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也看不清女皇和皇君长啥样,但是由于一路上都有钱捡,再加上她们女皇是真的壕无人道,以揽月之财不费吹灰之力的填满了国库。
之后她们女皇更是随手划出了巨额赈银救助灾区,还下令减少税收,放了被强行收军的百姓。所以不少百姓对新任女皇都还是很是推崇的,更有甚者还在街道两旁追着皇辇跑。
好吧,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能捡零花钱吧。
……
此刻,不止是弈凰帝都内居住的百姓们跑到街上围观,不少各方来使其实也坐在街道两旁的酒肆饭楼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对于这极少在五湖四海露面的夫妻二人很是好奇。
这一场登基典礼,与以往各国的登基典礼都有着质的区别。这是史上第一场光明正大邀请江湖势力、杀手组织参与的登基典礼,也是史上第一场划开所有势力属性的登基典礼。
可以这么说,基本上只要在天下占有一席之地、能被念出名号的势力,基本上都受邀前来了。即使是那些隐于天下人视野的势力,也无一例外。
……
某条街的一家酒肆里,伺候的小二姐们都已经出去凑热闹了,而酒肆里却还有两位老人斗酒斗得火热,皆是口齿不清的叫嚣着。
“电……电榆!你说说……你给毒悍夫说说!是不是……嗝!是不是老妇喝得多!”
喝得满脸通红的药圣子把酒坛“啪”的往桌上一搁,迷迷糊糊的指着身旁的女子,一脸“绝对是我喝赢了”的架势。
“呃……药圣子前辈,我是电岑,你刚刚让电榆搬酒去了。”
站在药圣子身边的电岑嘴角抽搐,满脸的生无可恋。
她又不喜欢喝酒,别让她来陪两位前辈喝啊!电霁电祀那些家伙呢?!
“哈哈!药婆子!你连人都认错了……还……嗝!还跟老夫说你没醉……?!”
在药圣子对面,抱着酒坛转圈圈的毒圣子也没好到哪儿去。虚晃的脚步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手胡乱指着面前的人影。
“毒圣子前辈,错了错了,药圣子前辈在这边!你还是坐下吧,一会儿别摔了啊!”
电岑连忙上前扶住一身酒气的毒圣子,朝着毒圣子刚刚指的人尴尬笑笑,道了句“抱歉”。
然而听了电岑的道歉后,只见对方队伍里的人冷哼一声,随后就拂袖走了。
电岑略微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随后还是赶紧扶着毒圣子坐下,内心疯狂召唤去搬酒的电榆。
这都不知道是今天第多少次被别人当二傻子看了,虽然她真的有点二有点傻,但也不能这样在外面当着大众犯二犯傻啊!
就在电岑内心苦哈哈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有关她家主子的言论――
“揽月之主还真是豪气,这上好的翠玉珠子都往街上一把一把的甩,真是看得本门主眼红不已啊!”
酒肆外又走进来一队人,左边的青袍女子回头看了看门外街上的热闹场景,忍不住开口感叹了一句。
“哈哈!那王姐儿方才怎么不和百姓们一起捡?也好图个新帝登基的吉利喜庆啊!”
队伍中,同行的一名蓝袍女子听到青袍女子这话,忍不住开口接了这么一句。
“不了不了,罗堂主说笑了!这要是本门主都跟着百姓们一起胡来,那我风岭门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哟!”
青袍女子闻言连忙摆手摇头,明显是不愿意降了身价。
蓝袍女子见此也没在多说,打趣两句也就算了。
不过在这两人说完之后,队伍中又有另一人主动开了口,语气有些怪异的揪着这个话题道:
“大家好歹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哪个愿意低头做小啊?可话虽是这么说,但哪天要真是别人有钱有权有军队的大人物看你不顺眼,咱也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开口的灰袍女子语气尖酸,不难听出其中对纪凰登基为皇的敌意。
也是,被邀请来的江湖势力大都是有头有脸的,哪个势力不是摸爬滚打的多少年之后才有的这么点地位?
现在倒好,直接被一个才出现两年时间的势力赶超了,哦不对,是碾压了,换了谁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不平衡不是?
而且江湖势力素来在明面上都秉持着不参与朝堂纷争的原则,毕竟嘛要是真斗起来,江湖势力也只是江湖势力,难以有和帝国军队抗衡的实力啊。
也正因此,其实受邀前来的那些与纪凰不熟的江湖势力来使,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舒服。
她们混迹了这么多年江湖也不过尔尔,而人家两年时间便坐上了帝国皇位。这其中的巨大差距,确实就真的很扎心了。
“行了!帝国有帝国的荣华富贵,江湖有江湖的逍遥快活。李门主,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祸从口出啊!”
队伍最前方的黑袍女子朝着刚刚的灰袍女子开口警示,灰袍女子闻言立马放乖了不少,连忙低着头道了句:
“是是是,谢盟主提醒!”
黑袍女子闻言撇了她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一直沉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径直走到了厅堂内空余的桌位。
电岑眯眼看了看这一群人,再看了看桌上喝得差不多快趴下了的毒圣子和药圣子,内心突然有点好奇:
同属江湖四大门派,这武盟盟主范妲居然没有认出毒宗宗主和药谷谷主?这四大门派之间的的江湖交情也忒浅淡了点吧?
