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凰帝国,帝都。
今天弈凰帝国的帝都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锣鼓喧天,完美的展现了什么叫普天同乐。
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大红灯笼,许许多多百姓一大清早就凑在街道两旁围观,人头攒动格外热闹。
满条街一眼望去都是红色,这喜庆的颜色,比起年节来都一点儿不差。
整个弈凰帝都里,所有主要街道的两旁都站着士兵。在新帝的登基过程中,整个帝都都在她的巡视范围内。
根据以往的传统,登基大典会举行足足三天。而在第一天,也就是今天,新帝需要乘坐御辇,游行完整个帝都,近距离接触百姓民生。
至于第二天,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登基大典。新帝在这一天需要前往祭坛,在各方来使的见证下,举行新帝开国祭祀仪式。其中又包括披皇袍、加皇冠、扣玉玺、定国号、定皇号等等。
反正今天第一天就已经过程繁琐得不像话了,更别说后面第二天的正式典礼。
至于第三天,整个登基大典差不多就进入尾声了。
第三天会是新帝严格意义上来讲的第一次早朝,因为不管之前新帝有没有上朝摄政,只有在举行登基大典之后,她才能完全算是真正的女皇。
在第三天,新帝早朝上会正式颁发新典概纲,也就是类似国家律法一类的。还会确立朝堂上许多官员,册封许多男眷啊、功臣啊、亲王啊等等。
总之呢,这新帝登基大典就俩字――麻烦!
而登基大典作为对新帝的政治认同,不举行的话总有许多百姓心里有道坎,一直都会觉得弈凰帝国没有一个真正的女皇。
虽然纪凰一再想直接跳过这个繁琐到让人头大步骤,但碍于这是一个存在数万年的正统仪式,也是帝国百姓心中的一道精神支柱,所以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完成啊。
……
帝都,孔畈街。
在八匹汗血宝马牵拉下,黄灿灿的皇辇在街道上行驶着。那雕金的车框、那玉砌的扶手、那宝珠串编的马鞍,整个就一大写的壕啊!
这暴发户一样的感觉,着实是让纪凰和御弈卿都有些不好意思坐上来。
此刻两人突然都有点庆幸,她们俩是戴了面具的。
至于这皇辇是谁安排的?
哦,说了你们也不信,这么奢华的皇辇,居然是狄骁凡老丞相亲自安排的。
准确来说,这不是现造的,而是前朝北霄帝国的遗留物。既然北霄帝国被弈凰帝国覆灭,那么北霄帝国的这些财物自然也就归属于弈凰帝国了。
自从纪凰抵达帝都并且去狄骁凡老丞相家里坐了坐之后,狄骁凡老丞相的府邸紧随着就被翻新了。
看着突然被强行改造的低奢府邸,狄骁凡老丞相深深地觉得这个新帝花钱大手大脚的,败家啊!
于是乎,为了避免登基大典上不必要的开销,狄骁凡老丞相亲自申请打理登基大典的相关事宜。
一直加班加到怨气冲天的雨凝护法当然是眯着眼笑哈哈的答应了,在心里欢快的差点把自己的狐狸尾巴都给摇断了。
所以呢,也就有了现在这辆皇辇的出现。
对此,狄骁凡老丞相表示:这玩意儿堆在国库里都积灰了,不该拿出来用用吗?这可都是金玉打造的啊,很掉面子吗?
……
“阿凰,你在干什么?”
御弈卿在皇辇里坐姿端正,那可是正正经经的端着一国皇君的架势。
然而再看看他旁边的纪凰,在皇辇的扶手上抠啊抠,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玩意儿。
听到御弈卿开口询问,纪凰伸手把一边挂着的荷包给他,依旧埋头扣着,嘴上也不停歇的开口答道:
“狄老丞相不是怕这金玉皇辇浪费了吗?我把上面的这些东西全弄下来,到时候登基完就把这皇辇拆了,让狄老丞相接济困难百姓去。”
反正这皇辇千万别让她坐第二次,严宇华她们的品味她真的欣赏不来,整个皇辇跟块移动的金砖似的,看了头疼。
御弈卿嘴角勾起,接过她递来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扶手上的玉珠子。
得了,看这扶手上一排排一列列镶嵌了这上千颗之多的玉珠子,想来她今天整个早上巡视帝都的过程都不会太无聊了。
“原本一会儿不是要向百姓们撒些金瓜子银瓜子什么的吗?就用这个呗,反正这皇辇上挺多。”
纪凰头也不抬的继续抠,反正端着一副要把这皇辇给解决掉的架势。
“嗯,依你。”
御弈卿拿过手边的盒子打开,将荷包里面满满的玉珠子倒进去。圆嘟嘟的玉珠子混在一颗颗金银瓜子里,看着倒也挺和谐的。
“对了,昨天宁哥儿到的时候一路劳累,歇得太早,去看他时都没看到人。登基大典要到明天才回宴请各方来使,一会儿巡视完要再去驿馆瞧瞧吗?”
他们二人这几天基本上除了在寝宫之外,其余时间都会面具示人,也不知道她哥哥能不能认出她。
听了御弈卿这话,纪凰终于暂时放过了已经被她抠得坑坑洼洼的扶手,转向他笑道:
“阿卿你信不信,一会你能在街道两边的人群里,看到哥哥活蹦乱跳的身影。”
自家哥哥那个性子,睡一晚上就满血复活,肯定是哪儿热闹就往哪钻。今天这大场面,他不出来凑凑热闹都不正常。
听了纪凰这话,御弈卿先是一愣,随后也反应过来了,无奈笑道:
“那倒也是。那我们现在干嘛?坐在皇辇里抠珠子吗?”
