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我吃地很香很多.好像几十年的饭量都集中于今天的午饭.父母认真地看着我,冷落了弟弟,他没放在心上,牵挂着我.我不敢目光正对母亲.因为我害怕上午发生的伤心事让她知道,她会坐卧不安.我深知母亲疼爱我,担心我的程度很深.
那天晚自习下后,我和张晶、小侠、李明在教室里多呆了一会儿,回家稍晚了些母亲就不耐烦地走了几里路.
我和郑小侠出校门时,无意中听见母亲那熟悉而又深情的声音时,我心里是多么的难受与不安呀!
“马玉呀!你妈多疼爱你呀!那么远的路,这么黑的天,来接你啦!你太幸福了。”
随后我和小霞告别,跑向母亲身边.
在路灯下我很无奈,看着母亲慈祥的面容,那被岁月风霜刻满皱纹的额头,我既感动又担心地叫道:
“妈,你怎么这么远的路,这么黑的天,跑来接儿呢?你让孩儿多担心呀!要知道越过南边的西宝线有多危险呀!你的眼睛不怎么好,特别是望见那霓虹灯,这可受不了呀!万一……孩儿不孝呀!”
母亲听着,伤心了起来.声音无奈而又高兴地说道:
“玉呀!你是知道的,妈见你这么晚不回家,心里放不下你,在家里坐卧不安.与其在家难受,还不如来过来看看你,这妈心里踏实.”
“妈妈呀!都是孩儿不好,让您担心了,孩儿今后就是再有多大的事,也要按时回家.妈妈,孩儿不孝,让你老担心了.”
“玉呀!好孩子,快别这么说话.妈心疼你.”
“妈妈怎能让我儿把出人头地的机会给放过呢?倘若如此妈能心安吗?妈以后尽量改.”
“妈,快别这么说,这让孩儿好难受呀!”
我扑向母亲的怀里,只看见母亲急忙缩回右手,我不知道究竟为何,穷追不舍.
“哎呀!妈妈呀!你的手怎么了呢?血!血呀!怎么会流血呢?”
我哭出了声.
这时郑小侠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喊道:
“伯母,你的脚,你的脚怎么了呢?”
我急忙收住泪水,再向母亲腿下看去,我哭得更伤心了.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母亲是穿着灰色羊毛大衣来的,那宽大的羊毛大衣把黑色裤子遮了个半截.
我的眼睛有点不好,黑夜里在路灯下很难发现,要不是小霞的眼睛好,看得那么仔细,我岂不是又犯下滔天大罪吗?背着不孝骂名,天理不容.我怎能心安理得地活在人世间呢?眼看着划破的右腿裤,我几欲想死,愤怒无比,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撕成八块.
裤子是从缝线处划开的,足足长达尺余,很显然可以看出母亲是用别针别住的,因此走起路来不至于差参起伏.除去别针,下面是蓝色的秋裤,早已被血液浸透.我很难受,泪水不断地洒落着.我忍受着疼痛翻起秋裤,那伤痕历历在目,足足有几分米长,几厘米宽.小侠难受地哭了,我惘然了.嘴里痛苦道:
“孩儿不孝,让妈妈受痛苦了.”
随后,我忍受着疼痛问着母亲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母亲不愿意说,最后小霞哭着问了几次,母亲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母亲见儿心切,在穿过西宝线时,正撞着我校的几个男生.那时早已放学了,他们横冲直撞地踏着自行车,开着车灯照得人刺眼.嘴里还哼着流行曲,母亲见他们来了,几次躲闪,最后还是被撞伤了.母亲难受地讲着,我几乎要倒下,小霞把我拉了一把,这才避免我倒下.
母亲停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
“玉呀!咱们回家吧!让你同学操心了.”
“伯母.别这样.同学之间帮点忙没关系.马玉在我们班可能干了.他的妈妈就是我们大家的妈妈.伯母呀!你就把我当自己的女儿吧!你身体这样能回家吗?我们去附近的医院看看.”
听小霞这么一说,我才清醒了.急忙说道:
“妈!我们去医院看看吧!要不,你又陷孩儿不孝了!”
母亲很无奈,用左手拉了我一把.小霞似乎看出了什么,忙说道:
“伯母呀!我这儿有30元零用钱,我知道你见马玉心切,身上没能带多少钱,你就先拿去用吧!”
母亲嘴里支支吾吾道:
“这怕不好吧!”
“这有啥不妥呢?我以前也用过马玉的钱吗?伯母!你看你……”
小霞这么一说,母亲才让我接了钱.
我们一路向西走去,到了王大夫诊所.我让小霞先回家去,可她一直要坚持留下,母亲说了她几次也没办法.等大夫给母亲包扎好伤口,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和母亲很感激小霞.临走时说道:
“小霞呀!要不是你,我可又要做不仁不孝的事了.谢谢你.我们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恐怕家里父母要担心呀!”
“马玉,你忘了我家在青化乡,在县城西边,离县城大概有40里远.我住在沙河岸村.”
小霞笑嘻嘻地说道:
“马玉呀!这么晚了,要是遇见坏人不安全,她一个姑娘,我们送送小霞回去。”
“不了,这条路我走习惯了,很安全.谢谢伯母.”
“小霞,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天太晚了,我担心你.”
“那好吧!”
想起这些来,我忍受着疼痛,吃得更凶了.坐在饭桌旁的父母都笑了起来.
下午,挖杆更艰难了,每挪动一步都会让我的身体疼痛难忍.我用顽强的意志坚持着走到了尽头.这一天我过得很艰难.夜间,我思索着走过的每一步,虽然它们几乎付出了我的全部,但是我还是用顽强的毅力克服了,没有做一个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