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只要他戒了赌,真的重新做人了,我自然会给他机会的。”
说完这话,她心里还嗤笑了一声。
这些话,可以说是她两辈子的噩梦了,现在听起来,心里更是排斥的很,只不过这两世,说这番话的人却不同了而已。
前世,夏坤的那些兄弟姐妹每个人几乎都会在她耳朵里念叨几遍这些话,说不管夏坤有没有养她,但始终是生了她,怎么说她都应该养他。
而且前世也正是因为他们说夏坤天天在家里哭,心情郁结吐了血,病的很严重,每天各种电话,各种信息轮番轰炸她的手机,为了早点回去,她顶着上司的给施加的压力提前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过年。
结果呢,回去就开始逼宫。
上街赶集有人跟着,就连带夏坤去看病也有人跟着,而跟着她的这人,就是眼前的夏盛。
她平日里赚的钱除了生活费都寄给夏坤了,那次去医院看病,她怕没有钱,还从信用卡里借了一万。
结果全身上上下下,做了各种ct,各种检查,医生得出的结论的是他烟抽的太多,有些支气管炎,酒也喝的多了,是肾脏还是什么地方有些问题,不过都不严重,只要戒烟戒酒病就好了。
对于这个结果,她一边是生气,另一边却是松了口气。
气的是他们为了骗她回来,特意把病说的严重;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她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治病。
回家后,她勒令夏坤不许抽烟,不许喝酒,结果呢,他依旧我行我素,抽烟喝酒打牌三不误。
在过完年,她准备回去上班了,那些家人说夏坤的身体不好,让她带出去,那时候夏坤还不到五十岁,身体也不错,她想着她住的是个单间,夏坤去了要重新给他租房子,而且那边没有他会做的工作,就不打算带他去。
呵呵……
然后呢,那些长辈可真是个好长辈,不带夏坤走,就不让她走!一边还骂着她狼心狗肺,骂她是白眼狼。
迫于威逼,她只能妥协,带着夏坤去了大城市里。
刚开始两天还好,她给夏坤租了个单间,找了个保安的工作,没做到一个月,他就不做了,天天在上班时间跑出去打牌,后来他没钱了,来问她要钱。
她说只要他戒烟戒酒戒赌,她就给钱。
夏坤当时斩钉截铁的保证着,只要她给了他钱,他立马就戒。
结果呢,他拿到钱当时就进了赌馆。
后来,她一个星期没理他,刚好一个星期后的下午他又打来电话了,声音有气无力的,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他说他病的很严重,上午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他是肺出血,要赶紧治疗。
没办法,她虽然气愤,却还是把刚发的工资全都给了他。
之后呢?拿到钱的夏坤,一瞬间就变的生龙活虎的,转身就又钻进了赌馆里!
得知他的作为,当时她气的都快吐血了。
仅仅只是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她正在上班的时候,夏坤厂里的管理打电话来,问她夏坤去哪了,她才想着夏坤估计是去医院了。
然后没过多久,那管理又打电话来了,他说他们几个管理一起出动,终于找到夏坤了,不过,是在赌馆里找到的,厂里已经决定开除他了。
她心里一凉,下午就请了那个厂里的几个领导吃饭,说了好多好话,人家才终于答应不开除夏坤了,人家那边是没事了,夏坤这边却又出了乱子,他说他不想干了,而且还要去把想要开除他的人揍一顿!
那时候的夏如初,举步维艰,生活乱成一团糟,她都觉得那样的日子看不到希望了。
往事快速的在她脑海里回放了一遍,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夏如初一抖,这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想起了那些寒心的往事,她面上更是冷了几分,对于眼前的夏盛,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你跟我们回去过年吧?四叔看见你在,心情也会好些,就不会想不开了。”
夏盛见她松了口,声音也更温和了一些。
妹妹现在还小,其实只要他好好劝劝,他们和四叔的关系还是能缓和一下的,一家人也就能开开心心的了。
“等夏坤真的重新做人了再来找我吧,在这之前,我不会理他的。”
“妹,你不回去怎么行?总不能让我们一大家人因为你们家弄的过不成好年吧?家里人都很关心你们。”
见自己小妹又钻了牛角尖,他也觉得有些头痛。
“你要再劝,我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不敢来为止。”
夏如初眸光如结了冰似得,看见她的眼,夏盛浑身一个激灵。
“哦哟,这大冷天的杵在这外边干什么呢?直接把人请到你家里去啊?”
天已经黑了,方怡雪从张家出来,开着一辆保时捷,看见夏如初了,免不得停下来冷嘲热讽一番。
她不是瞎子,对于他们几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瞧见夏如初那冷冷看过来的眼神,方怡雪哈哈大笑了两声,驾着车走了。
不过,夏坤还真的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
“如初,爸爸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冻麻了,就让爸爸去喝杯热水吧。”
夏坤搓着手,跺着脚,缩着背,耳朵被冻的通红,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哦?知道了我们住在哪,以后就好天天来骚扰了?觉得冷是吧?要不要我揍你一顿?保证浑身热乎乎的。”
对于他心里的想法,估计谁都没有她清楚了,夏坤这种人,已经完全无药可救了。
赌瘾就和毒瘾一样,只要是被夏坤这种人给沾上了,想要自己戒掉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你把爸爸想成什么样了?爸爸只是想去看看你住在哪?过的好不好而已。”
夏坤见她就这么戳破了自己心里的算盘,脸色僵了僵,却还是为自己辩解着,只不过他这解释,很是苍白又无力。
“滚吧,趁我现在不想揍人。”
她烦闷的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