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的出现,让李星河感觉非常怪异。
对方明显没有修为。
可是谁都没有把他当做普通阴灵。
奈何桥上,白衣书生出现,孟婆虽然没什么表示。
但是这本身就透露着疑问。
为什么脾气不太好的孟婆,能够容忍一个外人站在桥上观看?
综上所述,这位中年大帅比,很有可能是跟孟婆一个层次的存在。
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目的不详的人跟在身边,李星河哪能放心。
好在走出了奈何桥后,李星河的压力也减轻了一些。
“修为还是太低了啊。”
李星河暗暗摇头,“小诗,突破筑基境是什么感觉?”
“就那样吧。”
唐小诗疑惑问道:“你不是从筑基境走过来的吗?为什么还问我。”
“哈哈。”
李星河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其实他是想通过与唐小诗无聊的对话,来提示后面那位大帅比,不要再跟了。我们都是小修士,你这位大佬跟着也没好处。
白衣书生似乎悟透了李星河的意思。
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李星河走一步,书生就动一步。
李星河停下,书生就负手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如此提心吊胆的走了一段路之后,李星河的小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这位大叔,你跟着我们做啥子?”
李星河尽量控制着声音的音量,恰到好处表达内心不满的同时,又表现出你跟着我们很不自在的想法。
“哈哈。”
白衣书生丝毫没有觉悟,笑道:“在下陈庆之,曾是一名书生。”
“曾经是?那现在呢?”
李星河满腹疑问,大佬的世界,咱不需要多打听。
装作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和妹妹要赶路呢,大叔你跟着不太方便啊。”
李星河心里想着,你不是装不懂吗?
我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总不能还缠着吧。
黑色的土地上,一阵阴风吹来,陈庆之好似觉得冷一般。
裹了裹身上的白袍,笑道:“我很方便的,你们不用管我。”
谁想管你了?
李星河觉得自己脸皮就已经够厚的了,没想到今天碰见一个比自己脸皮还要深厚几分的人。
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李星河只觉心中烦躁,干脆也不去理会这位中年大帅比。
“小诗,走。”
李星河气呼呼的牵起了唐小诗的手,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
除了于晚秋之外,李星河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身边的任何女性。
似乎于晚秋的死,让他的心境快速成长。
几乎到了心无杂念的境界。
有李星河在身边,唐小诗也不用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他总会安排好的嘛。
只是这般被他牵着,饶是唐小诗心思坚定,仍旧有一种旖旎之感。
如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其实也挺好。
三人两前以后,走了整整一日。
冥界特色就是空旷和寂寥,入眼皆是黑色大地,偶尔会碰见一小片黑色湖泽。
按常理来说,奈何桥就在忘川河上。
可是李星河在奈何桥上,只是看到了一片黑暗的虚无。
哪有什么忘川河。
哼,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等等,有点不对。
李星河朦朦胧胧好似抓住了一些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关于什么呢?
对了,秦婴婴。
在进入冥界之前,李星河与秦婴婴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流。
秦婴婴碍于当前混乱的形势,不便抛头露面。
考虑到李星河第一次进入冥界,各方地形很不熟悉,便说会安排一个人在奈何桥等候。
莫非是他?
以前看不透秦婴婴的修为,那是因为李星河本身就太弱的缘故。
现在想来,秦婴婴每次出现,修为都不一样。仔细回忆着二人之间相处的时候,那一股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淡淡威压。
李星河已经隐约捕捉到一些信息。
秦婴婴的修为,最多比现在的自己高出两个境界。
金丹之上是元婴。
元婴之上就是化神境,距离修道成仙,只差渡劫这么一个大境界。
秦婴婴本身的修为应该是化神境顶峰的样子,以她的修为,想要找化神境以下的朋友帮扶,或许会很轻松。
但是化神境之上呢?
渡劫境的修士一般很少在外行走,这些大佬几乎将自己的时间全部用在修行之上。求的就是准备充分,渡劫成仙。
这位自称陈庆之的中年大帅比,如果真是秦婴婴请来的,或许还动用了一些秦广王的关系。
现在就差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可惜秦婴婴当初也没给个接头暗号什么的,否则的话,在陈庆之面前来一句“天王盖地虎”。
然后陈庆之回一句“小鸡炖蘑菇”。
这事也就成了。
李星河面色古怪地停下来,转身回望着装模作样抬头望天的陈庆之。
冥界的天,除了阴沉便是压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大叔,过来一叙?”
李星河招手的动作,吓的唐小诗美目乱瞪。
那位可是看不透修为的大佬,这般跟招呼小弟一样的架势,不怕热闹了对方吗?
然而……
“好唻。”
“噌噌噌”
陈庆之小跑着来到李星河面前,眼中带着三分惊喜,六分期待,剩下一分竟然是激动。
莫非大叔脑子不正常?
李星河与唐小诗对视一眼,彼此都察觉各自心底的想法。
李星河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望向陈庆之,略带质疑的语气问道:“你认识秦婴婴?”
“嗯!”
陈庆之激动的点头,如刀削一般的脸颊上,明显浮现出一丝潮红。
“你激动个锤子啊。”
李星河很想翻个白眼表达心中的不屑,不过考虑到陈庆之的实力,还是忍住了。“是她让你来的?”
“没错啊。”
“太好了,我就是李星河,总算是找到组织了。”
李星河更激动地握住了陈庆之的手,为了表达心中的喜悦之情,干脆直接将手臂搭在他肩膀。
后者眉头微皱,却终究没有动作。
于是,在唐小诗眼中,李星河貌似也变得不太正常了。
“大叔,你说说你,之前在桥上怎么不直接表明身份呢?害我白担心一场。不厚道啊。”
李星河的言语之中有些试探,当然更多的是埋怨。
陈庆之站在桥头,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有一股天然的压力。
没办法,王者虐青铜,不要太简单。
“抱歉啊。”
陈庆之犹犹豫豫地说道:“我记忆力不是太好,时常浑浑噩噩的忘记许多事情。不过也不会全部忘掉,比如小秦与我初次见面的场景,我就不会忘。还有她交代的事情,我也很少忘记。”
看来有绯闻呐。
李星河敏锐的察觉到,这位帅比大叔陈庆之,莫非对秦婴婴有什么念想?
先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开,既然知道陈庆之是友军,有些藏在心里的疑惑,就该问一问了。
“大叔,之前在桥头,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个非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