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骤然被水筠突袭,卢念澈如何招架得住,大脑也当场宕机,只留乱码。
吻如清风,还混合了某种奇妙的青草香;卢念澈脑中却轰然炸开烟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水筠边轻贴着卢念澈的唇,边将卢念澈的t恤轻轻往下拉,手指从下巴游走到脖颈,再回到脸颊,如此往复;像在品尝一颗甘美的糖果。
酥麻感连同黏糊的欲|望,从卢念澈的尾椎骨腾起,一路向上,同水筠的手指和唇舌交汇。
微凉,却又湿热。
卢念澈还在怔忪之际,水筠微微同他分开些许,咬着他的耳朵,往里面吹气:“这下我的病应该能好了。”
死机的脑袋总算重启完毕,卢念澈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后退了好几步躲进墙角,手忙脚乱地把t恤理好:“病?”
“是医生说的啊,”水筠眼中漫着雀跃,间或还掺着些小小的得意,“医生要我亲热解毒,那我不得亲够本儿?”
卢念澈天灵盖麻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喝醉了一样晕乎乎的找不到北。人是张了张嘴,喉结也跟着滚动一下,然而哪里还说得了话。
他腿软得不行,差点没歪在地板上,只得伸手扶住墙角高大的发财树。
“你不让我亲你,医生都看不下去了,当了回助攻。”水筠一记绝杀。
“小水,我跟经纪人哥报备了,哥说你要不舒服就多休息两天,新媒体那边的活儿我来负责。”就在此刻,吴盼推门进了病房。
他看到卢念澈头发凌乱脸色酡红,正捂嘴对着墙角的发财树发呆;水筠倒是好端端躺在病床上,只是病号服皱得不行。
吴盼张口就来:“澈哥,小水,你俩打架了啊?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打架?we are family,咱可不兴这个啊。”
卢念澈:“……”
几分钟之前,他还很庆幸吴盼恰到好处地打破了病房内的尴尬,此时却恨不得把这说话不带脑子的小助理按进地板里。
“没有,我们在讨论,水筠为什么会吃错药。”隔了几秒,卢念澈完全清醒过来,走近病床。
他依旧轻遮住嘴唇,生怕吴盼看到那抹异常鲜艳的红。
水筠不解地指了指自己:“我?吃错药?”
见水草精拿捏自己的那份得意荡然无存,卢念澈心里畅快,好整以暇地道:“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识字的小朋友,褪黑素和感冒药都分辨不出来。”
医生刚才说到水筠是同时吃了两种药才导致呼吸抑制,既然水筠不是主观为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误把感冒药当成了褪黑素。
水筠不顾吴盼的惊呼,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接着径自走到衣架前,摸出裤子口袋里的小药盒给卢念澈看:“我吃的一直是褪黑素啊。”
小药盒方方正正,是某宝上常见的透明款式。里面分为若干个格子,每个格子中,都安静地躺着两颗白色药片。
水筠接着道:“褪黑素一天两粒,少了睡不着多了睡不醒,我都分得好好的,从来没错过。说我吃感冒药,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
卢念澈想了想,觉得水筠这个精致男孩,确实不像能误食感冒药的样子。他道:“这就奇了怪了。”
卢念澈眼风一带,拦住正要收药盒的水筠:“等等,药片不对!”
听闻此话,水筠立刻打开药盒。
卢念澈拈出两粒药片,摊在水筠和吴盼眼前:“真的有问题,药片大小不一样。”
水筠定睛,再看看药盒,发现其中药片虽然都是原形,但明显分为一大一小两类。
吴盼捏起卢念澈手中的一粒药片,指着上面刻着的“十”字型图案:“这明显是泰诺嘛!我小时候只要一感冒发烧我妈就喂我吃,贼苦!”
“刚才小水说想睡觉,我就先关灯了,小水你是不是摸黑吃的药啊,所以才把褪黑素和感冒药弄混了。”吴盼恍然大悟。
“这是重点吗?”卢念澈敲了一下吴盼的头,转而对水筠道,“重点是,水筠你哪儿来的感冒药?又为什么要把它和褪黑素放在一起?”
几秒钟的沉默后,水筠捏着下巴道:“我被盯上了。”
“有人动过我的药盒。”
卢念澈眉头一拧――这和他的猜测对上了。
一系列诡异的谜题像四分五裂的拼图碎片,卢念澈无法将他们组成完整的图形:若说是针对水筠,那么此君一定和水筠走得很近,熟知他有吃褪黑素的习惯,还知道他随身备着小药盒。
话又说回来了,水筠为什么会被盯上?又会被谁盯上?
是谁?
卢念澈下意识吐出一个“谁”字。
他声音不大,水筠却听见了,便道:“我猜……是许佳虹。”
卢念澈难以置信:“许佳虹?你不跟她是好闺蜜吗,她这么做不是在害你?她图个啥?”
“我也不知道,”水筠摩挲着小药盒,摇摇头,“但是我仔细盘了一下,只有她见过我这个药盒,有一次我拿手机,不小心把药盒带出来掉在了地上,是她帮我捡起来的。”
“谁?”这下发话的是吴盼。
感知到门口有人影闪过,吴盼忙示意二人不要在说话,用口型无声地道:“门口有人。”
随即光速跑到门边拉开门,吼了一声:“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