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口后,齐握瑜方才察觉自己反应太过,忙掩饰地笑了笑,找补道:“我是说,这事儿原不过是府中一个下人之前受了我责骂,一时不忿于是在我屋里伪了狼爪印,想吓唬我,以此为报复。后来不知怎的传到了外头,经了那说书人的口越传越离谱,还真有人信以为真。请小公公务必转告世子:从来都没有什么狼妖,更没所谓不详,请世子千万别听信旁人诋毁!”
“原来如此,奴才省得了。”
齐握瑜勉力笑了笑,将鬓间散落的一缕发拢起:“我今日的确惊着了,有些不适,想休息片刻,若无旁事小公公先请吧。”
宁姝抬起头,瞥了瞥她显得闪烁无主的眼眸。
若真如你所说,那你刚才脸上慌乱的神色是为何?眼下久积而成的青痕又是什么?你到底为了什么恐惧难眠辗转反侧呢?
只是宁姝知道,既然齐握瑜不想说,那么无论再问几次都是问不出的。于是宁姝行了礼后,将匣子留下,转身告退。
临走时又被慧妈妈塞了一锭金子,寓意好事成双。宁姝颠了颠掌中沉甸甸的分量,啧了一声,少说十两,这到是意外之喜了。
没白跑,没白跑。
宁姝沿着赭色木梯向下,隐约间听到楼上传来几句齐握瑜与慧妈妈的低语。
“慧妈妈,你说这里这样牢固,那……那东西是不是就追不过来了?”
“那是自然的,这里可是皇宫,有龙气镇守,那怪物岂敢造次,还有齐妃娘娘派的百余侍卫在这儿保护小姐,比外头安全百倍,小姐且宽心吧。另外,有老奴一直陪着小姐呢,就算真有人对您不利,老奴第一个挡在您前头。”
“那我就放心了……慧妈妈我头痛先去躺一会儿,晚膳也别叫我了,我没什么胃口。宫里诸位娘娘的赏赐,你仔细盯着,领人收拾好送回府里去,千万别损了,否则可是大罪。”
“这点子小事,包在老奴身上。”
宁姝刻意放慢脚步,最后听到慧妈妈扶着齐握瑜进房休息的声音,便归于沉寂了。她一边爱抚着手中两只金锭,一边思索齐握瑜口中极为忌惮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怪物?
莫非,真有着那么一只“狼妖”的存在?
走出闻芳殿,宁姝在殿外抬起头,望着眼前高耸的足有三四丈的宫殿,四周密如箍桶的宫墙,以及围了整整一圈的侍卫,心想,若真有人想闯入对齐握瑜不利,也唯有插翅了。
这样想着,宁姝转身赶回与夏侯轻约定好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还未等到夏侯轻,先等来了神色紧张的徽墨,遥遥地见着她,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朝她冲了过来。
“怎么了?”宁姝道。
徽墨一脸菜色,狠狠地咽了下喉咙,道:“沈幸,死了!”
什么?!
宁姝眼眸微惊,忙敛衽道:“怎么回事,快带我去。”
“这事儿怪我,是我大意了,”
站在沈幸的尸体前,徽墨咬牙愧疚道:“我刚装扮好混入苏太妃宫中没多久,就发现她 自尽了。肯定是我之前查她的时候,没太当心,走漏了风声,被她知晓。领命前,世子爷就吩咐我一定要行事谨慎,千万别让她察觉后自杀,可我还是――我真是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