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煞费苦心的说着,“你再怎么不满她,在明面上是万万不能与她起冲突,你若是与她冲突便就是对你自己不利!”。
秦雨兰听后沉默,久久后忍着不满,“那我便要一直忍着不成?”
云姨娘无奈长叹,言明局势,“她再嚣张仗得也是皇上的势,对付秦清栀的法子可是多的不能再多。”
“你且放心,过不了多久,你憎恨的人都会永远消失。”云姨娘说完阴冷一笑,话意深长。
秦雨兰撇撇嘴,“那好吧。”
等到拜堂成亲这日,秦雨兰总算是听劝了一次,也没有耍小姐威风,乖乖的早起,梳洗打扮一番,静坐在闺房中等着迎亲的队伍。
云姨娘见她从早起到现在一直都乖乖听话,没有惹出什么乱子,也欣慰的点了点头。
始终是自己的女儿出嫁,她心里满腔的不舍。
知女莫若母,秦雨兰那娇惯跋扈的性子,云姨娘最是清楚,可惜自己不能一辈子呆在她身边,不由得对她日后的生活很是担心。
趁着迎新人的喜轿还未来,云姨娘走到秦雨兰面前,眼中氤氲着雾气,直直的盯着她,眼中满是不舍,“娘的好孩子……”
秦雨兰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云姨娘太过于矫情,她摇着把扇子,神色不耐,“哎呀娘,又不是死人,你在这儿哭什么哭,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开心点!”
她见云姨娘的泪水反而越蓄越多,更是生气,“真是晦气,前两日里秦清栀刚来气我,现在你也来让我不得安生,我就想高高兴兴得出嫁,你偏偏要弄成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云姨娘忍住哭意,擦擦泪水,“女儿啊,从此你一嫁入王府,就再不像在自家一般,彼时就是寄人篱下,可不像在家里,有爹宠着,娘爱着。到了王府,你切记要收敛起自己的小性子,可不能像在家中这般,无法无天。”
秦雨兰根本就不想听云姨娘的这些话,在她看来,这些话就像是在瞎叨叨,全是一些废话。
她不耐烦的摆摆手,脸上满是厌烦的神色,“行了行了,你别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了,我这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以前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苦口婆心得教导我,这会子,我马上就要出嫁了,你到是想起来了。”
这话倒是把云姨娘说得脸色一白,她竟觉得有些被哽住,不知该如何回话。
确实,秦雨兰句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是,娘自知做得不对,没有从小好好得规劝你,现在再想说些什么,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秦雨兰闻言,眼珠子上翻,给了云姨娘一个大大的白眼。
云姨娘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道:“所以呀,娘早有准备,在你几岁的时候,娘就早已设想过今天的局面,娘专门为了你,培养出了一个人。”
云姨娘轻拍手,接着向门外叫了声,“远黛你进来吧。”
只见一青衣女子袅娜娉婷得缓缓步入屋中,腰肢窈窕曼妙,步履间柳弱扶风,给人一种柔弱感。
秦雨兰眼里划过嫉妒,没想到母亲给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位可人儿,“抬起头来。”
远黛闻言慢慢地抬起了头,别的都先不说,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吸引了秦雨兰的所有注意。
水雾氤氲的眼睛中,有黑又大的眼珠占了绝大部分,再加上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神,还有那通身的柔弱感,只怕连女人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怜惜。
云姨娘将有些拘谨的远黛拉倒秦雨兰跟前,“远黛这丫头是一个孤儿,十年前我将她收养了,并且专门把她交给手下信得过的嬷嬷好好教导。”
“雨兰,你别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可其实她内心机深沉着呢,且处事稳重。你把她带着,作为陪嫁丫头出嫁,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秦雨兰忍下妒忌,撇撇嘴,“既然是娘培养的,那我便收着吧。”
云姨娘没有看出异常,“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这远黛啊,是从小就在这府中长大的,跟好多中途买进来的丫鬟不一样,你就放心得用她,远黛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娘你就别在这儿继续瞎起哄了,我有些话要事先和远黛交代一番。”
云姨娘觉得心中焦虑、担心的事终于有了着落,也是十分开心,笑呵呵得乐着,轻轻退出了房间。
“远黛,既然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那有些事情我就要提前跟你说清楚了。”
“是,小姐。”远黛微低着头,一副恭敬小心听吩咐的样子。
秦雨兰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我今天会嫁给凌寄阳,落得这副田地,全是因为秦清栀这个贱人,我估摸着今日大婚她一定会来看我的笑话。若是她安安静静的参加宴席也就算了,要是她不安分,非要来找我麻烦,给我使绊子,你就好好得帮我教训她一顿。”
远黛若有所思,秦雨兰又继续道:“听娘说,你很是有些本事,那今天就算是对你的一个小小的考验,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嘱咐远黛一通,秦雨兰拾掇好,喜轿便进了尚书府,却不见本该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凌寄阳,喜婆赔笑道:“王爷府中突有要事发生,这才没能赶来。”
可这说辞分明是借口,秦雨兰闻言怒了,直接将盖头一掀,阴沉着声音,“什么事比迎亲还要重要?既是如此,本小姐也不嫁了!”
这事儿也引来了秦旭,只见屋中云姨娘正在想尽办法宽慰着秦雨兰,可她却是一副油盐不进,非要悔婚的样子。
秦旭冷着脸,横眉怒目,“嫁不嫁可由不得你!来人,给我把小姐绑了,就是绑也要将她绑上花轿。”
秦雨兰见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这次是来真格了,她哭着服软,“我嫁!我嫁还不行吗!”
说完,她便绕过身边拿着绳子的小厮,乖乖坐进了喜轿之中心中依旧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