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女a男o19
她走进去,才发现室内别有洞天。正对门摆着一张书桌,书桌后是罗列的柜子。整个书房看着空荡荡的,但是进门的左手边却开了另一道门,如果不是门正打开,她肯定以为就是普普通通一面墙的。
而这个隐蔽的房间被塞得满满当当。
天知道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一张泛黄的成绩单也被装裱起来挂在墙上,然后是不知道从哪个通告栏撕下来的半身照,一些新闻报纸的剪切,还有些校服球鞋诸如此类。像是现实中的狂热追星粉,收集着偶像的周边。
所有的的东西都在指示着一个目标,那就是聂轻。
不知道她为什么收集这些,为什么会喜欢她。聂轻死的时候估计也就她现在这般大吧,那时候司乔可能才5、6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一个与自己阶级立场完全不同的人,但是看样子,她完全没必要重蹈聂轻的覆辙。
看着满屋都是一张和自己神似的脸,舒书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她退了出去,虽然书房也没什么还看的,但是她还是转了一圈。
然后看到了放在桌面的笔记本。反观四周,所有的书都被整整齐齐地放置在书架上,空荡荡的桌面上就只有这一件东西。
她盯着笔记本思考了一下,究竟要不要翻开看看。最终好奇心占了上峰,她伸手将那本笔记拿了起来。
朴素的黑色皮封,外表也再普通不过了。翻开来看:3.15,晴。今天上了马术课,我骑得还不错,教练夸奖了我;3.23,晴......5.3,晴。那个人出现了......
好吧,从这个格式来看,这应该就是某人的日记本了。她合上封面,准备放下对别人隐私的窥探,但是刚刚一扫而过的内容里好像有些关乎她自己的内容。于是,她就秉持着一种想要了解别人眼中的自己的心态堂而皇之地将日记本拿在手中看。
上面写着:3.23,晴。今天射击课考试,我有两个脱靶,所以得了c,爸爸不高兴,让我跪在花园的鹅卵石小径上,他说我给司家丢脸了,司家没有这样无能的Alpha。司珩在烹饪考试时把锅炸了,得了c-,但是爸爸没有责罚他,因为他是Omega。好吧,Omega又不用考虑继承的事,当然了,我也不用考虑。我又没有母族的庇护,要是我门门考试拿了A,那我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写日记了。不过,司珩最近老往S区跑,他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
3.28,雨。今天司珩又往S区跑了,虽然他是Omega,那也不代表大家对他的踪迹毫不关心。他在组织以前聂轻手下的那部分人,见鬼,看在聂轻的份上,就帮帮他吧。
4.4,阴。今天是司家孩子们的狩猎课,在最北边的森林里。我什么也没抓到,众所周知我的射击很烂而且我的裙子被树枝挂破了,所以我很早就回来了。叁哥受了伤,爸爸很生气,二姐跪在了我经常跪的那条小径上。
4.19,雨。从早上开始就觉得胸口闷,感觉喘不过来气。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太奇怪了,梦里有形形色色不同穿着的人,还有个脸色苍白行动迟缓的怪人,他把梦里的“我”压在身下动来动去。
4.21,雨。又做梦了。这一次是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将我抱着,看不清他的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觉得他和昨晚那个是一个人。
4.22,雨。梦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说我存在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她说,可以帮我逃出去......她说司珩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他今天会去B区见一个姓杜的人。
司珩果真去了B区,她猜对了。
5.1,阴。她又猜对了好几件事,她让我去接一个人,那个人会在城外出现。我派人去了她说的那个地址,什么也没有。
5.3,晴。那个人出现了,她长得太像聂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得找人保护她。我要把她送进城里,但是我出不去。那就只能让她和杜子君见面了,杜子君就是司珩在B区见面那个姓杜的人。看在我老替他擦屁股的份上,他帮我藏个人也不过分吧?
5.9,晴。我终于见到她了,她真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她多么弱小啊,还好我找了人保护她,要不然她可怎么活下去。我送她回家了,她可真是个谨慎的小兔子。虽然她有着一张和聂轻一模一样的脸,但她连聂轻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哼。
5.11,雨。昨天的随堂测挂了,真该死,为什么她会长得那么像聂轻!搞得我满脑子都是她!这一定是一个阴谋,天哪,我竟然想...想标记她,我想拥有她!天知道我有多想,那可是聂轻、聂轻的脸啊!我决定了,我要去找她,我要去破除这个阴谋。
5.13,我回来了。
截止到5.13,再往后就全是空白页了,这是最后一篇日记。日记里的时间也能和她记忆里的事件重合,她可以从这些自述里窥见司乔的生活,当然也从另一个视角里看见了自己。
她在意的可不是什么烂俗替身梗,她最想知道的是,那个梦里的声音,告诉司乔她的世界是一本小说的到底是谁。
是系统吗?
那司乔为什么又要给她看这些?舒书将笔记本归置好放回原处,自己回了屋。
她没有吃晚饭,管家送过来的菜又原封不动地收走。
她坐在床边,看着夕阳落幕,看着黑暗一丝丝吞并光明。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她终于清醒地听到了开锁的咔哒一声,这个声音才好似把她从虚空里拖拽出来。
她伸手将灯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反而让她不太适应。
“没睡啊。”身后传来说话声。
舒书转过身,看到了司乔,她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她将司乔上下打量,才发现她的不同之处――她脱下了那繁复的洋装,甚至是那些看着可爱的服装,她只穿着一条简洁的纯白睡裙。舒书也总算发现了之前觉得司乔所散发出来的怪异感在哪:她是借着那些夸张的服饰扮演一个纯纯无害的角色以此来达到自我保护。
这也是借她日记里的描述来进行推测的。一提到日记,舒书才想起她的目的。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思来想起也没找到合适的开场白,总不可能一上来就说我看了你的日记,你日记里的那个声音是谁。所以她只好换了一种迂回的方式,反正这也是关乎她现在自身利益的。
司乔走近了,她伸出手,想要拉住舒书的手,“听说你晚饭什么也没有吃,饿了吗,我叫管家再送饭来,你想吃什么?”
舒书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碰触,司乔的手落了一个空。她的表情有点失落,也不知道这是她真实的反应还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