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刹那,李木的身体从眼球到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清水映娇柔,微波暗香幽。粼粼的波光照着白皙的胴~体,却是惊心动魄的美丽。发丝上的水珠悄悄划过胸前如美玉细琢的双乳,滴在水中,清脆响亮。
就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一下子,印进了心里。
最让李木吃惊的,还不是女孩的美丽。却是从她身上,能感觉到很强烈的亲切感,似乎两人本来就是一体,万年不曾分开。
片刻,李木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自己这样太没有礼貌了。他正要出言抱歉,只见女孩赤红的眼睛渐渐变黑,如玛瑙宝石,清澈明亮。好奇的,看着李木。
女孩缓缓的蹲下,清水将肌肤一寸一寸掩盖,只能从微微荡漾的水波中,看到一丝朦胧。
有道是朦胧感更加诱人,如此令人血管喷张的画面怎么不叫人心旷神怡。更何况李木这个年轻的小伙,对男女之事已经初窥门径,好奇心正重。不知不觉,身体某处怒然抗争,对李木龌龊的思想进行强烈的控诉。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女孩的声音很温柔,很细腻。羞涩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欢喜,低下头,转过身去,留下光洁如玉的背面。
“呃――,对,对不起。”
李木惶恐,连忙赔着礼退了出去。关好门,深吸一口气,一颗心还兀自砰砰的跳着。
回想刚才的一幕,不禁有些困惑?明明听到凄惨的叫声,莫非真的是这么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孩发出来的?李木摇摇头,他更加愿意相信敖然有这样的本事,而不是这个声音这么好听的女孩。
想到敖然,李木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和敖然由着几分相似。
在门外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似乎这里的主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李木想推开门,再欣赏一次,但又害怕唐突了佳人,想了想,无奈的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双美如深海明珠的眼睛静静地送他远去。
“你跑到哪里去了,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离开,是不是又想做冰雕了。”一个温轻的声音嗔道。
刚刚离开深院没几步,便遇到了四处寻找他的敖然。敖然显然心情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她扬出一道冰气,威胁般说道。
李木不禁头大,自从教会了她凝冰术,自此以后敖然动不动就拿凝冰术威胁他。每每李木摇头直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这次敖然明显是在开玩笑,心情好也不计较这许多。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免得又打击了那些自诩高傲的人。”李木撇了撇嘴。和敖然呆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敖然这丫头是什么性格基本上摸得七七八八。除了刁蛮任性外,还真没有什么心计。
敖然嘟嘟嘴,收起冰气,看了看李木来的路。这条路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偏院。想到那个无人问津的院落,敖然有些伤感:自己已经有二十几年没有去看她了吧。
然而片刻,敖然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李木,这小子居然活着从那里回来了。李木有多大本事敖然大概知道,一个土地想要从她那里逃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你有没有遇见我姐姐!”敖然紧张地看着李木。
“你姐姐?谁啊。”李木又从来没有和敖然谈论过家人,怎么知道她姐姐是谁,不禁觉得莫名其妙。
“哎呀,就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就住那里啦。”敖然翘起食指指着李木身后的院子,跺脚埋怨道。
女孩,自己确实见过一个女孩,“难道她是这丫头的姐姐?难怪有几分相似。”李木暗想。想起刚才那个女孩,李木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说:“有啊,一个女孩,很漂亮。”他不能说自己正好碰见她姐姐在洗澡,这种关乎人家女孩子名誉的事情,李木是决计不会乱传。
“你居然活着走出来了!”敖然更加惊讶。
想起二十年前那次,若不是自己父王来的及时,早就被她吃掉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敖然心疼之余总是心有余悸。
二十年前,她姐姐敖凝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动不动就会变得躁动不安,鲸吞吃人。伺候她的虾兵蟹将已经侍女,都被她吃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侍候敖凝,龙王敖广四处求医都没有能够医好敖凝的病,只好把她关在龙宫边缘的一处院落。
敖然和姐姐敖凝关系很好,她关心姐姐前去探望,敖凝突然病情突变,卷起敖然就要吃掉她。幸亏敖广及时赶到,敖然才活了下来,有机会虐待李木。
从敖凝生病以后,李木还是唯一一个擅闯偏院而活下来的人。这叫敖然又困惑又觉得委屈,自己这个亲妹妹差点死了,这个外人却安然无恙的活着。
李木瞥了她一眼,淡声道:“怎么,难道她还吃人不成?”那么美丽一个女孩子,应该和吃人这两个字挂不上边吧,李木在心里摇摇头。
见李木得意,敖然顿时很是不爽,她现在倒有些理解敖风的感受。懒得和他说敖凝的事情,想起自己的任务,道:“我父王找你,随我来。”
