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癫狂的白老,门亦可挠了挠头,这个动作出现在他这样年岁的人身上,多少有些滑稽,但是要说后悔,门亦可一点也不后悔,瘾都过了,这会儿说后悔那就太孙子了。
反正现在张鹏身边‘最后’一根钉子已经拔掉了,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小辈去头疼吧。
门亦可解除血海大阵,将阵盘握在手心,随手挥出几道禁制控制住白老,神念一动,直接将清风道院扫了一遍。
没有小胖子的气息,反倒是惊了清风道院。
感受着有强者来临,为了大局,门亦可只好隐忍,抓着白老就走。
白老见他无功而返,满意的笑了笑:“少主脱险,老夫...求仁得仁,足够了。”
门亦可临走之时回头瞧了瞧,差点气笑了。
清风道院这群人还真是有意思,自己闹得凶时不见人影,现在要走了,一群人围在小广场吵闹个不停。
身影一闪,门亦可越过一座山峰,清风道院老祖叶胜就在其中闭关,可他也只是眼皮微微动了动,丝毫没有在意。
开玩笑,刚才神念扫过之时,几乎每个人的神魂都为之一荡,修为差一些的都险些昏厥过去,这样强悍的神魂,少说也是天门境的强者,谁敢拦他,只能雷声大雨点小了。
眨眼的功夫,门亦可带着白来回了秦风所在宅院。
秦风看到门亦可手里拎着的白老,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苦笑道:“师叔,您倒是让我把话说完了再走...”
门亦可老脸一红,把白老掼到地上,再无方才那般英雄重英雄的气象。
“若不是这老鬼,我早就提了张鹏首级回来。”
秦风苦笑,躺在地上的白老也是苦笑,此时节两人想的倒是同一件事。
秦风在想张鹏跑了是自然,跑不掉才算是稀罕。
白老则是在想张鹏就此脱身,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去,若是回去了,这姓门的老头再次光顾清风道院可如何是好。
门亦可找个躺椅躺好,老神在在道:“那吸星仙君好歹也是一个枭雄,怎地养出这样一个狗熊儿子来,遇到强敌居然只知道舍弃随从自己逃命,实不为人子。”
吸星仙君是什么人,秦风不太清楚,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凌霄仙君的一番话,只不过这其中夹杂了多少私货,秦风就不知道了。
但是自从修炼了凌霄道经之后,秦风就开始刻意的收集吸星仙君的消息,对他大概有些认知。
此人亦正亦邪,行为处事上有着一股煌煌正道的风采,当年与凌霄仙君一战就可以说明此人性情。
要知道,凌霄仙君和吸星仙君这两位曾经还算是朋友,互为好友当然知道彼此间的差距。、
可是二人终究还是开战了,大战结束,凌霄仙君能折腾着回到黄岩州且给自己立下陵墓,反观吸星仙君直接当场去世。
饶是这样,吸星仙君还是和凌霄仙君做过了一场。
不说别的,冲这一点,吸星仙君足够背负枭雄二字。
只不过大丈夫难免落个老子英雄儿狗熊的结局,张鹏...忒孙子了,仗着先辈的遗泽,强收奴仆,又一个个推出去顶包,自己偏偏躲在后面坐享其成。
如此冰冷的性情,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从那么多仙君子嗣之中脱颖而出的。
先前秦风想告诉门师叔的,就是多留个心眼,盯住了张鹏,这小子属于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那一挂的。
这一次没抓住机会,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了,张鹏身边的左膀右臂全部折了,从今往后肯定会畏畏缩缩的,再难让人抓住他的小尾巴。
“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筹码都摆在桌面上,用这个老头子,去换小胖了。”
门亦可听到秦风如此说话,这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神色颇为尴尬,有些不好意的说:“老头子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办事灵活,这往后该怎么做,师叔听你的。”
秦风捻着手指,盘算道:“张鹏跨海而来,在盘古三十六州行走,无非为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凌霄道经,第二件...吸星仙君留在仙君谷里的东西,为了这两件事,他就是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现在白老头在我们手里,他能信任的人也只有白老头,只要咱们提出换人,他十有八.九会答应。”
说到这里,秦风的眼睛盯上了白老。
白老看着他看向自己,不无感慨的长叹一声:“看来小友才是真正的凌霄仙君传人,较之日前的赵小友,果然出色许多啊,和我家少主不过打过几次交道,就能如此了解他。”
转而,白老又很是苦涩的笑了笑:“可惜,小友对我家少主的了解还是不太全面。当年仙君膝下可不止一个子嗣,天赋最强者有后天道体,出生即筑基,一应修行法门练个两遍就能精通,才情最高者,修炼阵道几年的时间,就超越了老朽数百年的苦工。
反观我家少主,一无天赋,二无才情,偏偏能在仙君这如同养蛊一样的培养下,一路笑到最后,那小友觉得我家少主是怎么活到最后的?”
秦风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若不是真的亲耳听到,或许还会心存侥幸,但是真知道了真相,却又不得不叫人从心底里发寒。
“我家少主的无情无义,是从胎里带出来的,他打三岁起,就知道把自己放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想起当年的景况还真是让人颤栗,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能够深谙藏拙的道理,把一切都放在了暗处,坑兄杀弟,嫁祸于人,就连最疼少主的姐姐,都被他亲手推进了万虿坑。
说句冒犯仙君的话,当年仙君有个挺漂亮的小妾,不知道怎么地,就睡到了一个公子的床上,后来仙君打了那公子两千鞭,皮开肉绽命都快没了,结果...伤愈之后这公子就成了少主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临死的时候还在感谢少主救命之恩,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老朽不敢去猜,也不想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