然而电岑不知道的是,基本上江湖中除了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之外,交情不深的门派之间几乎就没什么往来,除非是有什么利益需求。
而药圣子和毒圣子常年都是整个天下四处游荡四海为家,药谷大弟子雨封和毒宗大弟子雨绝已经不知道替这两人参加了多少次武林大会了。
八九年上十年都见不到两三面,加上这两人此刻都已经喝得快趴桌上去了,范妲能把这两人认出来那才叫奇怪。
“电岑……你丫的倒是搭把手啊!”
因为酒肆的小二姐也出去凑热闹去了,店主又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夫,所以电榆只能在店主的带领下亲力亲为的从后院酒窖里把药圣子要的十坛酒搬上来。
听到动静的电岑看了眼满身都挂着酒坛子的电榆,非常不厚道的笑出猪叫,笑够了之后才慢悠悠的上前帮忙。
然而酒坛刚放上桌,只见脸已经快压上桌面的药圣子突然抬头,中气十足的一拍桌子,朝着电榆两人喊道:
“满上!全满上!老妇……嗝!老妇还能喝!”
电岑、电榆两人目瞪狗呆,看了看已经明显不清醒的毒圣子,再看了看已经明显喝飘了的药圣子,疯狂开始挤眉弄眼。
电岑:还喝啊?要不直接扛回宫算了吧?
电榆:不行,药圣子还没喝趴,一会儿路上闹起来有我们受的。
电岑:那行吧,你倒去。
电榆耸了耸肩,单手提起酒坛,一把撕开封口,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提起酒坛就往药圣子面前的碗里倒,浓郁的酒香很快就把药圣子的魂都迷了。
“好酒……好酒!”
只见药圣子咕噜咕噜喝下一碗,然后迷迷糊糊摇摇晃晃朝着电岑开口道:
“电榆!你……你快去……去再给老妇搬个二十坛酒来!老妇今天非得……非得喝趴了这毒悍夫!”
电岑:……
第一,我是电岑,给您老倒酒的是电榆。
第二,毒圣子已经趴了,我俩就在等您老趴下了。
第三,我们俩已经没钱买酒了,您老还欠着我们五十三两银子的酒钱,到时候记得让主子给我们算工钱里边。
电岑内心疯狂哔哔,然而面上还是十分乖巧狗腿的配合道:
“好嘞好嘞,我马上就去!”
才怪。
再有个几坛下去,药圣子就差不多该趴了,她俩就能收工回去了。
电岑和电榆对视一眼,头一次默契的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如释重负。
特么的……陪长辈喝酒,真不容易啊!
不出两人所料,桌上这几碗酒下肚,毒圣子就已经彻底趴下了。
看着买多了的几坛酒,电榆也懒得退了,干脆让店家晚些时候送去最近的揽月楼就行了。
正当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背上两位酒鬼前辈回宫时,酒肆门口再次迎来了一群人――
“义母,孩儿许久未曾回盟内看望义母,还请义母勿怪。”
队伍中的白衫男子轻纱遮面,精致的五官若隐若现,一进门就直直的朝着范妲那一桌走去,倒是一副思母心切的架势。
紧跟在男子身后,一身紫袍的女子和一身红衫的面具男子也走向范妲那一桌,很明显这三人是同行的。
白衫男子到后,和范妲一桌的许多人才纷纷反应过来,尊称一声“少盟主”之后连忙让出了座。
看着这些人自觉让座,白衫男子也没有太多表示,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范妲身边,还给同行的紫袍女子也留了个座,朝着范妲开口道:
“给义母介绍一下,这是孩儿新结识的……一位好友,也是顺安府的府主,萧茹延。”
至于一旁的红衫男子,他既没有留座位,也没有介绍,明显是觉得无关紧要,亦或是想要借此羞辱。
“原来是萧府主,幸会幸会!”
经过白衫男子的介绍后,范妲明显也只注意到了萧茹延的存在,而忽略了一旁的红衫男子。
“能与少盟主结识,现在又见到了鼎鼎有名的武盟盟主,这才真是萧某的荣幸。”
萧茹延笑着朝范妲回话,也没去管身旁红衫男子的尴尬处境。
刚刚起身给白衫男子让座的一众女子又纷纷落座,偶尔神色莫名的看了几眼红衫男子,倒也没有多开口说什么。
毕竟嘛,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介绍,那不就是暖床的吗?
就是不知道这面具下的脸,够不够味道啊!
红衫男子似乎是感受不到周围的视线,静静地站在原地,也没有半点动了怒意思。
至于登基大典之后,这一桌人大半都死相凄惨,也不知是谁做的,那段时间里还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浪。
当然了,这是后话。
此刻,看着范妲这一桌突然热络了起来,大厅内的其余人心中各有思量,同样的是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武盟,顺安府。
范妲,御萦雪,萧茹延。
电岑和电榆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背上了药圣子和毒圣子,如来时一般平淡无奇的离开。
不过那红衫男子,身形好眼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