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听我说她后妈应该是知情者,秦莘咬着白莹莹的牙齿说道。
“你弟弟他人呢,现在还在上学吗?”现在,我无形中站了队,站到了秦莘一边。我在考虑怎么和她的后妈斗了。
“他毕业了,已经回家了!”秦莘道。
“你和他处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
“你后妈叫什么名字?”
“屠莺。”
“如果你和你屠莺斗起来,你估计他会站在谁的一边?”斗争,关键是力量的对比。我开始权衡她们斗争的结果。
“他怎么可能站在我的一边?那毕竟是他的亲妈呀!”秦莘一脸不置可否的模样。
我刚要说一些什么,只见秦莘的手机响了。秦莘拿起手机,看样子是她爸打来的,意思大概是问我到了哪里?
秦莘轻轻地道:“市区的路上有些堵车,大概得十五分钟吧!”
我看她有些神不守舍的模样,便道:“让我开吧!”
她和我互换了位置,给我指了方向,我便加速前行。过了市区,路上的车相对少多了,我按照她的指引,一直向东南方向开去。
到了祥福别墅区,从北向南第九排右边。一个佣人将门打开,我将车一直开进车库里。我看了看时间,只用了七分钟,是秦莘说的时间的一半。
秦莘带着我进了她家的客厅,客厅的门前,一个大金鱼池里,五颜六色的金鱼正在碧清的水中戏游。我在旁边仔细地观察起来:几只眼上水泡比鱼身还要大的金鱼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莘轻轻地拉了我一下,我这才向客厅里走去。
知道她家的内斗,我的心情反而非常的平静。我知道,这是我的潜意识所起的作用,因为她的爸爸生命到了危难的关头,她需要我的保护。
她家的客厅里正中的三人沙发上,坐着秦贯田和一个雍容华贵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东边的两个单人沙发上,分别坐着两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坐在左边的额头宽阔的年轻人,我看他的模样与秦贯田有几分想象,一下子就猜到他应该是秦楚。
另一个英俊,皮肤洁白似乎不长胡须的年轻人,我就不知道他是谁了。
在靠近门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红脸的中年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我看到西边的沙发上空着,我立即坐到上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翘起二郎腿来。秦莘坐到了我身边的沙发上,微低着头。
除了秦贯田和秦莘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抱有反感。
“老秦,他是谁?”坐在秦贯田身边的女人突然发问。
没等秦贯田回答,我就大声的说道:“我叫钟星,在别的单位工地上跑腿的。”
我知道,看这个女人的狠劲,她就应该是秦莘的后妈屠莺了。面对这个心术不正的坏女人,我想,我在气势上绝不能输给她!
“谁个让你来的?!”那女人眼睛一立喝道。
我刚要说你那么凶干嘛?只见秦贯田向我摆了一下手,他轻咳了两声后道:“屠莺,这一位是工程造价方面的专家钟星,是我请来的。”
屠莺向他翻了一下白眼道:“你也真是的,你叫他来干嘛?你今天找这些人来到底想说一些什么?”
我见秦贯田一脸的痛苦,像是在吞咽着什么。可以看出,他在没病之前,他也是个急性子人,如果以前屠莺敢对他这个态度,他还不知要怎么呵斥她。
可是,秦贯田已经到风烛之时,因而他忍耐着望着那红脸的中年男子说道:“老顾,你在我身边干有多少年了?”
坐在门边的红脸汉子道:“有十二三年了,还是从中兴小区的时候就跟你干的。”
“我这些年待你不薄吧?”
“可以说,没有秦总您带着我,就没有我顾云筑的今天。”
“那你为什么还要坑我?”秦贯田说着,又一阵咳嗽。
“我……那个……秦……秦总……”顾云筑本来就脸红,现在似乎更红了。可能是事情太突然了,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秦贯田猛击茶几,上面的水杯摇晃起来:“姓顾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找人把你弄死你信不信?”
顾云筑吓得急忙站起身来低着头道:“我信!我信!”
“谁叫你这么干的?就干几幢楼,你就在造价上坑我五六千万?”秦贯田说着便气喘吁吁。
顾云筑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偷窥了一眼屠莺。可能是他看到了屠莺那坦然的样子,这才又低下头来道:“秦总,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你不懂?”秦贯田尽量压抑着情感低声说道:“你不懂?……那双层地下室的钢筋最高就算二百一二十公斤一平米,你看你算成多少了,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有你套的那是什么子目,都套的是一些什么?”
“秦总,这一些我还真的不懂。”突然,顾云筑的口气硬气了起来,虽然他还站着。
“你……”秦贯田可能是看出了顾云筑有人给他撑腰而硬气起来,他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屠莺道:“我说老秦,你这叫干嘛的?你也知道公司的造价是我管的,你为什么不问我呢?你今天来这么个突然袭击是什么意思呀?你是不相信我吗?……你不相信老顾,也不相信我,那造价事务所的人你总不会也不相信吧?”
秦贯田仰起头来,望着屋顶的大吊灯。
我估计他此时的心肯定像是在火上烤一样。一辈子英雄,正值壮年时期,由于烟酒和操劳过度,竟然得上了这个病,又遇上这种被人家坑而说不出道不出的事,他的心里怎么能不难受呢?
这时,屠莺拿起了手机,拨打了起来。不一会儿,她便对着手机道:“黄经理,你让你们核算顾经理建的那几幢楼的造价人员到我家来一下!”
随即,她挂了电话。
客厅内的气氛一片死寂,连落根针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我便走出秦家,来到路边,抽起烟来。秦莘默默地站在我的身旁。
我看到秦莘这表情,我的心像刀绞一样。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是好,便道:“秦莘,没事的,有我呢!”
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变化。我知道,她并不相信我。至少不相信我在她家的这场斗争中,我能起到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