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我的冲动而使我本来就非常糟糕的生活更加糟糕,我便转过脸去对秦莘道:“你睡吧,不是你裤头的事,是我做了个恶梦。梦的是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是非常懊悔,朦胧中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噢……今后多想点开心的事,就少做恶梦啦!”秦莘安慰我道。
秦莘的话像一股清清的甘泉,流入我的心思,我感觉非常滋润,我就想在她的安慰声中入梦。
“其……其实吧,安慰人总是容易的。……到了自己的头上就身不由己啦!那天晚上我跑到你的床上睡,我也是做了个恶梦……”秦莘缓缓的说道。
我听她讲起那天晚上,好奇的转过身来望着她,我的眼睛被她那沟壑无情的吸引了过去。我以强大的毅力抬起头来,我连望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眼睛紧盯着她那挂着一缕头发的额头。
“呵呵!”她坐起身来,双手掩面笑了。
我被她笑得脸上发烫,我知道我那眼神一定怪得像大白。
秦莘把双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脸色绯红,那带有漂亮酒窝的脸微微颤抖:“那天厨房失火之后,我的心就一直颤抖。我也不知睡没睡着,只见你的身上全是火,我一盆水向你的身上泼去,你脸上的肉都烧没了,还在向我微笑……”
我此时已经忘记了和她之间的禁忌,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当我发现怀里有异样的软弱的时候,我才急忙放开,然后转过身去睡下道:“秦……秦莘,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求你的原谅,你惩罚我吧!”
秦莘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紧张的喊道:“你……你要干嘛?”
秦莘的巴掌啪啪的打了我两下屁股,声音中带着调皮的说道:“你不是让我惩罚你吗?你说我还能怎样?”
“秦莘小姐,你算是遇上我这个好人了,像目前我们两人这种状况,你要是遇上坏人你可怎么过呀?”
“怎么过?遇上战乱的年代,难道大家都不活了吗?”
“好了!睡吧!”我的心事满满的,现在又有了困意,便道。
秦莘钻进了她的被窝,还用屁股撅了我一下。
就冲她头脑不好这一点,我也应让着她。要不的话,她现在骑到我的身上,我处于被动的伤害了她,事后,我的内心将会受到法律和道德的双重谴责。
白天的尽管事情乱七八糟,但今夜的觉却是反常的好。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把我吵醒过来。
醒后仍然什么话也不想说,也不想拿起那手机。
手机声停了下来,我突然感觉无声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就一眨眼间,我又睡着了。这可以算是天下睡得最快的觉之一了。
然而,手机声再次响起,我伸手想关了它,享受那属于我的哪怕是几分钟的宁静。
在关手机的霎时,我看到是樊昙打来的电话。在这早上,她打给我电话非常反常。想起昨晚她和我在一起,然后她和杜留毕离开的情景,我开始怀疑她回去之后,杜留毕是不是打了她?
我迅速接听手机,只听到里面传来樊昙的哭声。
在我的想象中,樊昙肯定被打得很惨很惨,要不的话,她不会如此伤心。
我急道:“樊主任,你不要哭。遇到任何事情,我们可以讲理。如果他要不讲理的话,那我们也有不讲理的方法对付他。再说还有单位,还有法律……”
“钟……钟星,留毕被人打昏了……头上竟是血,他……他是不是你打的呀?……就是你打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快把他往送医院吧!呜呜……”
樊昙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杜留毕被打,还有他对我的误解,我瞬间全部忽视,我大声喊道:“你有没有报警?有没有叫救护车?”
“都……都做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我们的小区里,在汽车旁边用毛巾替留毕止血……”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我住的地方距离他们家有十来里,我嫌骑车太慢,便冲到马路边要了辆出租车。等我到他们小区的时候,只见杜留毕那白色丰田车的旁边,有一滩血,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我急忙拿起手机给樊昙拨了过去。她在第一时间接了电话:“樊主任,我现在在你们的小区里。……救护车往哪个医院去了?”
“我……我们在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樊昙停了一下又问道:“钟星,你知道是谁打的吗?”
“我……”我的头脑中瞬间出现师建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还保持着冷静的形象。
“钟星,我说过不要伤害留毕身体的呀,你怎么……怎么……”
我听到樊昙抱怨的口气,便知道她搞错了。知道她误认为是我打的或者是我找人打的了!我顿时急了,便对着手机大声喊道:“樊主任,杜经理不是我打的,也不是我找人打的,请你相信我!”
“那……那你快点上一院来,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的!”我突然感到浑身发瘫:这事十有八九是师建干的了。我现在最需要是知道师建他在哪里,他是潜逃了?还是在干别的什么?
师建和我一样,家里都来自农村,他的家庭和我不同的是,没有像我们家那么多人口的负担,生活比我家略好一些。但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培养他上这么多年的学真的不容易!
当父母需要他回报的时候,他却因为恋情而让自己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不过,我也理解师建。那天杜留毕在我和居洁出租房的那天晚上,我也先是想用砖头拍死杜留毕的,后来才想到上他的女人报复他。
师建今天所做的事,也就是我那天想做的,或是几乎要做但没有做的事。
此时,我一边向小区外面走,一边心情复杂的想打电话给师建。如果师建这时候需要我的话,我只有违背对樊昙上医院的承诺而去找他。
师建是我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兄弟。此时我的手颤抖着给他打去了电话,我非常担心他因故而不接我的电话。
不过,我的担心很快就随着他电话的接通而消除:“钟星,你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
我没有责怪他,因为他做的事也是我曾想做的事,我便因难过而声音低沉的问道:“师建,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