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狩猎,玩得可真刺激啊!”
见四周没有外人了,月倾尘伸了个懒腰,朝纪凰和御弈卿继续开口道:“侄女、弈卿小子,二姑回去补觉了,有事再叫,随叫随到。”
月倾尘说完,晨泽泉加了句“同上”,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纪凰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夹了下马腹,策马到御弈卿身边。
“送给阿卿。”纪凰双眸蕴着笑意,残暴的拎着兔子耳朵,把手里蹬着后腿的灰兔子递了过去。
御弈卿伸手接过,灰兔子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好像是被纪凰吓到了。
纪凰眯着眼,视线扫过往御弈卿怀里拱的那只兔子,突然开口道:“我现在瞧着它不太顺眼,阿卿还是还给我吧,我做好了再给你端来。”
本想抓给他养着玩玩,但现在看来这么色的兔子,留不得了。
御弈卿一愣,无奈笑道:“你又闹什么呢?”
只见他翻身下马之后把兔子放到地上,那兔子一蹦一蹦的,立马跑进了林子里。
纪凰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然后翻身下马,走过去拉着御弈卿的手。
“御弈卿,你未来的皇后有点黏人啊。”简墨离开口说着,看着纪凰笑的不怀好意。
她在想象这个饿死鬼眼巴巴守在后宫,等着御弈卿临幸的样子。
纪凰简直是要笑死她哈哈哈!
“简墨离,我觉得你的婚期其实还能再往后延迟一年。”纪凰凉飕飕地瞥她一眼,说出口的话差点让简墨离吐血暴亡。
“算你狠!”简墨离朝纪凰翻了个加大号的白眼,然后自觉的回自己营帐了。
纪凰看着她的背影,幽幽道出一句:“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
御弈卿:……
这姑嫂俩,一个赛一个的幼稚。
“主子啊!属下对你的思念之情,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袅袅清风……”
“有事说事。”
纪凰无情打断了电祀那假到她自己都不信的思念论,电祀瘪嘴,委屈道:
“主子,阮恬那狗东西坑了我三百两银子!她还欠账不还!”
过分!简直过分!
坑钱坑到自己人头上来了!
电祀心里的小人儿恨不得把阮恬那个死奸商倒吊起来打,但阮恬那个身体素质实在是菜鸡,她每次还没开始打,那横纵比例一比一的阮小胖就吓晕过去了!
“人傻钱多被坑了还好意思找主子?自个儿一边哭去!”
戎可星冲过来,上来就是一记佛山无影脚,干脆利落的把电祀踹开,然后朝纪凰开口道:
“主子,大军就位了。”
纪凰点了点头,朝戎可星招了招手。
戎可星乖乖的附耳过去,纪凰在她耳边交代几句,戎可星双眼放光,连忙道:“属下即刻去办!”
纪凰朝她点了点头,笑得意味不明。
但戎可星并没有察觉到她家主子哪儿不对,乐颠颠的领了任务就离开了。
“电祀,清场清干净点。”纪凰交代一声,牵着御弈卿走远了,也不管电祀那幽怨又委屈的目光。
……
“破晓军到了?”御弈卿开口问着,纪凰点了点头,道:
“御锦佚早年时是征南大元帅,御天南部靠近南国的疆土有大半是她打下的。如今她死了,那些人不一定老实归顺于你,还是去换掉的好。”
纪凰拉起御弈卿的手,十指紧扣,糯叽叽地开口道:“臣妾为陛下劳心劳力,陛下日后可要好生疼爱臣妾。”
御弈卿顿时感觉自己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淡淡的瞥了纪凰一眼,开口道:“你正常点。”
别老这么勾引他,他不想当昏君。
“陛下,臣妾怎么不正常了?”纪凰捏了捏他的手,语气里很是无辜。
御弈卿再次瞥她一眼,认命的换了个话题:“你方才和戎可星说了什么?”
戎可星领完任务离开时的模样太开心了,一点都不像是她的下属该有的样子。
一般她麾下的人,领完任务应该是幽怨又委屈的,比如电祀,比如雨凝。
“我让她去跟着破晓军,等破晓军收服完南部城池之后,她在当地挑选合适的人接任城主之位。
等南部事情解决了,她就可以转场去南国帝都了。刚好电狸要去段氏家族做任务,她可以暂时替上电狸的任务。”
纪凰说完,御弈卿有些不明所以。
“那她还那么开心?”这任务量不小啊。
尤其是接手电狸的任务,电狸和电梵管理着整个南国,那任务量有多大,戎可星不知道?
纪凰打了个哈欠,好像突然才想起什么似的,悠悠道:“哦!我忘了告诉她电狸要走了!”
所以戎可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风暴?甚至还以为自己能在电狸和电梵的双人庇护下愉快玩耍?
御弈卿抿着嘴,不知道该说戎可星太单纯还是该说他家女人太坑。
……
“阿嚏――!”
