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她的腰都亲软了还不肯停下。
她那会都觉得她的小古板被人夺舍了,要不然他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厉害?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没了,男人亲她的时候跟个小狼狗似的,猛烈又刺激,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之中,可松开的那一会忽然又变得跟小媳妇似的,她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先红了脸,低着头给她整理衣服和头发,就连嘴唇上的水渍都不敢给她擦,也不敢看她,躲到一旁去收拾东西。
仿佛他才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想起男人方才那副纯良的羞赧模样,阮妤觉得自己被人握过的细腰更疼了。
装模作样的狗男人。
阮妤撇撇嘴,继续不动声色地揉着细腰。
“阮姐姐,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霍如想这会气息已经重新变得均匀了,她没有瞧见阮妤的动作,笑着走过去问她。
“没,”阮妤柔声和她说,“你哥哥都已经准备好了。”说着下巴微抬,吩咐阮靖驰,“你们俩把东西端出去。”
“……哦。”
阮靖驰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在这磋磨了几日倒也习惯了,走过去接过霍青行放好汤碗的托盘,故意没等霍青行,抢先一步跟着阮妤和霍如想的脚步往外走。
霍青行走在最后。
瞧见他们离自己有一段距离,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天晓得,他刚刚的心跳有多快,甚至到现在,也还没彻底平静。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亲他,还是那样热烈地亲吻,从嘴唇到下巴到喉结,最后……他想起刚刚她给予他的那个猛烈的吻,这颗心就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直到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才好似回过神。
又见不远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手挽着手笑着说话的模样,原本滚烫的心跳也终于慢慢变得平静下来了,他被这温馨的场面所感,脸上也不禁多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尤其是瞧见不远处,原本说话的女人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笑便越发浓郁了。
……
走进堂间。
阮妤先拿走爹娘的那份给两人送过去,她给爹娘他们准备的是鸡丝小馄饨,没拿汤圆,怕汤圆积食,他们夜里不舒服。
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各自分好也都坐好了,只有阮靖驰和霍青行的中间空了一个位置……她看某人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模样,颇有些无奈地走了过去。
“你吃什么?”霍青行问她。
阮靖驰刚要张口,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阮妤的喜好,只能率先绷紧身子,打算等阮妤一开口就先下手为强!
绝对不给霍青行机会。
“馄饨吧。”她夜里也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我来!”
阮靖驰应了一声,立刻盛了一碗馄饨放到阮妤面前,给她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看了霍青行一眼。
霍青行看着阮靖驰这小孩脾性,并没有他想象的生气,他只是看了阮靖驰一眼,而后递给阮妤一只干净的汤勺,语气温和地和她说,“吃吧。”
阮靖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喜欢和霍青行去比,这会还要闹,还未开口就被阮妤顺了毛,“不是喜欢馄饨吗?还不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哦。”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人,这会就像是被顺了毛的小狗,低头吃起了热乎乎的馄饨。
小谭善刚刚睡了一觉,这会精神十足,他吃了三个汤圆又吃了一小碗小馄饨,然后看着众人说道:“我们来许愿吧!”他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也不似刚来时那般拘束,见他们看过来也不觉得局促,反而还扬起小脸和他的哥哥姐姐们笑道,“以前爹爹在的时候,我们都会在这天许愿的!”
“啧,幼稚。”阮靖驰不兴这个玩意。
阮妤等人不是性格内敛就是太过成熟,而且年纪也要比谭善大,自然也不信这样的事,不过看小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阮妤笑了笑,倒也乐意纵他一回,“许吧。”
“那我先来!”
小谭善最激动,双手相扣,闭上眼睛,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咕哝了几句,然后睁开眼睛,“好了!”
“你都不说出来?”阮靖驰皱眉。
“许愿当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谭善跟个小大人似的教训道,“小驰哥哥这个都不懂,真笨!”见人又恼了,立刻面向阮妤说,“阮姐姐阮姐姐,到你们了!”
他精得很,知道阮靖驰最怕阮妤,惹人不开心了就拿阮妤当挡箭牌。
阮妤倒是喜欢看他这份来之不易的玩闹,总比刚来家里时那样拘束不安好,她笑着点点头,“好。”然后和旁人说,“许愿吧,就当给自己的新年吉祥话。”
她说着率先闭上眼睛,双手紧扣。
她并未像谭善那样咕哝嘴巴,实则,她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已经填补了,爹娘健在,祖母安好,哥哥也选择了他喜欢的路……甚至前世不曾拥有的,她也有了。
那就。
祝万世太平,我们皆好吧。
旁人见她许愿也都闭起了眼睛,就连不兴这套的阮靖驰撇了撇嘴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
许完愿。
吃完夜宵。
子时也已经过了大半了。
明天还得去各自的祖先坟前清扫,众人便没再久留,收拾完东西便分开了。
阮靖驰跟着霍青行兄妹往隔壁走,进院子的时候,跟霍如想说,“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霍如想一听这话,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她小脸苍白站在霍青行身边,以为阮靖驰是要秋后算账了,刚想说话就听霍青行温声说,“如想,夜深了,你先回房。”
“哥哥……”
“乖。”
霍如想见他脸上仍是旧日的温润,语气却很坚持,知道哥哥这是不要她管,只能沉默地抿了下嘴,然后朝两人福了福,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屋子走。
等她走远了。
阮靖驰这才看着霍青行问,“你跟我姐……”
“我们在一起了。”霍青行接过他的话,语气坦然,态度大方,没有一丝隐瞒。
阮靖驰本来还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来,对方就朝自己扔了一个火雷,他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当场就怒得涨红了一张脸!他本以为两人只是说开了,没想到居然直接在一起了?!
