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栀俏脸煞白,她现在只希望自己产生了幻觉,眼前的凌寒溟并不存在。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下去啊。”凌寒溟凤眸暗沉而幽深,带着一股凌厉危险的气息逼近过来,有种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尊贵又强大的气场。
秦清栀嘴唇颤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刚的话被他亲耳听到,现在任凭她如何解释,恐怕凌寒溟也不会相信。
凌纤儿连忙张开双臂挡在秦清栀前面,“皇兄,刚刚那些话是我逼她说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来人,把公主带回去。”凌寒溟气急,直接命令太监将凌纤儿带走,随后越想越气,“秦清栀,你说的没错,对朕来说,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更确切的说是可有可无的弃子。”
秦清栀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对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一颗颗钉在她的心上。
偏偏,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之前你不是问朕是否喜欢上你了?现在朕来回答你,不要自作多情。”
秦清栀仍旧默然,默默忍受着他的奚落。
秦清栀的沉默让凌寒溟愈发生气,他强压着心头怒火,一甩衣袖离开钟粹宫。
看着他离开时冷漠的背影,秦清栀心中莫名的难受。
凌寒溟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乾清宫,刚一落座,便端起茶杯。
“怎么回事,为什么是空的?”凌寒溟将空空的茶杯摔在地上。
凌寒溟发怒,乾清宫内噤若寒蝉,谁也没有胆子在此时触他的眉头。
当值宫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认错。
“赶快收拾干净了,重新沏一杯茶过来。”凌寒溟虽然在拿宫女撒气,但也并未想为难与她。
宫女连忙道谢,给他重新端上一杯茶来,收拾起散落一地的瓷片。
另外一边,秦雨兰听说凌寒溟从钟粹宫回来之后便动了雷霆之怒,不禁心思一动,马上让人端来了糕点,亲自送往乾清宫。
凌寒溟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忽然太监来报,秦雨兰前来探视。
“不见,传话下去,朕今天谁也不见。”
闻言,太监面露为难之色,试探着问道,“皇上,那洛王爷呢,您和他约好今日见面。”
“不见,一并挡了。”
太监刚要离开,凌寒溟又将他叫住,“算了,让洛酒城马上过来。”
少顷,洛酒城便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乾清宫。
注意到凌寒溟一脸怒容,洛酒城勾唇一笑,“皇上,这是跟谁发如此大的火?”
凌寒溟从口鼻间挤出一声冷哼,“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秦清栀。”
洛酒城闻言,不紧眉头一紧。他深知凌寒溟的性子,若是其他人惹他发如此大的火,必然早已人头落地。但他虽然嘴上不饶人,却一点惩罚秦清栀的意思都没有。
“皇上,您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你怎么也吞吞吐吐起来。”
“您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秦清栀,如若不然,又如何会三番五次在暗中帮她?”洛酒城桃花眼一转,试探着问道。
“住口!”凌寒溟面色一沉,当下变了脸,“她不过是朕的一颗棋子罢了,朕会帮她只是要利用她来对付凌寄阳。”
言罢,凌寒溟背过身去,仿佛不想让洛酒城看到自己飘忽的眼神一般。
洛酒城摇头苦笑,他对凌寒溟太过了解了。这家伙一向口是心非,他越是嘴硬,便越说明了秦清栀在他心中占据了极重的位置。
“皇上,此处并无外人,你又何必遮遮掩掩?”洛酒城上前一步,贴到凌寒溟耳边,小声道。
闻言,凌寒溟回过神,用凌冽的目光瞪向他,“不要再说了,朕怎么会对一个细作产生感情?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小心朕翻脸。”
虽然凌寒溟声色俱厉,但洛酒城却毫不在意。他越是这样,便越代表着心虚。
“皇上,不管你心中是如何看待秦清栀的,但希望你能听我一言。”
凌寒溟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沉默片刻,洛酒城方才开口,“皇上,眼下我们大周表面上虽风平浪静,但实则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尤其是凌寄阳,他现在行事愈发张扬,三番五次意欲对你不利。”
凌寒溟摆了摆手,脸上有些不耐烦,“此事朕早已知晓,也一直防备着他。”
“皇上,秦清栀的父亲秦旭,平日里和凌寄阳走的极近,经我多方调查,他现在可不安生。”洛酒城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不以为意,继续进言。
“那又怎样,秦旭终归不过一个年迈的老臣罢了,朕若是想,随时可以让他回乡养老。”凌寒溟眼界甚高,区区一个秦旭还无法被他放在眼里。
“皇上,我以为要担心的并非秦旭,而是秦清栀。”
闻听此言,凌寒溟面色终于变得沉重起来。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秦清栀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但心中却对她颇为在意。
见凌寒溟默然,洛酒城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趁势继续道:“秦清栀此前也是作为凌寄阳的密探入宫,现在虽然表面上背叛了他,但实际怎样尚未可知,不可不防。”
“你是说秦清栀仍然有可能是凌寄阳的人?”凌寒溟不再沉默,两只英挺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虽然心中早有计较,但是听好友说出来,还是怒从心生。
“眼下她虽卖好要同盟,虽无证据,但不可不防。皇上,不可为了一己私情误了大事,还请您三思。”
洛酒城一席话让凌寒溟心中烦乱,“朕知道了,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感情的。”
凌寒溟俊美刀刻的侧脸笼罩着一层寒霜,这话不知是说给洛酒城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洛酒城打量了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凌寒溟对秦清栀仍有感情,不过却并未说破。
“皇上,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若无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洛酒城知道眼下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为妙,便请求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