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我……”
骆凝声音稍显迟疑,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给小贼调理。
夜惊堂确实燥,但原因是被两人考验的,再变本加厉当着三娘面调理,还让三娘在旁边伺候,他形象就崩了,开口道:
“呜呜呜,呜呜……”
骆凝倒是能听懂意思――骆女侠,把我嘴松开。
感觉小贼神志清醒,骆凝放心了些,没有松手,而是探头,咬住堵嘴的黑巾,拉了出来。
“咳咳……我去,那什么……”
“惊堂,你感觉怎么样?”裴湘君连忙询问。
夜惊堂也不敢动,心平气和用很温柔的口气道:
“我感觉一切正常,嗯……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呼吸都特别顺,一口气能吸到脚底板,比以前状态还好。”
骆凝眨了眨眸子,因为看不到东西,只能道:
“三娘,你把火点上。”
“惊堂,你别动哈。”
裴湘君小心翼翼松手,确定夜惊堂没忽然弹起来后,迅速坐起身,摸摸搜搜,从床头的随身物件里,又找到了个火折子,以火炼点燃。
哒哒~
呼~
昏黄光线,照亮了老旧房间。
夜惊堂望向光线,结果看到了三娘背影,跪坐在腿侧,长发束起,圆润香肩显出灯火余晖,洁白脊背中间是黑色束带,再往下是完美无瑕的后腰,连着曲线浑圆的黑色薄裤,虽然布料遮挡,但月亮是什么形状还是完全能看清。
随着三娘微微起身,把火折子往窗台放,枕在腿肚上的大月亮,徐徐升起……
“你看什么?”
骆凝就在跟前抱着夜惊堂,本来关切检查夜惊堂面色,结果发现小贼目光追逐光线,又往旁边落去,看向了本不该看的地方。
夜惊堂看到这些属于没法避免,听见耳畔冷冰冰的声音,迅速把眼睛转过来,看向骆女侠:
“我脸色没问题吧?”
骆凝比三娘要狼狈的多,空山圆月的布料几乎扯坏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近在咫尺。
发现小贼面色气息都毫无异样,甚至红润有光泽,骆凝悬着的心放下大半,但原本的担忧神色,也化为了冷冰冰,松开手迅速把青色小衣拉好,环抱小西瓜:
“哼……”
裴湘君放好火折子,回过身来,虽然穿的也十分清凉,但裹胸终究比肚兜严实,也就漏了个肩膀和腰,来到跟前,握住夜惊堂的手腕检查。
夜惊堂躺在中间,被两个护士姐姐检查,实在有点消受不起,直接把眼睛闭上了:
“我真没事儿了,三娘,你们把衣服穿上吧。”
裴湘君现在这模样,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就抬手把绑在夜惊堂手腕上的黑裙解开。
骆凝思绪逐渐安宁,心底也显出疑惑,望着对面风娇水媚的火辣女东家:
“三娘,你怎么也在?”
裴湘君把衣服解开,青色裙子递给骆凝:
“我怕惊堂出意外,就暗中跟来了……我是青龙堂的香主,凝儿姑娘把衣服穿上吧。”
骆凝半信半疑,也没有多问,把衣服接过来往身上披。
夜惊堂躺着看两个姑娘穿裙子,感觉挺古怪,开口道:
“我自己起来,你们别紧张。”
说着双腿抬起,继而下压,后背猛地弹起。
嘭~
两个女子正在各怀心思的穿衣裳,忽然发现被绑成毛毛虫的夜惊堂大力弹起,看动作是想潇洒翻身,从三娘上方越过落在地面,但发力明显出现了失误,从中间‘嗖~’的一下腾空,朝着老旧房梁撞去。
“哎?!”
嘭――
房梁被脑袋撞得一颤,惊飞了屋顶的鸟鸟。
?!
