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跟着两人走进了密室,在看到那些动物后,就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他顺着路继续往前走,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
年轻的姑娘,也就是之前来敲门的那个人,语气冷淡甚至带着些不屑,说:“这些东西都不要了,还有外面那些,全都丢了。不够用!”
年长的人看上去很威严,可这时候说话却非常卑微,声音还有些虚弱,“知道了,这是最新抽出来的血,您看看?”
姑娘嗯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唐七看不见人,只能凭借声音来判断,那姑娘应当是接过了血。他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随后便是啪的一声,像是什么摔在地上,碎了发出的声响。
唐七屏住了呼吸,就听到那姑娘说:“废物!我养着你还有什么用!”
“咚!”一声
“是我的错,姑娘莫要生气……”
“我说了,你得叫我主人!主人你明白吗!”
“主,主人。”
“去,抓两只兔子过来。”
“是。”
那人脚步声渐进,唐七知道自己不能多留,不然肯定会被人发现,于是顺着来的路返回。
等他出了密室,就发现自己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强撑着身子出了院子,结果还没回来,就晕在了门外。
醒来时他脸色就已经这个样子,青色,那是肤色真的变成了青色。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
段千曦打量着唐七的模样,说:“你应当是站在那密室里的时候,中了毒。也就是说,那整个密室都有毒?”
唐七点头,说:“期间我并未触碰任何东西,除了,墙面。”
当时他紧贴着墙,但要是真的接触到了也只能是手掌,可他手上没有任何东西。
段千曦让他摊开手,仔细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段千曦道:“他们两人不怕中毒,说明他们吃了解药,按照你说的,他们应该是经常进去的,这样的话……”
唐七不知段千曦想到了什么,只看到她神色一变,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唐七怔了怔,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莫名的觉得头皮发麻是怎么回事?
段千曦这才想起还有个唐七在自己身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唐七说:“唐七,放心,解药我给你找回来。你就好生在这里养伤,对了,如果没必要的话,千万别动用你的内里。嗯,我给一副药。”
说着,段千曦起身打开了梳妆桌前面的抽屉,瓶瓶罐罐的翻了翻,拿出一个瓷瓶,说:“这个,你待会儿就吃,吃个,还是吃完吧。不然我担心你受不了。”
唐七沉默了一瞬,看着那个瓶子,问:“公子,你这意思,我今晚会很疼?”
段千曦勾唇一笑,“我也只是,猜测。但看你这样子,还是多吃一点,放心,若是真的痛的受不了了。我会让唐延把你打晕的。啧,要不我现在就把你打晕算了?”
唐七愕然,段千曦以为他不愿意,没想到他想了想,竟然点头了。
既然点头了,那就怪不得她了不是?
段千曦笑了笑,让唐七把自己的头发给撩开,一根银针下去,扎破了在他的后颈上,唐七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人就晕了过去。
段千曦还没来得及拔出那银针,就看到银针瞬间变黑,甚至有要被腐蚀的迹象。心中大骇,马上用手帕包着拔出了银针,那银针已经开始融化,最后成了一滩水。
看着地上小小的一滩水渍,段千曦沉默好一瞬,看着唐七的眼神变得炙热,若是取一点血出来……啧,不成,取出来了用什么装还是个问题。
不过,段千曦看着唐七身上的衣服,怎的这衣服就没事?银针直接化水了?
带着疑惑,段千曦把这屋子让给了唐七,让唐延隔着衣服把他送到床上去,然后给唐延把脉,确定他没有中毒后,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早晨,窗外不知名的鸟叫得正欢,吵醒了趴在桌上的段千曦。
揉了揉酸疼的脖颈,段千曦伸了个懒腰,听到了扭曲了一晚上的骨头咔咔回位的声音。
“公子醒了?”在门外受了一天一夜的唐延听到动静,问了一声。
段千曦应声,让他先进来。自己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唐七,发现他脸上青筋暴起,看着十分骇人。
段千曦:“……这样子,他是怎么睡着的?”
唐延摸了摸鼻子,“中途醒来一次,当时还没这么严重,不过很疼,只是郡主好像,睡得挺好的。”
段千曦皱眉,“你们没有闹出动静?”
她不是贪睡的人,在外面游历了半年,睡得就更浅了,但昨晚上一点动静没听到。不是他睡得太沉,而是他们没有声音。
唐延点头,“唐七他,吃了药,之后就不疼了。也就没叫您,公子还是得好生休息。今日不是要去给唐七找解药吗?”
“嗯,霍琅那边说了吗?唐七的事情,不该瞒着他。”
怎么说唐七也是霍琅的人,总不能不让霍琅知道。
“已经传信过去,主子现在应当收到了。”
段千曦放了心,手指敲了敲桌子,说:“你先把他搬到隔壁去,这里还是不能留人。”
段千曦担心这药有什么独特的气味,让橙香过来把屋子给熏了一遍。
不知为何,那姑娘没过来找她,正好,给了她毁尸灭迹的时间。
橙香自回来后就跟银耳在一起,这会儿被段千曦叫过来,帮着打扫了一遍后,才说:“主子,桃蕊那边来信,说是东顒已经发现了矿山,就在您离开后不久。”
桃蕊此番没有跟着他们回来,就是留在那地方看矿山的。
比起橙香,那丫头对自己更狠,若不是段千曦医术高明,不知道死了几次了。之后就留在哪里,一旦发现问题,就给他们送信。
段千曦眯眼,“看来上次我们处理的那帮人,也是东顒的啊。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吗?”
“信上说是东顒的商人,但桃蕊觉得对方应当不只是商人这么简单。”
段千曦闻言笑了,说:“当然不只是商人这么简单,那家的商人有能力去开采一座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