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直在皇上的面前说,君流殇不会趁人之危,但是,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把握,毕竟,对于君流殇而言,那样的方式的确是最有利的。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坐收渔翁之利。
“有何不可?”君流殇再次的拿起桌上的酒壶,慢慢的为自己斟着酒,眉角微挑,淡淡地说道,声音中,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让人听不出丝毫的异样。
修长的手指,再次绕过那酒杯,指尖轻点,淡淡的声音,划过这片刻的沉默。
楚童的心中暗暗一惊,一双眸子直直地望着君流殇,想要从他的神情间看出些许的异样,但是,最终却还是失败,不得不说,君流殇太会伪装,绕是她有火眼金眼,也看不穿他。
“没什么不可,只能说,王爷当真是高明。”楚童的唇角扯出一丝冷冷的嘲讽,若是那样的话,她就真的看错了他了,原本以为,他至少还是有些正义的,原本以为,他有他的骄傲,不屑做那种事的,但是,现在,她似乎错了,面对那般的诱惑,骄傲还算什么,正义值几个钱?
“眼睁睁的看着云国血雨腥风,看着百姓生灵涂炭,你冷眼旁观,坐收渔翁之利,实在是高。”楚童的声音中,似乎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不知道是因为激动,或者是因为失望,毕竟,来这儿之前,她心中,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给她的就是这样的答案。
若是,那样的话,她是真的来错了。
看到她此刻的那略显异样的情绪,他的眸子深处,微微的隐过一丝轻笑,一丝与平时不同的笑,似乎有着几分得意,或者还有着几分欣然,唇角再扯,双眸仍就直直地盯着她,再次一字一字慢慢地说道,“若是,换了是你,你的选择会是如何?…、”
话语微顿,看着她急欲开口,想要说什么,再次快速的说道,“先别急着回答本王,仔细想一下再说。”
“不必想,我宁愿为了云国战死,也不会昧着良心坐收渔翁之利。”楚童的脸色猛然的一沉,一脸坚定地说道,声音中,也是明显的果断。
君流殇微怔,眸子中快速的隐过一丝惊讶,唇角却是微微的扯出一丝异样的懊恼,苏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错过了今生最宝贵的。
靖王的确是够幸运,能够娶到了她,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怕,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靖王。
看到她那一脸的坚定,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怀疑,他知道,她说的出,一定会做的到,而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小人,但是,他的唇角却是故意的一扯,略带嘲讽地笑道,“是吗?”
“是,因为我的良心不允许,我的骄傲也不允许。”楚童快速的扫了他一眼,冷声说道,骄傲如她,不屑做那种事,原本以为,他也有着同样的骄傲,只可惜,他的骄傲在利益的面前让了步。
她在想着,要不要就这么离开,毕竟,他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只是,她却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冲动,或者,她的心中,对他,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希望。
“你的骄傲?”他的唇角微扯,望向她的眸子,也再次的闪过一丝异样,“你的骄傲…”
淡淡的重复,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童怔了一怔,略带疑惑的望向他,不明白到底想要说什么?
“现在,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不能有丝毫的欺骗,否则,就别怪本王不帮你了。”重复了几遍后,他突然的沉声说道,唇角扯出一丝别有深意的轻笑。
刚刚的回合,是他胜,还是她胜,她来,应该是相信他的,但是,最后的那一刻,却怀疑了,若是今天换了是靖王,只怕靖王直接回决了她,她都不会怀疑靖王,但是,对他,她却没有绝对的相信。
此刻,他的确是有着几分愤怒。
“好,你问。”楚童微愣,心中,再次的隐过几分希望,但是,对上他那双高深莫测的眸子,却没有太多的把握,她能猜的出,他想要问什么,她也可以如实的告诉他,只是,他最后的答案会如她所愿吗?
“太后现在在哪儿?”他的眸子微微的垂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仍就轻淡的声音中,此刻却多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魄力。
楚童的双眸微闪,有着那么一丝犹豫,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的犹豫,便随即开口说道,“在楚府。”既然是来联合他的,自然就不能再有任何的事情瞒着他,更何况她也知道,没有什么事能够瞒的了他。
“楚府?”听到她的答案,他的眉角微微的一挑,很显然有些意外,楚府这那么大,藏的下太后吗?而且,楚府那么明显的地方,刘公公又敢能不怀疑?
更何况,他的人,也没有在楚府发现太后呀。
“现在,太后易容成了我娘亲的样子。”楚童看到他的疑惑,再次解释道,心中,却暗暗有些欣慰,连他都没有看出,可见她这个办法,的确不错。
“嗯?哦。”两个单音节,却明确的表达了他所有的意思,只是,他的眸子中,却再次的漫过一丝疑惑,“那么,现在的楚许是何人易容的?”
既然太后易容成了她娘亲的样子,那个男人,只怕就不是楚许。
“是蓝城的城主冷唯辰。”这次,楚童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既然一下子就猜出爹爹是假的,她还需要再做隐瞒吗?
“他?他果然没有离开?”君流殇的眉角再次的一挑,眸子中,却也闪过一丝了然的笑,他就知道,在这种时候,冷唯辰不可能就那么离开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易容成了楚许,还与太后假扮起了夫妻?
“那么皇上,又是怎么回事?”微微的思索了片刻,他再次沉声问道,眸子中,却隐过一丝沉思,这件事,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