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都晚了,塔比已经扑过去把屈刚抓住,举过了头顶,炫耀般地在拳台上走了半圈,然后大吼一声,把屈刚重重地摔在擂台上,而且这厮竟然违反规定,跳起来大叫一声,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向地上的屈刚砸下去。
我猛地一扭头,闭上眼睛。
场内欢声雷动:“塔比!塔比!塔比!”
塔比又举着双臂攥着拳头,大吼着在场上转着圈显示他满身的肌肉。
铁栅栏门开了,屈刚被抬下来,他头耷拉着,嘴角上也挂着长长的血线,沿路滴沥着。
“小刚――!”栅栏外传出了一个女人凄厉地惨嚎,我都没敢回头去看。
主持人又开始忽悠看客们下注,然后宣布下一场,天龙宇对擂主塔比。
我走进笼子上了拳台。
白熊王过来,盯着我,轻蔑地一笑,伸出一根胡萝卜粗的手指晃晃:“哦,又一个、送死的中国人!在我这里,你,没有钱!”――他的英语似乎比我还烂,不仅表述不清,很多发音还不准。
我也伸出右手,用食指冲他晃晃:“你理解错了塔比先生,我不是为了钱来的。”
“what?”他好像没听懂。
我一指笼子外面:“三周前,你在停车场打了一个女人,那是我的前妻,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他更糊涂了,耸耸肩,撇撇嘴:“对,停车场,我,打过一个很漂亮的、小妞,但我不懂……”
“她是我的女人,打了我的女人就要付出代价!你让她受了伤,我要让你见点血!”我的声音恶狠狠的。
“哈哈哈~~~~!”他狂笑起来:“你,涂蓝色指甲油,变态!塔比,讨厌变态,会打死你!”
“ok!那就试试。你打不死我,我会扒了你的皮!”
“当!”锣声响了。
他怒吼一声,象一座山一样冲过来。
我看到他象演慢动作电影,张牙舞爪,真的象一头发狂的北极熊,慢慢腾腾地扑过来。
他的拳头奔着我的脑袋来了,我低头避过,顺手在他胸口上就是一拳,“啪”地一声,他往后一仰,登登登连退了好几步,还没站稳,我已经蹿到他面前,伸出手劈胸一把抓去,手指一扣,嗤地一下,连胸毛带皮肉扯下一把来,他胸口上顿时五道血淋淋的深槽。
我把手里的胸毛对着他吹去,然后把带血的手指头放在嘴里舔了舔,同时又对他勾勾手指。
“啊――!”他狂叫了一声,伸双手来抓我。
我一闪到了他身体左边,左手在他肋骨上打了一拳,同时右手抓住他的肩头,照旧是一抓一扯,他的肩头厚厚的肌肉上又是五道血槽。
他被我一拳打得挺重,趔趔趄趄挪开两步,再次吼叫着抡拳又是一个直拳;我身子一沉避过他的慢动作,右手已经抓在他块块隆起的腹肌上,嗤啦一下,又是五道血槽;他疼的大叫一声,身子一弯,我趁机在他的右半脸上连扇带拍就是一掌,“啪”地一下,他身子一转,高大的身躯“轰”地一声侧歪倒在拳台上。
“噢!我的上帝!”看场外轰地一声象爆炸:“天啊!中国人竟然打倒了塔比!”
这下对塔比不致命,我根本也没想一下子ko他,如果我想要他的命,感觉只要一记重拳就能把他那庞大的身躯打个透心凉,可我不想那么快,因为我想让他多流点血。
他爬了起来,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嘴角上挂着血。他低头看看自己,身前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眼睛里满是惊讶。
他继续疯狂进攻,我还是老样子,闪避一下打一拳或踢一脚再抓一把,后背、肋部、胳膊、大腿,逮着哪里抓哪里,就象一只猫在戏弄一只硕大的老鼠一般。
我的攻击速度在他那里根本就没有躲避或抵挡的可能,我双手也抓得都是血,塔比的血。
塔比虽然没被击垮,可已经体无完肤,成了一个“血人”,白熊王变成了血熊王,半个脸高肿;而且他胆怯了,几乎不敢再出手,因为他每次出手都击不中目标,反而都会挨到拳头、脚的重击和利爪的撕扯;我的拳头和腿上的力量足够大,每次他挨上都被打得摇摇晃晃,中间又被打倒了两次,地面上被他滚得全是血迹。
场外喊叫声震天动地,那些赌客大概看到了淋漓的鲜血,被刺激得都疯狂了。
我感觉差不多了,气也出够了,该结束了,向前跨了一步,把脑袋凑到他面前,仰脸看着他。
塔比大概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大吼一声,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记摆拳。
看着他瓦盆口大小的拳头,划着弧形,慢腾腾地向我的脑袋靠近,几乎都要贴到我左半脸上了,我朝后一仰脸避过,同时伸左手按住他的手腕,加了几分力量,把拳头向他自己的脸上按去。
“砰”地一声脆响,他全力打出的一拳重重地击中了自己的脸,其中还有我给附加的力量,威力够大,他往后一仰,“嘭”地跌了个仰面朝天,头往上勾了勾,接着又躺下了,鼻子里鲜血长流。
就在塔比倒地的一瞬间,场内刷地安静下来,喇叭里读秒开始,看台上又“轰”地一声爆炸了,喊叫声响成一片。
一部分欢呼:“中国人!中国人!”
