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抬头看向了招弟,招弟的平静让大师兄深感意外。
而此时的招弟,虽然看上去异常的镇定,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紧张。
看着病床上躺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招弟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不可以出任何差池。
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大师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也没啥事,这种伤,小儿科。叫你留下就是想让你学学怎么接骨的,以后遇到了可以自己动手”大师兄说。
只见大师兄,从腰间取出来了两个牛皮制成的长条的手袋,一个里面插着各种大小的银针,有比头发丝还细的,有的比圆珠笔芯般粗细,整整齐齐的银光闪闪。
仔细一看,才发现,大师兄的银针是属于套针,套针就想是鱼竿一样,可以缩回,有利于携带。
另一个牛皮袋插着各种形状,类似手术刀的刀具,有的如勺子般,有的如满月般。更有甚者还有个锤子和一个凿子。
这时,大师兄开始取针准备治疗。大师兄边说边作,很是仔细的教授招弟这个师妹。
“病人这种情况,应先退烧,而退烧应该行针曲池,合谷,大椎,委中这四个穴位,首先曲池,在胳膊肘子外侧,就是这里。”
只见大师兄手指按住了曲池穴,银针慢慢的旋转的扎了下去。
边扎边说。
“扎下1寸就够了,扎深了也没多大关系,别刺穿了就行”
招弟满脸黑线的听着大师兄这么不靠谱的说法。
整个过程也就用了1分多钟,听大师兄说,
“这算是慢的了,不是为了教你,我几秒钟就扎好了”。
现在我教你配药。
大师兄说着从医院拿来的药箱里,找来了 白背三七 珍珠粉 黄瓜籽 自然铜 泽兰 血竭 杜仲 鬼针草等等草药。
每拿出一份药草,都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然后告诉招弟。
“这个叫白背三七,对出血、舒筋、祛瘀、骨折有奇效,用量一般用10g”说着拿出了指甲盖大小跟招弟比划了一下。
“这个叫黑不溜秋,红不拉几鸡的叫血竭,对活血定痛,化瘀止血,有奇效,用量2g就够了”说着还是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又逐一的拿出了 杜仲、鬼针草等等。
此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有余,大师兄站起身,来到了磊子床前,摸了摸磊子的额头,说了一句。
“烧是退了,现在该接骨了”
说着的同时,大师兄将银针一一拔掉,在酒精里消了毒又放回了牛皮袋中。
招弟闻声看向了磊子,发现磊子的身子不在抽搐,呼吸变得沉稳。
脸色由通红慢慢消退到了正常的脸色,只是略显苍白。
招弟又问了一边说。
“大师兄,我该做点啥?”
大师兄抬起头看向了招弟说。
“你去把刚才挑出来草药,放在纱布里,用这把锤子敲碎,越碎越好,然后放在小碗里,滴一点蛇血搅合搅合,放在那澄澄”
说着,大师兄从牛皮袋里取出了那边异常精致的小铜锤递给了招弟。
招弟接过铜锤,看到铜锤的把手锃亮锃亮的,招弟断定这把铜锤的主人,肯定经常使用,不然不会这么光滑亮泽。
招弟取出纱布包裹着草药,开始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招弟在忙着,大师兄却有其他的事要做。
大师兄看着一个腿两个大的磊子,将缠在伤口处的纱布拆掉,发现伤口处化脓的脓水在往外淌着。
连同包裹伤口的纱布都黏在一起。
大师兄取出一把类似柳叶刀的手术刀,慢慢的化脓的伤口一一刮进了准备好的小钢盆里。
很快伤口上的脓水被清理干净,露出了森森白骨,而伤口处已经没有血液流出,如果再晚个把时辰,这条腿可能就要因为血液流不通而坏死,到时候,恐怕连大腿都要一起截肢了。
此时的磊子,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呼吸开始略显急促,眉头紧锁。
而招弟已经将草药敲的粉碎粉碎,正看着大师兄在为磊子治腿。
当看到磊子因为大师兄刮伤口,因为疼痛,而呻吟的时候。
招弟的心都揪起来了,忙出声提醒了大师兄。
“大师兄,你轻点”
大师兄却给了个招弟一个白眼。
“现在才刚刚开始,你就不忍心知道疼了?你当时碎了自己的手骨的时候,你怎么不嫌疼”
招弟听到大师兄前半句还没有什么,当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像看怪物一个看着这个大师兄。
“大师兄, 你怎么知道我碎了自己的手骨”
“我是干嘛的,看一眼还看不出来,我这几十年就白混了,被分筋错骨手碎过的手骨,长出来也是畸形的,而你是好好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由我出手医治,另外一种就是打碎重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大师兄在跟招弟说这些的时候,手可没闲着。
又用手术刀将磊子腿上缝好的肠线一一挑开割断。
隔断之后伤口的肉并未长在一起,而是有裂开了,渗出了丝丝血水。
“还好,既然出血了,就说明大腿虽然肿了,但没啥问题”
说完还看了看招弟,似乎是有意告诉招弟似得。
此时的招弟看着恐怖的伤口,膝盖内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而招弟却未有一丝反感。
大师兄心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意志力,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师傅,徒儿发誓一定好好栽培小师妹,不会让我们青衣门没落。
人的腿部有六根筋,大师兄对分筋错骨手了如指掌,当然也对接筋也是不在话下的。至少不过腿断了之后,大小腿的筋会回缩,这可难不倒大师兄。
只见大师兄取出一把带有钩子形状的手术刀,逐一的将大小腿的筋一一接齐。
不过在接筋之前,大师兄已经用银针将磊子腿部的经络封死。不然接筋的时候大小腿乱鼓动,不要下手。
然后大师兄从牛皮袋中取出镊子,一一的将错位和碎裂的骨头拼凑起来,有的由于太小,索性直接丢在了小刚盆里。
嘴里还嘟囔着,小的碎骨就不要了,容易错位。
说着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取出了一小瓶药膏,拔开瓶子的瓶塞,一股浓浓的气味腥臭无比。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