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栀,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说这件事和悦常在有关?”
秦清栀算是听出来了,这王八蛋皇帝,表面看着一本正经,实则也不相信悦常在,话里话外,都在逼着她做坏人呢。
老谋深算!
这坏人让她来当了,他倒好,落得个怜香惜玉的名声,也罢,今天这事反正也是她搞出来的,那就一并让她收了尾吧。
“证据好说,这种巫蛊之术都需要媒介通过的,云嬷嬷能想起来到臣妾宫中来查,想必也是想到,这媒介之物不是在寝殿中,便是在人身上了,一切便真相大白。
“放肆,朕的常在,岂能容你说搜就搜?”凌寒溟皱眉呵斥。
秦清栀心里翻了个白眼,瞄一眼悦常在一脸哀哀戚戚,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眼睛一红,委屈地道:“在皇上心里,悦常在是您的女人,臣妾就不是了吗?”
凌寒溟一怔,被秦清栀这突然的示弱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顿了一下,才面无表情的反驳,“朕什么时候为难过秦昭仪?”
秦清栀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面露凄色,“皇上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臣妾被不惜名誉自证清白的事,才过去没多久,皇上这就忘记了吗?”
满室皆静。
悦常在整个人都凌乱了,惶恐地抬头,“求陛下明察。”
“既然要明察,那就一块查了吧!”
很快静思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手里举着一个面目可憎的娃娃,娃娃身上插满了针。
“皇上,这是从悦常在宫中搜出来的。”
众妃嫔们骇然的睁大眼睛。
凌寒溟铁青着脸,将小人拿过去细细查看一番,那背面赫然写着皇后的生辰八字,当即勃然大怒,将小人掷出去,厉声喝道:“悦常在,朕如此信任你,你真是叫朕寒心。”
悦常在从屏风后跑出来,哭着大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凌寒溟丝毫不予理会,挥了挥手,悦常在很快被押了下去,凄厉的哭声越来越远,妃嫔们脸上神情各异,却无一人敢说话。
最后,还是秦清栀打破了死寂的氛围。
“嬷嬷,事情已经明了,还请嬷嬷到皇后跟前,如实交代,妾身再怎么样,也是不敢对皇后娘娘如何的。”
云嬷嬷在旁边看了半晌,知道其中必有问题,但是一环扣一环,根本找不到任何的错漏,她只得认下,却仍旧有些不服气。
“你是皇后身边的人,心思该用在正途上,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朕的嫔妃,可是朕让你们的日子太好过了?”凌寒溟怒声道。
云嬷嬷吓得连忙跪下磕头,爬起来带着人灰溜溜离开了。
一众嫔妃们有聪明的,察觉到了猫腻,也有始终看不出来的,但戏已经看完,大家很有眼色的全都告退了。
屋里剩下秦清栀和凌寒溟。
“秦清栀,你倒是好本事,连朕都敢利用!”凌寒溟冷笑着道。
秦清栀装无辜,“皇上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凌寒溟嗤笑,忽而凑近,压低声音道:“你那般厉害,怎地还斗不过皇后身边的一条狗,嗯?”
言毕,拂袖离去。
秦清栀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不管黑猫白猫,抓的着老鼠的都是好猫,即便是这手段不太高明,管用就成。
翌日,秦清栀睡到晨光大亮才起身,静思却来报歆贵妃拜访。
得知歆贵妃已经在等着她了,秦清栀有些诧异。
她对歆贵妃诸葛瑾颜还是有些许了解的,当今太尉大人诸葛昭云老年得女,去年入选进宫,位极贵妃却无意争宠,在这宫中着实少见。
人家既然已经在等,秦清栀自然不好再赖着不起,忙让吉祥来服侍她起身。
待吉祥将一只珠钗往她头上戴时,她皱眉拦了下来。
“昭仪,这钗有何不妥?可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好东西,金贵的很。”
“就是因为太金贵了,所以才不能戴。”秦清栀意有所指,她对诸葛瑾颜的了解并不多,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应当客气些。
虽没听懂主子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吉祥乖巧的不再多问,将那钗又放了回去,换了一支素净些的羊脂玉钗。
“贵妃娘娘,秦昭仪来了。”
眼看着秦清栀出来了,诸葛瑾颜身边的宫女连忙如此提醒,那原本背对着秦清栀在欣赏字画的人,转过了身。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秦清栀不好直勾勾的打量对方,只匆匆瞥了一眼背影,便矮身行礼。
“秦昭仪不必多礼。”
待她直起身,正对上对方容颜时,秦清栀一愣,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倾国倾城。
她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她。
“听闻皇上今日专宠一位美人,此时见到秦昭仪,才知晓所言不虚。”
这话若是旁的什么人说出来,秦清栀还能心安理得,可若是由诸葛瑾颜这样的美人来说,她听着怎么都像嘲讽,可看对方神色自然,并不像是言不由衷的样子。
思来想去,秦清栀也想不通,这位神秘的贵妃娘娘,突然之间亲自上门来,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猜不着,她索性就直接问出口,“不知娘娘今日来访,可是有何要事?”
诸葛瑾颜轻轻的撇了一眼旁边的人,她的侍女便立马带着其他的宫女们走了出去。
秦清栀见状,也让吉祥带着其他人下去了。
待等到人都走了之后,秦清栀还有些纳闷,诸葛瑾颜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还需要摒退左右。
“还请秦昭仪能够帮我一个忙,本宫在此先行谢过。”
眼见着诸葛瑾颜要对她行大礼,秦清栀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扶,诧异道:“娘娘有话说来便是,哪里担得起一个求字。”
诸葛瑾颜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秦朝仪,你不必如此谨慎,我此番前来并无坏心,确实是有事相求。”
“娘娘不妨直言!”
见她没有拒绝,诸葛瑾颜娓娓道来,“我父乃当朝太尉诸葛昭云,奸人诬陷他杀害刘长卿一族,被关押在天牢之中,我求见皇上未果,无奈之下,只能来找秦昭仪你了。”
闻言秦清栀不禁秀眉紧蹙,这事情她还没有听说,那想必发生时间不久,对方熟门熟路的直接找上她,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