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人碰面之后,我回到了自己把守的那条街,只我一人,还有龙王给我的一些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黑鸡正拿着一把刀,坐在街边擦着额头滴下的汗。
“黑鸡!去看看有没有解渴的东西,给兄弟们解解暑。”我说着从口袋里面摸出钱来丢给黑鸡。
黑鸡接过钱之后,二话不说,喊了两个人,转头就走了。
身后还有七八个人,我看了看他们,其中一个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
“不记得我们了?”那人开口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是你们?!”我一下想了起来。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酒吧一条街,帮我挂掉张小龙的河南道狂徒!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我惊讶地说道,说实话,看到他们,我还是有些惊喜的。
虽然本来是两路人,但终究算是故人。
“天下之大,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我们不回来,又能够去哪里?”领头的那个,我已经忘了名字。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其中有几个,是生面孔。
“不用看啦,兄弟们,折了几个,这两个,是新兄弟。”河南道狂徒老大朝着一边的两个新人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看向我,有些拘谨。
“呐,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唐山。”那个河南道狂徒老大说道。
“三哥!”那两个都已经三十多岁,眼睛里面时不时露出凶光的家伙对我非常恭敬。
看我觉得奇怪,河南道狂徒老大开口说道:“我也喊你一声三哥,说实话,我们回来,主要就还是想回来跟你的。”
“那时候虽然你混的还没怎么样,人年纪也不大,但是你这人够讲信用,在外面转了一圈,我那两个兄弟就是被白眼狼给坑害了,左思右想,反正都是替人卖命,不如还是回来找你,反正风头也已经过去了。”
河南道狂徒老大接着说道:“不过回来之后没有找到你,打听了一下,听说你出国了,这屁股还没捂热,你忽然就杀回来了,而且这次,居然和我们一样沦落到了三元镇,不过出来混,只要不死不退,最后都会来到这里吧...”
我看着这个河南道狂徒老大,心里感慨万千。
当时他们跑路的时候,我钱是还没有给的,那时候我钱也并不多,如果不想给他们的话,直接不给,他们也没有办法,但我还是给了。
这大概就是让他们觉得我讲信用的原因吧。
“我现在已经这样,你们还给我卖命?当心命直接丢掉呀。”我笑着说道。
“丢掉就丢掉咯,反正我们早就活够,死十几遍都不冤枉,看你顺眼,那就为你送命。”那个河南道狂徒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的灿烂。
我忽然明白,黎剑锋说的看穿看透,应该是怎样一种态度。
看你顺眼,那就为你送命。
这样的气度,大概只有先秦那些豪侠刺客,才会具有吧。
“多谢!”我对他们抱拳行礼。
“不用谢!我们只是想死之前好好杀几个人而已。”那个河南道狂徒说道。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对了,你们之前一直在三元镇,最近又回来,那你们有没有见过赵则安?”
“赵则安?没有见过,不过我们曾经接过他的生意,那家伙是搞白小姐的,害的人可比我们要多多了,狡猾的很,给钱倒是爽快。”河南道老大说道。
“给钱爽快?给的钱都不能用,还哄我们说值钱。”另一个河南道狂徒开口说道。
河南道狂徒老大哈哈大笑,对我说道:“你别见谅,我兄弟是山炮,没见过世面,不认得港币。”
“港币?”我皱起眉头问道。
“是啊,当时那单子做完之后,给的是港币,说是同香港那边的人交易,拿到的,去银行换了之后一样用。”河南道狂徒老大说道。
我耸了耸肩膀,看来那个赵则安的生意,做的还是蛮大的。
我正打算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征仔,忽然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李德成打来的。
赶紧接了起来。
电话刚被接通,李德成在那头说道:“唐山,真是大手笔啊,我都不得感叹...”
“感叹?赞叹都没用!现在搞成这样,你还能收场吗?”我问道。
“不用我出手,青红上面已经有命令压下来,人字头绝对不会再动用热武器,而且人字头很多人已经被强行召回,昨天他们损失太大,再这样下去,人字头都要灭亡了。”李德成在那头兴奋地说道。
“那你不是应该开心吗?”我开口问道。
“人字头真的灭了,也不一定是好事,这件事还要好好看看才能下定论,我今天下午就会到济南,到时候出来见一面,好好谈谈。”李德成在那头说道。
我忽然看到自己的视线当中,一下出现了许多人,密密麻麻的,正从远处往这边来。
“到傍晚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我隔着电话对李德成说道:“如果你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记得帮我做一件事。”
“说。”李德成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有个朋友,叫做周冰清,他生了病去了米国,我已经让凤凰帮他联系了老罗斯柴尔德,但是我怕依然会不够,如果可以的话,你帮一帮他。”我说道。
“周冰清吗?有点印象。”李德成在那头说道:“好,我记住了。”
“嗯,再见,希望我们今天还可以一起看夕阳。”
说完,我挂掉电话,放进口袋。
“三哥!西瓜!”黑鸡从后面过来,手里捧着西瓜。
到了我身后,他一眼看到前面忽然出现那么多人,直接傻眼了。
“对方不用枪,我们也就不用,通知下去!”我一挥手。
黑鸡松开手里捧着的西瓜,直接朝着别的街道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三哥说了!不能用枪!除非对方用!”
“三哥,你看这个能不能用?”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回头一看,那个河南道狂徒手上拿着一个白酒瓶,瓶口塞着破布,破布上已经点着,分明是一个燃烧瓶。
“当然可以。”我说完之后转身看向前面,来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