此刻,已经回到揽月楼收拾好小包袱的戎可星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背着包袱笑得傻乎乎的。
电狸!电梵!我来旁观你们忙成狗的样子啦!
……
“御弈卿,哼!便宜他了!”单倾颜一拳锤在桌上,震得杯子里的茶水都溢出来许多。
不过知道了御弈卿小时候那么惨,他感觉来这一趟就已经值了。
这么想着,单倾颜朝着旁边的单凡招了招手,单凡拿着一本册子走了过去,将册子翻开递给单倾颜。
那册子,赫然就是纪凰那天在御天皇宫的御花园里发下去、记载着御弈卿幼时经历的册子。
单倾颜翻着册子,每看一页就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萧阮琛在坐在他旁边,朝单凡挥了挥手,然后看向单倾颜,一脸温柔地说着:“倾颜,天色不早了。”
单倾颜瞥了眼帐外,道了句“挺早啊”,然后继续神清气爽地看着御弈卿小时候的凄惨经历。
萧阮琛见他装傻,心里一阵苦笑,只好灌了两杯冷茶,陪他继续聊着:“御天东部的那些城池里,还有些人不太老实。”
“那就把不老实的换下去啊!变成不死人不就老实了?”单倾颜不甚在意的答着,然后朝萧阮琛继续问道:
“你现在知道纪凰的情报网断掉之后,会给我们带来多大好处了吗?”
揽月就像是纪凰安插在天下各处的眼睛,他们的一举一动尽在揽月的监视下。
现在没了揽月,他们做的许多事情纪凰都不会知道,也无法阻止。虽然揽月的撤离会给东辰带来短暂的经济打击,但是往长远了看,利大于弊。
“嗯,你说的我一直信。”萧阮琛握住单倾颜的手说得认真。
如果不信,她就不会把兵权交给他了。
虽然大半个御天帝国已经被纪凰和御弈卿收入囊中,但还有小半个帝国,那两人怕是收不走了。
“既然信我,那你就这次回去之后就再清理一遍东辰帝国。”单倾颜看了一眼她的手,没说什么收回视线,一边看着册子一边幽冷道:
“你要防的不止是纪凰,还有她身边的所有人。不要因为一个纪凰,就看不到别人的存在。
御弈卿、简墨离、月倾尘,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别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揽月的分部上,好好清查一下血宫和简月两族的暗线。”
以多欺少是那些大族之人的惯用手段了,而且她们会美名其曰――同仇敌忾。
“好,我知道了。”萧阮琛答着,试探性地伸手去拿他手上的册子。
见他没有反对,她才站起身,壮着胆子一把抽走他手里的册子甩到一旁,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内室。
……
西玖帝国,帝都,揽月楼。
“什么嘛!你这个管事怎么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
这话好像在舌尖尖上绕了几个圈才说出来,娇得直接从耳朵酥到了骨子里。
大厅里用餐的人看了眼柜台那边,大多都抱着一副看戏的姿态,边吃边看。
电暮看着他面前的黄衫男子,客气又强硬的说着:“还请这位客人遵守揽月的规矩,不管你的姐夫是谁,你都不会成为例外。”
除了他们主君之外,还真没有人能在揽月规矩下成为例外!哪怕是他们主子亲自前来,也没有让别的客人让房的道理!
“你……!你们主子也不会这么对我姐夫说话吧!我姐夫可是你们主子的哥哥!”黄衫男子愤愤说着,一双眼里含着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身边,和他一起来的那些公子哥都想劝他算了。毕竟这是揽月的地盘,邪皇陛下动气怒来谁担当得起?
但那黄衫男子没有半点要退步的意思,好像今天非得让电暮向他妥协他才肯罢休。
电暮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宁王侯只是订婚,还未成婚,请公子慎言。再者,即使宁王侯已经成婚,简氏家族唯一的嫡公子简墨分,也不会在揽月旗下放肆!”
全天下敢在揽月说‘我姐夫可是你们主子的哥哥’这句话的人,只有一个简墨分。
很不巧,简墨分就是他们揽月旗下的人。
所以究竟是谁给这男子的脸面,竟让他有胆量在揽月楼里大放厥词?难道是他太久没回西玖帝都轮班了,这西玖帝都里进了什么不太聪明的人?
昨晚刚到帝都分部的电暮很是疑惑,一名揽月侍者见状走到他身边低语几句,随即退下。
电暮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黄衫男子,开口道:“原来是楚家公子,电暮失礼了。”
黄衫男子扬起下巴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打算搭理电暮,想等着电暮再多道几句歉之后他再开口原谅。
然而只听电暮道了句‘失礼了’之后,就并没有什么要继续赔罪的意思了,反而开口说着:
“不过吾主总共有一位哥哥、三位表哥、五位表弟,兄弟众多,下次有劳楚家公子说话说清楚些,以免产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