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海风如妖魔，特别是通往地佬山的这一段，是水江千百年来噩梦，除非老熟手，一般人可不敢在夜晚出海去地佬山。
当然即便是老熟手，也得万分当心。
大妈还算有职业道德，在神棍老头预付两万后，带着江枫他们三人，乘坐着五十多顿的渔船出发。
刚开始的一段还算安静，所以除了掌舵的大妈，江枫三人都盘坐在船舱前欣赏夜空。
“比起城市万家灯火照得通亮，海上的夜空是那么干净漂亮。”韩波感叹着，语气中带着伤感。
坐在中间的江枫瞥了下眼，本想吐槽韩波假女友，话到嘴边收住了，怕伤人心。
在他右手边的神棍老头‘啪嗒’抽了口旱烟，吐着烟圈道：“越是干净的越可怕，早些年这片海域就是老熟手也不敢碰。”
这话吸引江枫两人的注意，两人同时侧头。
神棍老头感受到左侧他两好奇炙热的目光，就贼笑道：“想听故事？”
想！
江枫来人点头。
“那就跟你好好盘一下。”神棍老头又抽了口旱烟，眼神望着前方黑呼呼的海域，缓缓说道：“我是这个村落的人，十三岁那年风雨交加，我回家迷路，海边狂狼扑打把我卷进去，我以为我要死了，没想到我竟然被人救了……”
“扯淡。”韩波插嘴吐槽，“风雨交加的，谁有那个能力在狂风浪涛中救人？”
江枫本跟韩波一样的想法，但转念一想可能是传说级的武者就没开口。
“超人呗。”神棍老头的话证明的江枫猜测。
果然啊！
他心向往着传说级武者的强大，不由自主幻想那个场景，耳朵边是神棍老头缓慢讲诉的话语。
呼呼……
神棍老头说道自己收老前辈指点乘坐木筏返回陆地，海风突然加大，还带来了浓厚的水汽。
“你们三个不滚进来打算跳海自杀吗？”船舱里掌舵的大妈大吼。
江枫三人赶紧站起来，迅速钻入船舱里，昏黄的灯光下，掌舵的大妈脸色非常严肃，江枫三人不敢打搅，直觉往后休息位置靠。
“老头啊。”韩波坐稳后，说道：“你自然能受到指点，用竹筏回大陆，为什么还要付钱给大妈呢？”
“没错。”江枫早有此疑问。
“十四岁回来后，我父母被人请开船，为了找出钱的是谁，从此我再也没回来过，几天前我才回来过一趟。”神棍老头回道。
江枫听出来老头语气中有伤感，加上在码头时遇到的情况，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也不想憋着，他直接道：“叶红可是你的人？”
“对啊，我想起来了。”韩波拍着大腿，道：“你劝解大妈时，说过让大妈的男朋友去监视叶红。”
“你们是想说我打搅你们，害得你们没发现真相吗？”掌舵的大妈耳朵不一般。
江枫两人浑身一抖，这大海又是夜色下，可不敢跟大妈硬气，两人赶紧道：“不不，我们只是……”
“哼，谅你们也不敢。”大妈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好在没再纠缠继续掌舵去。
江枫两人这才松口气，很默契的转头盯着神棍老头。
“是啊，她是我在东方家当管家时遇到的被拐卖少女，一时心软解救交给古城老朋友帮忙照看，只是三天后她突然消失，直到一年多前再次出现，表面上是交际花，我暗中调查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神棍老头一口气不带喘解释。
韩波脸色有些怪异，不说话头低低的。
江枫伸手拍了下表示安慰，而后盯着老头道：“那你为何要追踪她？”
“雇佣我父母走海就是东方家，我一直潜伏着等待时机报仇，她一年前出现整出一大堆事情也把我暴露了，东方家念在我没干么就……”
老头在这里顿了下，几秒后惨笑道：“说是我没做坏事放我，可他娘的东方家岂是好鸟，不过我一把老骨头根本翻不起风浪，把我当垃圾一样撵走。”
“五十年的青春付出，我要是不找那小姑娘问问为什么，我死了没脸见父母。”老头眼里有泪花。
江枫自觉是真心，不免心里有些戚戚然。
“不止你父母，还有我父母、爷爷奶奶还有村里隔壁村里，那年这片海域同时吞没三百多条人命啊。”掌舵的大妈忽然开口，语气中也满是悲愤。
江枫愕然没想到故事是这样，他叹气道：“为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神棍老头和大妈异口同声。
江枫不在继续问下去闭上眼睛，他知道接下来怕是有一场苦战，最好精神最佳状态。
外面夜空消失了，乌云从远处飘来，丝丝雨落下，海面风浪滚滚，五十多顿的渔船随着剧烈摆动。
轰隆隆……
雷电落下来打在海面激起无数的水花，雷电密密麻麻浪涛凶恶，让人头皮发麻。
很少坐船的江枫和韩波面色泛黄，神棍老头想到曾经的过往，也是一阵难受，只有大码背对他们站着，双手死死的握紧圆舵操控渔船方向，避免被浪掀翻。
嘭嘭嘭！
雷电就避不开，不少打在船面上，激起一阵火花也渔船摆动得更激烈。
没过一会儿，江枫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强忍着早吐出来了，他身边坐着的韩波更不济，发出难受的叫声。
“吐这里。”大妈早有准备，伸脚把一个三十里多厘米高的圆桶踢到江枫他们身前。
韩波抓起来，脑袋埋进去狂吐，一时间味道蔓延开来，江枫也受不住，抓住韩波衣领拧起来，张嘴朝着塑料桶倾斜胃里的东西。
旁边的神棍老头，作为一个四段武者可是比江枫两人强太多，只是对早年时候的经历有阴影而已，并未出现呕吐现象。
就这样江枫和韩波轮流呕吐，渔船在大妈奋力下，几次脱离倾覆的的危险，向着既定的方向摇摆着前进。
三个小时候，江枫两人吐五可吐，躺在船板上跟条死鱼一样，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外面的雷电缓和很多，风雨也小了很多。
“稳住了。”大妈的脸色还是没有丝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