敖广因为敖然的出色表现在众人中倍有面子,连说话都堆着笑容。款待远方来客不说,还对李木礼遇有加,甚至和李木称兄道弟,拉近关系。李木早就想摆脱敖然的奴隶统治,勉为其难和敖广套近乎,惹得敖然气愤不已,在一旁挤眉弄眼威胁李木。不过有敖广和一干前辈在这里,敖然还是很规矩的。
为了表示友好,敖广给了李木一块腰牌,可以自由进出龙宫。这简直不把李木当成外人,可见敖广对李木很是看重。
李木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吃饱喝足了,回家睡觉去。
有敖广的腰牌,李木经常没事便来到龙宫,来到那个偏院,期望再见那女孩一眼。不过事与愿违,她似乎有意躲着自己。有一次李木大胆推开水潭那道门,依然失望而归。
转眼几天过去了,李木不但没有见到敖凝,而且连敖然也没有去找他了。倒不是李木自己犯贱,没有敖然虐待就不习惯,只是一个人有些不习惯。
而且身上只有一颗珍珠,按以前的方式,也只够换一顿饭。到龙宫打听,才知道敖然和她母后去了娘家洞庭湖,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龙王不在,李木不想在龙宫蹭饭,只好拿着最后一颗珍珠去县城最好的酒楼。
这里人依旧很多,客人络绎不绝。小二见到李木,顿时两眼发光,连忙抛下手头的客人来招呼李木:“哟,公子您来了。二楼雅间给您留着位置呢。”说话时,带着李木上二楼。
李木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去二楼雅座,非要在一楼和人拼桌。也许一下子没有人陪,感觉有些冷清,反而一楼人多热闹些。不过一楼已经没有空桌子了,只有楼梯口靠窗户处有一桌只有一位客人。李木走过去很自觉的坐下,对这桌的客人说:“兄弟,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
对方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年纪约莫和自己一般大,皮肤白皙,还隐隐散发一股暗暗的幽香。当看到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时,李木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自己与他在心里深处藏着一丝联系。李木暗暗皱皱眉,偷偷地打量着他。
他没有说话,小二只当他是默认了,上了几盘李木最爱吃的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整桌。
“兄弟来,我敬你一杯。”李木收起心里的疑惑,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女扮男装。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少女。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有体香呢,最多有些狐臭。
少女一脸平静,对李木视而不见,专心吃着自己跟前的东西。她吃的很慢,尽管学男人吃饭的样子学的很认真很到位,但从她咀嚼的动作依旧可以看出一丝矜持。
连敬了她三杯,她依旧不闻不问,李木有些兴趣索然。懒得管她,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呼噜呼噜的声音似乎影响到了她,少女皱了皱眉,不满地看了看李木。见他旁若无人的样子,无奈的继续吃自己的饭。
李木很快就吃完了,仍旧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狼藉的杯盘,它们的味道还残留在舌尖味蕾。掏出最后一颗珍珠,似乎有些不舍。这顿用完了,下顿还不知道怎么打发呢。
“你打算用这颗价值连城的珍珠换一顿饭?”少女明亮的眼睛似乎看出了李木的心思,幽幽问道。
终于见少女说话,尽管她很努力掩饰,但依旧能够听出声音粗中有细。李木诧异地看着少女,反问她:“难道你叫我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少女白了他一眼,嗔道:“这颗珍珠足够你吃一辈子,你却毫不知道它的价值。”
“你说什么?”李木皱起眉头,他来这里吃饭不知道花了多少颗这样的珍珠,吃一顿饭花掉一颗。还是头一次听说只一颗就够自己一直吃下去的。
“这颗深海珍珠,足够买下几十座这样的酒楼,你说它能吃几顿饭?”少女吃好后,放下筷子,瞥了李木一眼,自己去柜台结账。
李木重新看看手里的珍珠,情知自己一直以来都吃了很大的亏。不过事已至此,总不能再去向老板讨要吧。愤愤地瞪了一眼一脸奸相地老板,李木忽然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既然这颗珍珠可以买下几十个酒楼,他也不贪心,只要一个就足够了。
来到柜台前,李木拿出那颗珍珠在老板面前晃了晃,只见那老板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粘着李木的手晃动。李木嘴角一扬,微微笑道:“老板,你说我这颗珍珠它值多少钱呢?”
老板以为李木如往常般是来结账的,一下子不明白李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才结巴着说:“公子这颗珍珠价值不菲,价值不菲。”
“你说,它换你这座酒楼,够不够?”李木将脸凑近,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家酒店老板收了李木好几颗珍珠,自知理亏,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见李木这么问了,也有些心虚,连忙道:“自然可以,自然可以。公子想要这座酒楼,小人愿意拱手相让。”
“那好,从今天起,这家酒楼就归我了。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在这里当掌柜,如果不愿意,帮我找一个。这个,给你。”李木把最后一颗珍珠抛了出去,然后去追那个少女。老板连忙双手去接。
少女正要出城,见李木跟了上来,问:“你跟着我干嘛?”
“我来谢谢你,帮我了这么大一个忙。”李木喜道。有了一家酒楼,以后就不愁吃喝了。
“我叫李木,交个朋友怎么样?”
少女看了看李木,犹豫了片刻,淡淡说:“白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