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云天龙的话，云琅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无奈道，“那还是我去把，这两年姥爷的身体大不如前，您要是过去，再把人气出个好歹来……”
云天龙单手扶额，关于脾气古怪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是清楚的。
但是脾气、性格这种事情，不是说自己知道问题，就能改正得过来。
以前他也想过，学着左右逢源、妙语连珠，但问题是看到谁都是这样一副闷葫芦的样子。
有几次去言家，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说几句好话，缓和翁婿关系，可板着脸拍老丈人的马屁，最后两人差点打起来……
不过，云天龙也知道，这方面自己虽然没什么天分，但他也有自己的特长，能徒手创下现在的云言集团，他当然有自己的底气！
父子两人闲聊的时候，前台已经打电话过来，说是寒枫已经到楼下。
不多久，寒枫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在来的路上，寒枫心中已经打好了腹稿，只是看到云天龙之后，还是觉得无奈。
“云董你好，我是安氏集团的总裁寒枫。”
“嗯，你好。”
“今天，我是代表安氏集团，洽谈合作的。”
“谈吧。”
……
两句尬聊之后，寒枫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直到现在，寒枫才总算明白，当初选上云言集团的时候，为什么安家那些人，对自己都是一副怜悯的眼神。
碰上这种性子的甲方，简直是逼死合作伙伴的节奏啊。
那种话多、要求多，性格刻薄的合作者，虽然更让人头疼，但至少还可以对症下药。
可是碰上这么一个闷葫芦，你能怎么办？
无论这边怎么出招，那边始终两个字“嗯，好”，无招胜有招，连特么这货高兴不高兴都看不出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有两分钟，寒枫这才尴尬地咳嗽两声，之后道，“那什么，要不你看看我们的合作方案。”
“收益中等，风险中等，鉴于安家现在的情况，而且云言集团与你们并没有合作过，风险要再提高两个级别，这是琅儿都明白的道理，你有其他要补充的吗？”云天龙直言不讳道。
“……没有！”
寒枫索性方案都没展示，直接合上了电脑，无奈道：“我以前没从事过商业，也提不出来其他说服你的方案。”
云天龙略有些意外，“你倒是老实，直接这么说，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在你面前耍心机，怕是更加会降低印象分。”寒枫无奈道，“安家那边本来在赶方案，现在会见时间突然提前，我手上的这份方案，都没来得及背熟，我那秘书还撂挑子坑我，就只能自己来了。”
“你这……也太坦诚了吧？”云天龙彻底傻眼，心想这货怎么直接把心声吐露出来了，来自己这边吐槽、卖惨，增加印象分吗？
寒枫平静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专业就是不专业，要是再说下去，怕是用不了两句，自己老底也会被揭露无疑，还不如直接坦诚，双方心中也都有个把握。”
“年轻人，你的为人，我有些欣赏，但一码归一码，说到这里，这个合作已经可以直接毙掉了。”云天龙平静道。
“意料之中。”寒枫神色平静，突然又神秘一笑，“不过，与安家的合作可以毙掉了，与我寒枫的合作，我们或许可以谈谈。”
“有区别吗？”
云天龙心中突然间一动，刚才他也跟云琅说过相似的话，只是从寒枫自己的嘴里面说出来，似乎又是另一个意思。
“当然有区别，安家是安家，而我是寒枫。”寒枫微微一笑，“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在这里，可以代表自己，跟你吹一个很大的牛。”
“都已经说是吹牛了，我还有必要听吗？”
云天龙微微皱眉，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年轻人，看着很实诚，实则满肚子心思，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却总能用一个个意外，让人想听他的下一句。
“不妨听听看。”寒枫平静道，“我打算用一年的时间，让安家再一次震惊云城，甚至是让人仰望，有没有兴趣看看？”
“你果然就是那个不安定的因素。”云天龙莫名道。
……
这一场洽谈，持续了半个小时，纵使云言集团的人员，也觉得意外。
因为，寒枫没有带秘书或者助理之类的，云天龙也没让其他人在场，这种情况下竟然能跟董事长聊上半个小时？
众人顿时间觉得，这个安家的新总裁，果然是有点本事的，碰上董事长，尬聊也得聊得下去才行。
又半个小时之后，云天龙已经是那副木讷的表情，却突然间长呼了口气。
“年轻人，你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一个……如果你不是骗子的话。”
“这句话，我就当是夸奖了。”寒枫微微一笑，“自从我心中有了这个腹案，你还是第一个让我讲出来的人。”
“虽然这只是一部分，但我能推测出大概。”云天龙道，“你这件事情如果真能实施，将会是一场起于云城，面向全国的商业大洗牌。”
“云董事长……”
“你跟阿肆是朋友？”云天龙突然打断道。
“额，是的。”
“不要叫的这么假，直接叫姑父吧！”云天龙道，“阿肆算是言家最与我们一家亲近的一个，至于那个项目，就算是买个人情，我答应了。”
“额，不是……”寒枫突然间觉得有点懵，刚才还是谈商业公事，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唠家常。
重要的是，云天龙这样一副板着脸拉家常的表情，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是毛骨悚然……
“那个，云总，我跟言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寒枫硬着头皮道。
云天龙板着脸道，“年轻人，不用害羞，阿肆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再说她的性格我还算了解……”
“不不不，你真误会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寒枫无奈，再次解释道。
一瞬间，云天龙的表情便阴沉下来，仿佛是自己女儿被渣男骗了之后，又被自己抓到现行。
“这件事情，真的是你误会了，我跟言小姐认识，是在送孩子上学的路上，所以她也知道，关系不是你想的这样……”寒枫更加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