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平白无故的跟人扯上关系,一定是要真的喜欢某个人,才会和人近距离接触,男的女的都一样。
她长得美,和她告白的人男女都有,只是像颜以云这样,冲上来直接说:“你不是说好要娶我的吗?”这么直白的……
这还是头一个。
齐真耐着性子,问面前这位眼圈红红,委屈得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的大小姐:“颜小姐,你为什么这么说?”
颜以云一听,齐真这是打算不认账了么?
她将那张“结婚证”甩在齐真面前,也来了脾气。
“你看!”
颜以云指着齐真亲手签下的名字,想起了那个下午温暖的阳光,然而,那场景越是温暖美好,越是衬得今天的她像个傻子。
“你自己签的名。”
齐真一头雾水,捡起那张破纸,真是字面意义上的一张破纸,看上去就知道已经保存了多年,纸面泛着黄色,折痕几乎要将这张纸割裂开来,边缘毛毛躁躁,上面的用红色水笔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颜色已经褪成了粉红。
字迹很稚嫩,下面还签着两个人的名字,一边是“齐真”,另一边是“颜以云”,一笔一划歪歪扭扭,但仍旧能看出写字人的认真。
“这是什么啊?”齐真满头问号,捏着那张破纸问题冲口而出。
颜以云的眼泪也迅速的落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当然设想过齐真可能忘记了这件事,也知道大多数人不会将童年戏言记得那么清楚,可是,这张纸在过去那么多日日夜夜里,确实是她的精神支柱。
颜以云哽咽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齐真看着她掉眼泪,感觉有点头疼,颜以云哭起来楚楚可怜,怪好看的,让她有点不忍心,但她别说这张“结婚证”了,她连颜以云是谁都想不起来。
她们不是刚认识吗?
颜以云见她一脸为难,知道她肯定是不记得了。
她换了个问题,说:“那你还记得我吗?”
齐真更为难了,她想说,她也不记得了,但说实话会不会让颜以云哭得更厉害?
她和颜以云确实没什么感情,但颜以云在她面前哭成这样,她实在于心不忍。
感觉自己的心跟着她的眼泪一起颤动,想帮她把眼泪擦干净,想劝她不要哭,但又没有这个立场,这种感觉让齐真实在不好受。
她微微摇了摇头,不去看颜以云的眼睛。
齐真不想骗她,如果她说记得颜以云,但以后颜以云发现自己并不是她想找的那个齐真,难道不会失望吗?她不想让颜以云失望,倒不如现在就说真话。
颜以云得到了她的回答,眼泪反而止住了。
她知道齐真就是她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但她却没有想到齐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颜以云觉得,齐真起码还会记得她是谁吧?
颜以云轻咳一声,失望的情绪慢慢涌了上来,她也懒得掩饰了,只问道:“你小时候有没有在机关幼儿园读过书?”
她这么一说,齐真倒是想起来了。
她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住在大院里,进了机关幼儿园读书,有一年读到一半,班上来了个插班生,是个蘑菇头小姑娘。
那小姑娘每天怯生生,感觉像是一逗就会哭,机关幼儿园里尽是些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就齐真还算乖巧,老师就把她安排在齐真旁边,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一学期。
哪知道后来那些小霸王还欺负到她头上了,齐真看着她那副哭包样,就觉得心里来火。
娇滴滴的,让人欺负了都不知道骂回去!
齐真从来懒得管闲事,那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情,站起来就把小姑娘挡后面了,教训了那几个小霸王一顿。
结果这帮小孩老会讨人嫌,居然还起哄她喜欢这个小哭包!
看着小哭包要哭不哭的样子,齐真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要是不管了,等她不在幼儿园,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人,索性就拍着胸.脯说:
“我肯定娶!”
总裁办公室里,齐真看着这张被颜以云精心保存了十几年的“结婚证”,满心都是一言难尽。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艰难的开口:“你……就是那个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