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涟漪伤心难过,似是比温楚辞自己遇事还要难受很多。
将近天明涟漪终于哭着睡着了。
正如她猜测的那般,帝君这一夜没有回来。
像极了现代丈夫被小三小四一个电话喊去,出门前丈夫再三保证今晚会回来,结果还是肉包子打狗。
先前温楚辞还觉得,或许那个侍女的话不能全信,兴许就是那个所谓的小姐的什么计谋。
现在看来,敢在新婚夜叫新郎叫走,并不只是计谋这么简单。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当事人的意愿。
若是当事人尊重自己的妻子,但凡考虑一点点这是新婚夜,他无论如何都应该在这里陪着自己的新娘。
可惜他并没有,甚至没有半分的留念和担忧,那边的那个女人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了。
那个颀长的身影映入了温楚辞的眼眶,是帝君回来了。
帝君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下了,又是那一身干净的白衣。
只是白衣的领子之上有一抹刺目的红痕。
吻痕!
只一眼温楚辞就看懂了。
床上的涟漪还未醒来,帝君见她如此狼狈的趴在床上,眉心微微一蹙,快速的来到床前,眼底十分的复杂。
刚刚将被子给涟漪盖上,涟漪就醒了过来,她一把推开了棉被。
抬眸正要说话,却看到了白衣之上尤为醒目的红痕。
果然如此!
许久之前,她就听闻帝君心中其实另有所爱,娶她不过是为了巩固地位。
与帝君日久生情,所以当时她并不全信,但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帝君对她素来冷漠,即便是婚事上,也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可以说是一手操办。
甚至可以说就是交代下去,让手下人办好。
“醒了。”
帝君见涟漪眼眶红肿,自然知道她是哭过了。
其实认识涟漪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涟漪哭泣,更不要说是哭肿了眼睛。
“涟漪,你怎么哭了?不是说了,我会回来吗?”
简单几句话,像是还带有责备的语气。
涟漪没有立马说话,只是这么直直的看着他,像是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
先前以为他一直冷漠,对什么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可是一直到洞房夜,她才终于清楚的知道,其实还是有他关心的事情,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就是他最为在乎的。
从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于她是前尘往事,于他是可有可无。
本该是他们的洞房夜,他却是陪着另一个女人,甚至换了喜袍回来,还不忘带着那个女人的痕迹。
他这是生怕她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亦或者说,过去他经常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其实就是在陪着那个女人。
“你的确是回来了,帝君果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涟漪强忍着眼泪留下。
温楚辞就站在涟漪的身旁,她能清楚的看到两人脸上的神色变化。
帝君果然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责备涟漪的意思。
新郎彻夜未归,带着别人的女人的唇印回来,是不是还需要三拜九叩的迎接他啊。
明明成亲是人生大喜事,新婚是夫妻二人最幸福的事情。
但是,新郎没有给新娘该有的温柔,甚至给了新娘最大的羞辱,事后反而还是新娘的不对。
“涟漪,你现在已经的帝妃,很多事情不能再随心所欲,你要懂得控制自己……昨夜的事情我很抱歉,没有能及时回来。”
帝君的语气软了下来,说着他坐在了床上,只是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涟漪,涟漪就在第一时间避开了。
他的身上还有那个女人的唇印,现在竟是想要用他的脏手碰她。
涟漪受不了,温楚辞也受不了。
温楚辞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偏偏就是想要做点什么。
甚至是想要让涟漪离开这里,一张休书打在帝君的脸上。
见涟漪避开,帝君只以为涟漪是生气他一夜未归。
“涟漪,我们……”
“时辰不早了,帝君应该去处理事务了。”
涟漪已经跳下床,直接一个换衣术退下了身上的嫁衣。
鲜红的嫁衣还未落地就已经被一个火元素给点燃了,只顷刻间灰都没有剩下一点点。
不难看出她又多痛恨这嫁衣,换句话说她应该是更痛恨这婚事,痛恨那个男人。
帝君看着那还未完全消散的火元素,面上神色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温楚辞在一旁都看的清清楚楚,她知道这帝君是生气了。
不过温楚辞也觉得涟漪并没有错,错的只是帝君。
既然是心有所属,就不该去祸害涟漪。
既然要娶涟漪,就该给涟漪该有的体面。
纵然那个女子是他心中所爱,也不应该在新婚夜彻夜不归,第二日带着那个女子的痕迹回来。
不怪涟漪受不了,换做所有的女人都受不了。
“涟漪,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是夫妻,你现在肩负起了帝妃的重任,不可再耍小性子……”
“你的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盯着,是无数人的典范……涟漪,此次之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帝君说罢,一挥袖子便大步的离开了,房门又自动关上了。
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涟漪站在原地木纳了半响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唯有眼泪啪嗒啪嗒的直掉。
看着涟漪再次痛哭,温楚辞心脏再次疼痛起来。
这种疼比以往每次都要激烈,像是触发了同心蛊,又像是与同心蛊发作有很大的不同。
随着涟漪一个踉跄,温楚辞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看到了一片冰蓝,没有丝毫的光亮,像是瞬间被困在了不见天日的冰窟里。
有白衣使的功法不停的从顶上话落,一道又一道的狠狠抽打在涟漪的身上。
温楚辞也能感同身受,那种痛慢慢的掩盖了心脏的疼,却又在她迷糊之中将她痛醒来。
涟漪的痛呼声,和那种绝望的神色让她难以忘怀。
眼前的冰蓝逐渐的变得模糊,又被一片魔气给取代。
耳边是呼呼风声,还有小鼎和青铜鼎不安的争斗,以及子桑越的剑气在虚空作战的声音。
她知道,她醒了,从梦境之中醒来了。
心脏处的疼,依然但看子桑越却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也就是说,同心蛊并未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