶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殿下,你之前有没有过……”她咬着唇有些问不出口。
“没有。”裴延屈起修长的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陶缇小脸一红,“那你表现的,唔,挺熟练……”
裴延道,“我便当你这是在夸我。”
他闭上眼,状似漫不经心道,“睡吧。”
至于私下里翻过几册避火图的事,倒也不必与她多说。里头的花样,以后可以慢慢摸索,共同实践。
第105章
过了两日,云销雨霁,晴空万里。
尝到滋味的男人格外有兴致,并热衷于解锁新的姿势,陶缇每天迷迷糊糊睡到日上三竿起,揉着酸疼的腰,陷入深深地疑惑中――
为什么他这样折腾,每天还能起那么早?且精神奕奕的忙一整天。
反观她,大部分都是躺着不用发力的,每天却累到起不来床,一副被榨干的虚弱。
就很不科学!
腹诽归腹诽,坐在梳妆镜前打扮时,玲珑总会笑吟吟的夸道,“太子妃的气色瞧着真是越来越好,皮肤白里透红的,比庭前的牡丹花还要娇艳。”
陶缇照照镜子,上瞧瞧下瞧瞧,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她清丽的眉眼间多了几分蜜桃初熟的妩媚。
这日午间,陶缇梳洗完毕,就见小太监送来一大桶活蹦乱跳的新鲜龙虾。
陶缇乍一看到这一桶龙虾,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诧道,“这些是从哪里弄来的?”
“回太子妃,这些是定北侯府的许大姑娘送来的,她另附了一封书信。”小太监答道,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毕恭毕敬的递上前。
陶缇拆开信,一目十行。
原是有一回闲聊时,陶缇随口说起了麻辣小龙虾这道菜,唏嘘于这大渊朝没有小龙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想到许闻蝉竟然将小龙虾记在了心里,花了大价钱请出海的商队留点心,看海外能不能寻到“小龙虾”这种东西。
没想到真的被她给买到了,虽说现下已不再是吃小龙虾的季节,但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陶缇心里暖洋洋的,同时忍不住感叹,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玲珑凑过水桶边一瞧,吓了一跳,“太子妃,这是何物?瞧着像大甲虫,两个大钳子也怪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