这登基大典着实无趣,而且帝都城之大,想要一天内巡视完,哪怕只是巡视完主要街道,时间都够呛。
就像现在这皇辇的行进速度,再加上皇辇四周都有纱幔玉帘遮挡,其实街道两边的百姓只能看个大概,压根就看不清坐在皇辇里面的人。
所以这形式办得,也着实只是个形式,让百姓们知道新帝正式上位,心中有个寄托罢了。
“不然?或者说……阿卿还想干点什么别的?”
纪凰突然凑到御弈卿面前,笑得一脸神秘兮兮,而且还有点欠揍。
“女皇陛下,白日宣淫可是要被群臣上谏的。”
御弈卿伸出修长的食指,点在纪凰的额头,将她这张放大的帅脸戳到离自己一指长的安全距离。
“原来朕在皇君心中竟是这般形象吗?”
纪凰一脸的失落悲痛,委屈巴巴的撇着嘴,打开扶手的暗格,拿出了里面的几盘瓜果点心。
“原也只是想问问阿卿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没曾想阿卿竟是想到了别处去。”
听着纪凰这控诉的话语,早就习以为常的御弈卿直接忽略了她那分外浮夸的演技,端过一盘枣泥糕兀自吃了起来。
枣泥糕的软糯香甜在嘴里弥散,一直顺着味觉,流淌到心底某些最柔软的角落。
其实她一直都细心的让人难以自拔,他不过是晨起时胃口不好少吃了点,她竟然在出宫前备上了这些吃食。
某位格外细心的女皇陛下此刻暗搓搓凑近皇君身边,趴在扶手上用着一副腻死人不偿命的甜腻语气道:
“阿卿,我也饿……”
嗯,你咋不在脸上写着‘我要你喂’四个大字呢?
御弈卿淡淡瞥她一眼,眼底蕴藏着几分笑意。伸手捻起一块糕点喂到她嘴边,看着她慢慢张嘴,然后……
“啊呜!”
对,咱们清冷无双的主君大人也学会调皮了。
纪凰看着到嘴的糕点就这么被自家夫君瞬间收了回去,然后一口咔嚓掉一大半,内心无奈宠溺的同时面上又只能配合着,一副被欺负的委屈小兽模样。
御弈卿一边吃得腮帮子鼓啊鼓,一边偷偷瞄了纪凰两眼。明明知道她脸上的委屈可怜十有八九都是装出来的,然而还是磨磨蹭蹭的把剩下半块糕点喂到了她嘴边。
纪凰看了看嘴边的糕点,再看了看傲娇的夫君,一口叼下他手里的糕点,瞬间坐起了身。
正当御弈卿被她这突然坐起的动作给惊得反射性准备防狼自卫时,纪凰已经不由分说的伸手扣上了他的脖颈,将带着满满枣泥香甜气息的唇印了上去。
枣泥的香甜在口腔中侵占弥漫,御弈卿一边被掠夺着呼吸,一边在心里想着:这是匹狼,喂不得的那种,一喂就扑食的那种。
不过考虑到场合原因,纪凰也没有太放肆,很快的就放开了他,随后以一副“我很乖我很听话我刚刚什么都没干”的姿态剥葡萄去了。
嗯,这求生欲倒是满分啊。
被纪凰突如其来的一大口亲亲给亲到脑袋发晕的御弈卿慢慢回神,看着身旁规规矩矩剥葡萄的女皇陛下,一时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倒是反应快啊!
……
皇辇外,对于刚刚那一幕,其实沿街的百姓中压根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一来呢是因为皇辇的行进速度比较快,二来呢也因为有珠帘纱幔挡着,三来嘛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一直都有什么金瓜子银瓜子玉珠子往地上撒,大部分人忙着捡钱去了。
再说了,她们女皇和皇君都是戴着面具的,其实也看不着个正脸,所以也没有太多人会一直盯着看,都是家里人或者三五个熟人一起来凑凑热闹而已。
不过当然了,大多数人没注意到,不代表极少数人也没注意到。
此刻,就在刚刚皇辇驶过的街道便,人群中极少数的一名欢脱公子哥长大了嘴,目瞪狗呆的目送皇辇驶过。
得劲!
真得劲!
刚刚虽然只模糊看到了身影,但是个明眼人都能透过那热情缠绵依依不舍的身影猜测到刚刚皇辇里那两人在干嘛好吧!
这弈凰帝国的女皇,也忒会玩了吧!
对于这种有碍风化于理不合白日宣淫的罪行,他真的只想问一句:你们敢不敢再来一段长点的虐虐我?!
自从自家妹妹和妹夫去了封地之后,他都好久没有这种被人强行按头狂塞狗粮的感觉了!话说狗粮吃多了之后,居然还觉得没有它不习惯了诶!
人群中,刚刚还被女皇陛下和皇君提及的某位纪大公子,此刻真的就混在人群里,还好巧不巧的捕捉了她们的亲密瞬间。
而在纪大公子身后,寸步不离的某位简大门主自然也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此刻,她的内心突然对纪凰那个未来小姑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这饿死鬼似乎……撩起夫君来还挺有一套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