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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你似季候风 铁扇公子 6249 2024-06-29 18:47

  越岭这些年来一直在国外养病,大学毕业后也从未出现在集团一天,只是挂了个虚职。

  虽然他背后有丛家支持,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少爷背后有母家撑腰又如何?

  他身体羸弱,实在是难堪大用。

  反观越泽,越老爷子似乎对他期望颇高,他甫一回国便入主中峻置业,显然是要让他放开手脚去做事。

  集团上上下下早已默认,这位便是未来接掌整个集团的太子爷。

  丛清第一次见到他是集团开会,两人的座位相邻。

  她提前去会议室,听见底下两个小姑娘一边布置会议室,一边开玩笑道:“你看,丛总和太子爷的名字……还挺配的。”

  丛清打量会议桌上的名牌,轻哂。

  越泽、丛清……看起来是挺配的。

  小姑娘说话间回身看见她,皆是一惊,结结巴巴道:“丛总。”

  丛清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给了对方台阶下:“给董事长的金骏眉准备好了没?”

  “我们这就去准备。”

  两个小姑娘忙不迭的跑走。

  不过几秒,小姑娘走到门口,又结结巴巴道:“越、越总好。”

  丛清回过头去。

  那是她第一次见越泽,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后来两人在集团里遇见过不少次,但却都是公事公办,连寒暄都少有。

  有时回了越宅,丛清能遇见他,可当着姑姑丛玉的面,她和他就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上。

  丛清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她自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和企图。

  可她心里也清楚,越泽对季融融是没什么感情的。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季融融这样的人?

  当初他从越岭表哥手里抢来这个未婚妻,当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她。

  一来是要抢越岭哥哥的东西,二来则是要借季家的势站稳脚跟。

  正如那天晚上家宴,季融融车祸出院,可也未见越泽对她有什么照顾。

  就连当天晚上,越泽都没和她过夜,便连夜去了德国。

  丛清有一位在拍卖行工作的朋友,她从这位朋友处知道了越泽会出席此次的伦敦春拍。

  向来极少在这种公开场合露面的丛清,也难得托朋友问主办方要了一场入场券,提前一天飞往伦敦。

  丛清心里觉得好笑:此次春拍周的珠宝翡翠专场已经结束,今晚的是艺术品专场,展出的大多为书画作品……想来东西不是买给季融融的。

  更何况,今晚不是工作,若是他有意,必定会带季融融来的。

  可他没有。

  不只是这一次没有,他们两人结婚以来,竟从未在公开场合一同露过面。

  这便足以见得,越泽其实根本没将这位季家大小姐放在心上,哪怕连表面样子都不愿做。

  这场夜拍前半场下来,越泽并无动静,直到常玉的一副画作展出,他身边的凌助理终于举牌。

  在场对这幅画作有意向的客人并不在少数,直到叫价超过九百万美金,应者寥寥。

  丛清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会场后方的男人。

  她几乎是横下心来,再次举牌,将价格叫到一千万美金。

  越泽面色淡淡,他身边的凌助理举牌,直接将价格封死了在一千两百万美金。

  压轴的是赵无极的画作,场上争夺亦是十分激烈,画作最后依旧落入越泽囊中,以四千万美金的天价落槌,并创下整个拍卖周的最高成交价。

  拍卖会结束,丛清一边和几位熟人打着招呼,一边目光有意无意的追随着会场另一角的越泽。

  越泽一直在同在场的几位客人聊着天,直到他身边出现短暂的空缺。

  丛清看准了时机,从一旁侍者端着的托盘中端过两杯香槟,然后朝越泽的方向走去。

  看见是她,越泽脸上并无多一分的表情,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丛清将那杯香槟递给他,然后道:“常玉的那副油彩我很喜欢……可以让给我吗?”

  说话时丛清有意无意的侧着身――她今日着一袭宝蓝色长裙,正面中规中矩,可背面的设计却极为大胆,整个背部都露出来,两条细细的蝴蝶骨勾勒在背部,极其动人。

  越泽礼貌地接过那杯香槟,但只在手中略停了几秒,然后便放在了身后的长桌上。

  见他没有说话,想了想,丛清又笑道:“这是在伦敦,不是在国内……虽然我们的关系有点尴尬,但我觉得可以暂时忘掉……我们好歹还有点共事的交情吧?”