大概这部分是投了我的注,大赢了。
一部分却在高声叫喊甚至谩骂:“塔比!站起来!”
“塔比!站起来啊混蛋!”
“你个白痴,竟然把自己击倒!”
“那个中国人是个巫师,他会魔法!”
“他涂蓝指甲油,是个变态!”
“fuck you!”
……
可塔比直到读秒结束再也没站起来,他享受了自己最后那奋力的一击,把自己打昏了,口鼻流血。
铁栅栏门打开,进来四个高大壮汉,本来我以为是进来人抬塔比的,可进来的人上台来一言不发,前头那个个头稍矮的对着我就是一拳。
我本能一闪,同时飞起一脚,他飞起来撞到笼子上滚落在地。
又一个高大的壮汉过来,对着我就是一脚,我一把抓住他的脚一拧,咔嚓一下就脱臼了,然后一推,他嚎叫着滚在地上。
就在我拧第二个的时候,一个满脸癞胡子的大汉拦腰把我抱住,可他失策,没抱住我的双臂。另一个扑上来朝着我的脸一拳,拳头还没到,我的脚踹上了他的胸口,他喷了一口血,跌个仰面朝天,爬不起来了。
抱着我的家伙把我举离了地面,我一把抓住他的一根大拇指一掰,咔嚓一声,他痛叫一声松了手,我双脚落地手也没松,直接往上掀,另一手托着他肘用力一搬,他的肩关节咔哒脱臼了,我抓住他的头一扒,他咣当倒地,捂着肩头在地上挣命。
那个开始被我踢出去的家伙站起来,摆好了又要进攻的架势,可眼睛里全是惊恐。
我双手抄进裤兜,吹着口哨向他走去。
看看我走近了,那家伙突然惊叫一声,双手抱着头靠着笼子蹲下去,像个女人一样尖声哭喊起来。
“切!真他妈废物,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感觉很无聊,转身就走。
整个场内乱做一团,吵闹声连天,纸片乱飞,一大群保安飞跑过来维持秩序。
我仍然抄着手,跨过那一堆在地上嚎叫挣命的,悠闲地信步走出拳台――其实我是努力装出的平静,体内东西已经在不受控制的乱蹿,身上又有要着火的感觉了。
看到栅栏外面艾伦、大块头和雷纳德在鼓掌欢呼,同时艾伦不停地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她隔着栅栏和我接吻,然后把一个装着冰块的大塑料袋递给我――天啊!还是女人好,知道我需要什么。
一把抄过冰袋,拉开衣襟贴肉抱在怀里,一屁股捣在长椅上,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开始在震耳欲聋的喊叫声里努力调息,外面闹什么我都听不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喊:“宇先生,别睡了,醒醒。”
“见鬼,在这里也能睡着,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睁开眼,耗子、大块头、艾伦、雷纳德、马丁、拉尼都站在我面前,耗子、大块头、雷纳德三人手里还提着大纸袋子。
一看怀里抱着的冰袋,都化成水了。
艾伦把我的衣服递过来:“亲爱的,穿好衣服吧,我们该走了。”
我放下冰袋站起来,艾伦帮忙给我穿好衣服。我手上都是血,艾伦把冰袋打开,倒里面的水让我洗手,然后戴上手套。
“宇先生,这是您的奖金,12万元。”马丁微笑着递过一个纸袋来:“现在您是擂主了,如果继续比赛,每天3场,每赢一场可以获得4万元。我非常愿意继续当您的经纪人,我会觉得非常荣幸……”
“不了,没兴趣。”我对耗子摆摆手,耗子急忙把马丁手里的纸袋接过去。
拉尼急忙凑过来说:“宇先生,我诚挚地邀请您继续在我们这里比赛,您简直是太神奇了,您会成为大富翁的……”
“我说了,没兴趣,我要回去,睡觉!”我吼道。
“那……好吧,我希望您再考虑考虑,别这么急着拒绝,这里随时欢迎您!”拉尼还不死心:“您可以从那边备用通道出去,那里没人。”
我不理他,伸手揽住艾伦,进入备用通道往外走。
这条通道大概是用来疏散客人的,很宽,通道尽头有好几个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