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间并不像魄说的那样美好,他说的美好世界仅在于他,若没了他,世间再无任何美好。
她像是疯了一般,桃扇一挥,泯灭了所有挡在她面前的魔军,她一身白衣,到了南魄一袭血衣身旁,南魄倒在了她肩上,两个人相互支撑着在若水河畔里。
他的面貌依旧是那样的冷艳俊俏,却沾染上了丝丝血迹,一双金色的眸子,印满了她...
彼岸的泪已再也止不住,这一刻她的心痛比什么都痛,这一刻觉得她已经疼到再也站不起来了。
“魄...”她轻声唤着。
南魄抬头看了看她,突然笑了。
她曾说喜欢他笑...千里桃花雨都未及他这一笑...
“别怕...这偌大杀阵唯独...你不用惧...”
杀阵向来只有一个人可幸免,万千年来使用杀阵的寥寥无几,在这之中把杀阵唯一一个幸免的设为他人,他是第一个。
【你为何不设自己?】
【我想保护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我知道...知道――那杀阵是守护我的...”她几乎是哽咽的说着。
南魄只用一抹浅笑回应她。
“魄,你答应我...你守在我身边,一直守着,别离开,别离开...”彼岸的声音是那样脆弱,仿佛是个玻璃娃娃,一碰即碎。
“好。”南魄笑着,声音没有了往常的深沉,如今只有了对爱人的诺言,答应她,守着她。
两个人在若水河畔相拥着,不顾一边的魔军,也不顾一边的天兵。
魔军又如何?天兵又如何?都是一样的。
神魔只在一念之间。
南魄的魂魄一瞬之间泯灭,在彼岸怀里泯灭...
彼岸怀中一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扑,熟悉的怀中失落的感觉,所有记忆在这一刻,在她脑海里一过...
只剩下二十四道灭魂针还在原地。
他该有多疼啊。
一瞬之间,火凤从她体内而出,盘旋飞起,虚无的冰龙,围绕在一旁。
天从未顺她的意――
浅蓝未成...变了金黄,淡粉未成...变了血红。
彼岸的一双眸子让泫念和魔帝雾隐都惊讶了万分。
血瞳...生为战争,生为情...
彼岸站了起来,低头摩挲着那寒璃之心,冰之寒璃。
魄,只要你守着我,即便是万丈深渊,我也不惧。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
原来这世界,从未给过她半分仁慈,她所要的不多,却一个个被毁灭...
她看着此刻已经闭退两旁的天兵,魔军。
此刻所有人都注视着她,注视着她那如血一般的眸子,心里不免战栗。
众仙家伤痕累累,却被那双眸子盯得无法动弹。
情啊……
那一刻,一双血色眸子,让三界惊讶。
魔帝雾隐看着彼岸,眼中竟有一丝惶恐。
彼岸盯着雾隐,三界上下都在注目。
彼岸红唇轻起,语气已没了颜色,只留下了冰凉,只是那声音居然有些像南魄的,好似有两个人在说话。
“冰颜,莫离,退到阵外。”她说完,冰颜和莫离就退到了阵外。
彼岸微微一抬手,粟堰的灵锢锁“啪”的一声碎了,魔帝那边的絮言猛的吐了血,这灵锢锁,可是她用一分灵所化,是她的灵魂之一。
彼岸并未多在意,转身看向了魔帝雾隐。
“雾隐,七万年前,你挑起大战,我娘亲因此丧命,七万年后,我的姐姐,我的夫君因此而亡,这世间对我最好最亲之人都已死...都因我而死,都因你而死!你不就是想让我痛苦吗?我痛了,苦了。七万年前的一场仙魔大战还不够吗!一命抵一命也该够了!如今这世间就只剩了我。三界之上,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就先从魔界...开始了。”
嘴角扯出一丝笑,笑得如此冰冷,笑得如此致命...
一瞬之间,彼岸桃扇一挥,一股强势的气流随即而来,杀阵升起,灭魂针也随之,升起,朝向雾隐,一刹那间雾隐泯灭!
那气势像极了南魄,不久前,他也是如此杀了血银的。
三界之中,魔帝就此亡故,就在一瞬之间被一个女子泯灭。
彼岸手中,有她自己的力量,有花的力量,有火凤印中花落的力量,亦有寒璃之心中南魄的力量。
所有人来不及反应,却又逼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一瞬之间,震惊三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