  越泽笑了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礼貌地勾了勾唇角,半点情绪都并未到达他的眼底。

  下一秒,越泽便淡淡开口了:“抱歉,那两幅画都是送给我太太的礼物。”

  丛清有点惊讶,语气里的那一点轻蔑之情都没来得及掩饰:“她怎么看得懂?”

  作者有话要说:虫胖表示很生气,宝宝不是记性不好,宝宝只是摔了一跤,所以把名字都记混了!

  你们不可以说虫胖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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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她怎么看得懂?”

  这句话是脱口而出, 只是话刚出口, 丛清便自悔失言。

  丛清知道季融融喜欢吃喝玩乐,平日里对这种当代艺术是绝口不提的。

  像季融融那样的人,不提的话, 多半就是一窍不通了。

  只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将这事说出来, 又是一回事。

  丛清后悔极了, 平日里她自认沉得住气,可到了越泽面前, 却出口失言。

  无论如何, 她都不该主动扯上季融融,反而让自己失了风度。

  不过话已经说出了口,没法收回。

  丛清索性不再说话,心中一时间只是想,这样也好, 可以看看越泽对那个季融融到底是什么态度。

  当然, 在丛清的意料之中,听到自己说季融融看不懂这些书画,越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也没有为季融融反驳。

  他只是将注意力投向了面前的丛清,目光在后者光洁美丽的脸庞上停留几秒,然后笑了笑,沉声开口道:“丛小姐好像对抽象画很感兴趣。”

  丛清莞尔,唇角勾起一个得体的弧度:“丛小姐太生疏, 还是叫我thia吧。”

  越泽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吭声。

  见他不说话,反而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丛清心神微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想了想,她开口道:“我高中那年,赵先生回国讲学,当时学校安排我引导接待……虽然只和赵先生接触了几天的时间,但他对我的影响很大。

  我当初也是被赵先生影响,才对这些艺术流派开始感兴趣的。”

  丛清这一番话说得很谦虚,但语气中仍隐隐带了几分自矜和得意。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

  毕竟赵无极是二十世纪以来、全世界范围内最伟大的华人艺术大师之一。

  更确切地说,其实将“华人”二字去掉也成立――他在西方艺术界的地位名气甚至还要远远高于国内。

  寻常画家若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也许都要夸耀上许久,因此丛清语气中那几分自矜和得意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见越泽的神色如常,于是丛清便低头抿一口杯中的金色香槟,然后笑着开口道――

  “刚才要你把让常玉先生的画给我,是开玩笑的。”

  丛清微微抬着眼睛看向越泽――此时此刻的眼神、笑容的分寸、嘴角扬起的弧度,她早已练习过无数次,拿捏得分毫不差。

  她太了解男人,也知道男人想要什么。

  她看向越泽,眼波流转间,轻声道:“我虽然只是个小女子,但也知道不该夺人所爱……只希望以后有空的时候能去你家看看这两幅画。”

  丛清的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十分冠冕堂皇――她是爱画的人,因此哪怕日后是要和他有所接触,那也是因为画的缘故,而非其他。

  可一旦约定好了未来去他家中看画……其间已经包含了无限的可能和遐想。

  越泽听见这番话,只是勾了勾唇角,然后笑:“也不算是夺人所爱……其实我也不懂这些画。”

  丛清愣了愣。

  下一秒,越泽又继续开口道:“融融小时候跟着赵先生学过几天的油画……前几年赵先生去世前人在瑞士,她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没见到老先生最后一面,融融为这还伤心了很久。

  虽然她看不懂这些画,但毕竟是恩师的作品,有机会遇见,还是帮她买下来比较好。”

  说完,越泽顿几秒,然后又看向丛清,“所以很抱歉,画不能让给丛小姐了。”

  丛清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不自觉咬紧了贝齿,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丛清这会儿才明白过来――

  刚才越泽兜着圈子同她说了那一大堆话,她原本心中还有几分窃喜,以为他是对自己感兴趣,却没想到原来是他是在戏弄自己。

  她不过是在赵先生回国讲学接待陪同过几天,仅是有过一面之缘,却以此自矜。

  而季融融曾师从赵先生,自己却说她看不懂赵先生的画。

  丛清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

  当然,越泽并没有说谎。

  从前季融融有一个定居巴黎的远房姑奶奶,老人家有一年回国探亲,见当时才四五岁、模样粉雕玉琢的胖萝莉就喜欢得不得了,于是隔年暑假便将季融融接去了巴黎过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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