他当即抡起胳膊。
这是他一贯的动作,但凡碰到不能解决的事,他就会做出这副样子,仿佛拳头硬就能解决一切事,但想到两人在一起,自己也没少帮忙,而且他也答应过阮妤不会再随便打架了,紧抿着唇看着霍青行,最终还是咬着牙放下了胳膊。
阮靖驰低着头喘着气。
月色下,少年沉默着没有说话,第一次显出几分平日很少能够窥见的颓废以及……不安。
霍青行看他这副样子,手抬起,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你做什么?”
阮靖驰被他拍得当即抬起了头,他皱着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仿佛安慰一般的动作。
“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你也还是她的弟弟,”霍青行收回手,他的声音和夜色相融,眼中却带了一些温度,“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阮靖驰脸色微变,他一扫先前的颓废,重新扬起一张倨傲的脸,像个不堪面对失败的常胜将军一般,朝人嗤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她当然是我的姐姐!难道我还会怕她和你在一起后,不记得我?真是笑话!”他语含讥诮,原本还想再嘲讽男人几句,声音却在那双点漆目光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轻。
或许是这双眼睛太有包容性,最后阮靖驰竟被他看得别过头,抿着唇,目光注视着隔壁漆黑的院子,沉默许久才开口,“……是,我是有些害怕。”
他的声音难得这样低,带了一些不安的难过,“我跟她从小关系就不好,见面不是针锋相对就是沉默以对。”
旁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以后就是夫家的人了,生不能回来,死也只能葬在夫家,所以他就很怕阮妤嫁了人就再也不理他了,就连最起码的见面都没有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之前那么想要阮妤和表哥在一起的原因。
他跟表哥关系一向最好,要是阮妤嫁给了表哥,他不仅不会见不到,甚至还可能缓和他们的关系。
谁知道阮妤那个笨蛋一点都不喜欢表哥,现在又跟眼前这个穷鬼绞在了一起,他跟这个穷鬼就没好好相处过,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阻止他跟阮妤见面?
看了眼身边的霍青行――
即使阮靖驰再不想承认,但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若是霍青行真不想阮妤和他来往,或是想离间他们的关系,只消把他对他做的那些事说下就好了。
他不仅没说,还帮过他。
从来就没受过人什么恩惠的阮靖驰一想到这,就更加烦躁了,连带着看着霍青行的目光也带了些暴躁。他一方面觉得这人还算不错,至少算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就这样认他做姐夫,实在不符合他的性子!
最后只能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说道:“喂,我不会这么快承认你的!”
虽然他承不承认也没什么影响,但他还是压着声音警告道:“你对她好一点,她这个人其实也就看着坚强,你不能因为这样就不照顾她让她伤心,还有――”
他一顿,声音突然又压低了一些,目光阴沉,语气也透了一些凶狠,“你要是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她难过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会。”霍青行看着他保证。
虽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阮靖驰竟意外的没有觉得敷衍,他沉默地看着霍青行,好一会,眼中的凶光才慢慢散去一些,步子也跟着往后倒退了一步,他拍了拍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最后又咕哝一句,“还有,你别想这样就娶她,我知道你今年就要科考了,等你什么时候高中再说吧。”
他可不能让江陵府的那些女人看低了阮妤!
那些人最喜欢说八卦讲是非,要是知道阮妤嫁给一个穷书生,还不得看她一年的笑话?
霍青行原本就是这样想的,朝人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等高中之后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说完,他看了一眼阮靖驰,主动问他,“还有吗?”
陡然被人这么一问,阮靖驰倒是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最后他只能无语地撇了撇嘴,低声吐槽一句,“说得好像一定能高中似的。”就算他再不喜欢读书,也知道三年一次的科考笼阔了全大魏最优秀的人才,区区一个乡野之地的书生,就算在这厉害,放到长安去比,根本就排不到什么名号。
就算是在江陵府,估计也比不过多少人。
他本来想刺人几句,张了张口又憋了回去。
算了。
谁让阮妤那个笨蛋选择了这个穷鬼呢,等他回头去江陵府让许老头出些题给他好了,许老头怎么说也当过官,也是以前大魏赫赫有名的人物。
“晚了,睡了。”他说完径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快走到房间的时候才想起忘记和霍青行说最重要的事了!成婚亲不许对阮妤那个笨蛋做什么!
他猛地回头去看,却发现身后那个男人也已经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算了。
阮妤那个性子,估计也不会由着人胡作非为,大不了他明天提醒阮妤一句好了……阮靖驰想通了便没再想这事,哼着歌推开门进去了。
第90章 (二更)
回到房的阮妤并没有立刻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