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论坛和我的所有社交软件上,发布了有关房家父女那带泪的帖子,无异于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块石头——涟渏不断——一时间,我的电话成了热线。许多人对我都是正面的赞赏的态度,唯有卞话的电话对我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但我依旧非常平静。
不过,卞话的下一段话让我不淡定了!她说顾云筑和那个陆庆过不了多久,他们俩也会知道这件事的,依他们多年在市面上混,他们会报复我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当然,我怕的不是他们的报复,而是麻烦!我现在的事情千头万绪的,我真的有些怕惹上麻烦。
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仍然对我发的有关房怜维的帖子一点也不感到后悔。要讲正义,不可能没有一点牺牲!除非对任何事情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我虽然不想无缘无故的当什么烈士,但我的血是热的。这股热血,它让我要把我心里的话吼出来!
卞话见她吼我,我不作一点辩解,这让她很没有成就感,她还责问我为什么不解释?
我早就想过了,如果段之胜说她是我亲妹是真的话,那么,我和她的年龄都有可能是虚假的。我真的想立即拉她到医院去验血,看我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但我又不敢!
卞话吼累了,这才挂了电话。
我躺到床上望着屋顶发呆,接下来依旧是电话不断,我只是望了一下是谁打来的,无关紧要的人,我一律忽视。
当然,其中那些我不熟悉的手机号码越来越多,我知道,这里面可能就有陆庆或顾云筑的手下来找我麻烦的人。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我的电话的来电声也逐渐的稀疏起来。我闭上了我那疲劳的眼睛,疲劳的大脑很快把我带入梦乡。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搓了搓脸坐了起来,只见窗外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我知道我这一觉睡的时间可不短呀!
这时间我才看了一下手机,只见是钟晨打来的。我估计她也是为我发的帖子而来关心我的。我接起电话一听,我才发觉我估计错了,原来她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说她把我奶和钟声钟音都接来了!她还说要把我爸我妈接来,可是他们俩怎么也不愿意来!
我一听,慌忙开车向钟晨的新房子而去。
我只知道钟晨亲爸妈给她的新房子在新区的桂林花园,但我从来没有去过。
到了桂林花园小区门口,只见钟晨带着钟声接我来了。钟声看我开着途胜的大白汽车,他不停的向我竖大拇指,偶尔,他也会向他姐竖一下大拇指。
我拉着他要到门前超市买些东西,钟晨说家里什么都有!不过,我每一次去家见我奶奶,总是要买上一些营养品的,还有我见到钟音,我也从来没空过手啊!
钟晨拗不过我,便和我一起到超市去买了东西。
走出超市的时候,钟晨盯着我的脸,她的眼睛有些潮湿。
我本以为她出了什么烦心的事,原来她是为了我。她说听到卞话看我又要忙工程又忙什么慈善,弄不好还会有人报复,她很是为我担心!
我安慰她的最好办法当然是故作轻松的微笑,然而,我知道我的笑比哭好不了哪里去。我知道,如果我像段之胜说的,我也像钟晨钟声和钟音一样是抱养的话,那我奶她肯定是知道我的身世的。
“哥,你……你到底怎么啦?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对我说一说吗?”走进了电梯的时候,钟晨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我嘿嘿一笑道:“我很好啊!大和的单子拿下来了,你也听卞话说了,我们又在筹建建筑公司,这能让我不高兴吗?”
“你不对我说就算了。”然而,我无论怎么掩饰,都无法逃过钟晨的眼睛,因为她太了解我了。
到了钟晨的家里,感觉客厅真的好大呀!就像到了小电影院一样。
我奶和钟音坐在客厅巨大的真皮沙发里,显得特别的瘦小。
我走到沙发边,抱起了钟音,亲热的叫了声奶奶,便坐在她的身边。
客厅里的电视很大,恐怕在五六十寸之间,我奶在家的时候,她也是喜欢讲故事的人,她也应该喜欢看电视,只是因为钟音看不见,她可能是怕对钟音有刺激,所以她也没有看。
我奶虽说快八十的人了,但与其他的老人比起来,也算是耳不聋眼不花的。
钟晨带着我到各个房间转身了转,说房子的建筑面积是一百七十八平米。
我听了感到诧异:我当时听张熙熙说房子在市里,说有一百平米,怎么多出这些平方了呢?
原来这桂林花园是全市最好的学区房,钟晨的生父母考虑到未来,便把市里那一套卖了,买了这一套精装修的。
她家这幢楼共二十九层,她家住在第七层,房屋共有四室两厅,一厨三卫。除了一个公共卫生间以外,两个主卧都有卫生间。
钟晨本来是安排自己住一间,我奶和钟音住一间,钟声住一间,还有一间给翟兰华带着她母亲来住的。可是翟兰华来了之后,她怎么说也不愿意来住了。她说住在这里拘束,还是她妈到外面租房子住。
钟晨希望我能搬来住。
我虽然想搬来和家人一起住,但一想到我的作息时间不定,还有侯运和我住一起,我还跟不上住在外面自由,便拒绝了。
晚饭摆满了一大桌的菜,像是过年一样。我感觉这些菜都好像是钟晨变戏法变出来的一样。
她说这些菜是我奶理的,她只是炒一炒。当然,有一些是在熟食店里买现存的。
饭后,钟声的高兴劲儿一过,因为他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便上厨房刷碗去了。钟晨无论怎么去劝,他仍然坚持要刷碗。
钟声忙完了,我们兄妹四人,坐在客厅里围在我奶的身边,就像我们小时候过年一样,只是环境不同了。
钟晨已经安排好了钟声和钟音的学校,也找好了接送他们上学的人,他们今后和我奶在这就不走了,因而,我们兄妹也算是团圆了。
钟晨和钟音不停的和我奶叨叨着,就连听不见不会说话的钟声也咿呀的叫着用手比划着。
唯有我,望着我奶那慈祥的面容,想起段之胜那恶毒的话语,怎么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