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招呼了几个人围在一起,道,“皇上终究是狠不下心来,那我们就来替皇上做主好了,一了百了,要我说……”
老臣压低声音说出了惊人的话,“我们今晚就直接堵在钟粹宫门口,反正那秦清栀是不能出来的,我们就在门外给她施压,逼她自尽!”
所有大臣心里一惊,太学院长似是犹豫,胆怯开口,“我也听说过这秦清栀这人,咱们只是单纯在宫殿门口施压恐怕威胁不到她吧。”
“那是自然。”老臣眼神狠厉了一些道,“所以我们给她点威胁,倘若她不自尽,我们干脆烧了她那钟粹宫。”
......
是夜,娇娇月才高高挂起,可是有些人却已经准备行动。
几个大臣默默来到钟粹宫的宫殿门口,早上第一个纳谏的老臣胆子最大,他直接对着门里面叫嚷道,“秦清栀!你这个祸国妖女!”
秦清栀此时听到门外的声音,不太意外,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下一秒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她不予理会,欲要把头发散下来准备睡觉。
可是门外的大臣哪能就此罢休,“既然都如此了,臣也就直言了,今日我们来你这钟粹宫的目的别无其他,就是想要你自尽为国祈福!”
秦清栀梳着头的手一顿,随后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拢头发。
门外几个大臣看屋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既没有闹也没有训斥,大臣们难免有些动怒。
几个大臣也不管什么,直接砰砰砰敲起来门来。
“秦清栀!我们都知道你在里面,你在里面待一天两天,能待的了一世吗。”
见里面还没有回音,老臣直言,“秦清栀,你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不是我们刁难你,你看看现在,我们都在这里闹了这么半天了,你见皇上那里有一丝动容吗!”
秦清栀的梳子一下子落地,绣眉微蹙。
大臣听里面终是有了动静,又言,“你现在自尽,也是对你自己好,等到哪日皇上看你不顺眼了,还不知道要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呢。”
秦清栀轻轻抚了抚肚子,却还是把梳子捡起来继续梳。
大臣们已经急不可耐,见这么久了这秦清栀竟然还是雷打不动,老臣只好沉声说,“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随后就吩咐几个奴才拿了几个巨大火把,老臣接过火把就要扔进这钟粹宫......
千钧一发之际,殿外面突然传来了声音,“皇上驾到!”
老臣吓得手直接松开,火把落了地满满地滚到了一旁渐渐消灭。
凌寒溟掀开帘子从龙撵里面慢慢走出来,把刚刚老臣的动作尽收眼底,几个大臣们哪想到皇上竟然这个时候来这里,全都纷纷跪下不敢出声。
他没有理会脚边的朝臣们,只是推开门进去看到秦清栀在那里静静地梳头。
凌寒溟没有踏进去,只是冷冷说,“送你出宫的马车都已经在外面等候,你拿好东西就离开宫里。”
秦清栀把梳子放在一旁,扭身站起来对着凌寒溟。
几日不见,没想到凌寒溟开口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
秦清栀心里揪疼了下,开口轻声说,“你现在一点也不想听我解释是吗?是不是不管怎么说我没有背叛你,都无济于事了。”
凌寒溟看着秦清栀,沉沉盯了几秒便转开了目光,直接离开这里。
秦清栀看到他的背影似乎也是彻底放弃,收拾好东西就在夜色离开了宫里。
可是秦清栀知道,自己离开了宫里又能去哪里,她已经在宫里呆了这么久,突然离开这片土地却又迷茫了。
权衡利弊之下,她只好来到肖湘馆。
许一柠一看到她带着两马车东西,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清栀师父……”她忙把秦清栀接到了屋里面。
“一柠,麻烦你了。”情绪不佳,怀有身孕又经不起马车的颠簸,一找到落脚地,秦清栀就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等她彻底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秦清栀睁开眼就看到许一柠担忧地看着自己,这才把近几日的事情全部一一告诉她。
许一柠听完以后大吃一惊,虽然她不在宫里却也听说了些谣言,可她一直以为都是道听途说,子虚乌有罢了。
如今看到秦清栀这番模样,许一柠才知道前一阵子的秦清栀是有多么无助。
许一柠自然心疼她,可是更多的是对凌寒溟的鄙弃。
她拧着眉说,“这皇上不应该都是大度包容,百纳海川的吗,怎么能这么做,还不听你的解释!”许一柠越说越来气,“真是薄情寡义!”
“好了一柠,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秦清栀抬了抬手示意许一柠不能这么说,尽管不是在宫里那也要注意。
“唉,好吧清栀师父。”许一柠看着秦清栀的脸色,虽说睡了两天可是脸色依然惨白如雪,唇色丝毫没有红润,她看着心疼,又熬了些红茶给她喝。
结果一喝完秦清栀竟又沉沉睡过去。
许一柠知道她在宫中怎么能好好睡的了觉,又悉心照料她,终于约有半个多月后秦清栀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元气。
这一天许一柠端着饭来到秦清栀房间里,刚一进门想要开口对她说话结果发现床上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许一柠放下饭就冲了出去。
秦清栀知道还有一件事情并没有处理,那就是淮南。
她知道淮南的脾气,上一次他没有把自己带走,那这一次一定会更加记恨凌寒溟。
她如果没猜错,这几日淮南或许会潜进宫里。
果不其然,秦清栀才到宫门口,就看到淮南身后背着一把利剑出现。
秦清栀眼看着淮南要进皇宫,就轻声叫道,“淮南。”
淮南猛地顿住,似乎以为自己听错随后难以置信地扭头看着秦清栀。
“你、你没事了?”淮南立马走过去抱住秦清栀,又前后左右看了看秦清栀,看她没有身上受伤,这才呼出一口气。
“回家吧。”秦清栀缓慢说。
淮南哪敢就此罢休,“不!他负了你,就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