两个女子眼神错愕。
夜惊堂也慌了下,头朝下栽倒下来,中途想稳住身形,绷断了身上的绳索,在空中打着转摔回了床铺。
裴湘君都惊了,连忙抬手去接,结果直接被人高马大的夜惊堂压倒了。
扑通~
夜惊堂摔到床上,脸拍在安全气囊上,倒是不疼,连忙起身下地,往后退开两步,尴尬道:
“咳……感觉气息有点不稳,发挥失常,没事没事……”
裴湘君倒在床架子上,瞪大眸子望着夜惊堂,手儿掩住胸口,看眼神是在狐疑夜惊堂是不是故意的。
骆凝则眼神复杂,冷声道:
“摔这么准,我觉得你发挥挺正常。”
夜惊堂老脸有点挂不住,把身上乱七八糟的绳子扯下来,转过身去:
“真是失误。你们穿衣裳,我出去看下情况。”
说着打开木门,出去又关上了。
咔哒~
屋里安静下来。
骆凝保持冷艳若仙的神色扣衣领,本就脸皮很薄,现在又想起了昨晚当着三娘面抹西瓜霜的事儿,眼底有点窘迫。
裴湘君虽然没有做太过火的事儿,但看着教主夫人喂宝宝似得蹭了半天,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低头系腰带,半晌才柔声开口:
“昨晚是事急从权,凝儿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嗯。辛苦三娘了,上次闹了误会,我言语不周之处,还望三娘别介意。”
“凝儿姑娘说笑,知道是误会,我又岂会放在心上。”
骆凝柔柔颔首,想起昨天她让三娘擦西瓜霜,三娘没有半点迟疑的事儿,心里怪怪的,小声道:
“三娘也喜欢惊堂,是吧?”
?!
裴湘君抬起眼帘,望向教主夫人:
“凝儿姑娘这个问题倒是特别,惊堂是我裴家人,我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这算是顾左右而言他。
骆凝把领子系上,语气平和:
“私下里聊聊罢了。你要是真喜欢,我只要不说什么,惊堂应该就不会说什么……”
?
裴湘君听到这句话,本来心平气和的脸颊,多了一抹不好描述的复杂。
她明白这话的含义――只要我点头,惊堂就会接你进门。
话确实是为她着想,但听起来好怪……就和大夫人接姨娘似的……
先不说惊堂是裴家少爷,就算我真有什么心思,这事儿该惊堂做主吧……
裴湘君稍作斟酌:“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说起来,惊堂和姑娘在一起,我起初还闹别扭不答应来着,惊堂在我跟前说了半天好话,我才同意这事儿。幸好当时答应了,不然惊堂就错过了你这么好的姑娘。”
“……?”
骆凝桃花美眸动了动,也明白了意思,原本的宽容接纳抛去了一边儿,询问道
“还有这事儿?”
“咳咳――”
房间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咳,似乎是夜惊堂忽然发病了。
两个即将剑拔弩张的女子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往外跑去。
……
天色微凉,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老庙处于山岭之间,附近本有村落,但早已被遗弃,方圆数里都没有半个人。
夜惊堂走出老旧房间,来到寺庙杂草丛生的后院里,在高处蹲守一夜的鸟鸟,就连忙飞过来,落在肩膀上,用翅膀抱着脸乱蹭:
“叽叽叽……”
显然,昨夜担惊受怕的,除开两个女子,还有相依为命的鸟鸟。
夜惊堂把鸟鸟抱下来,用手指挠肚子上的白色绒毛,面向无尽长空的东方天际,深深吸了口气。
“呼……”
昨天以为中了焚骨麻,但现在起来,却发现神清气爽了不少。
具体感觉不好描述,就好似昨晚去做了保健,拔罐刮痧、精油开背、推拿正骨一条龙全来了一边,每个毛孔都在呼吸,耳清目明、精神饱满,不管男人女人,都有把握干十个。
夜惊堂昨天就发现那颗珠子,应该是效果极强的良药,此时心中更确定了这一点。
但程世禄很快就剧痛难忍,直至精神崩溃跳崖,明显不是装的。
而他虽然肢体有点失控,身体和烧红了一样,但确实谈不上难熬,感觉更像是蒸桑拿。
同样的药,他沾的还多些,出现这种区别,问题只可能是出在体质上;就和有些人一点辣都吃不了,有些人能吃魔鬼椒类似,他可能毒抗比较高……
站在荒院里呼吸吐纳片刻,夜惊堂还没琢磨出什么,忽然听到了房间里若有若无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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