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
两家隔的不远,走路二十分钟,都是老小区。
她抱着自己哭,苏荞初问她:“妈,你怎么知道的?”
杨霞擦了擦眼泪:“有人跟我说的,说看到你们出去了,是去医院了吧,怎么样,检查过了吗?”
苏荞初:“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杨霞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随后她期期艾艾起来:“女儿,你发工资了吗,我这边也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苏荞初一听,眉就皱了起来:“你身体不舒服,还是苏光耀找你要钱了?”
杨霞眼神闪躲:“这跟你弟弟没关系,是我身体不舒服。”
苏荞初呵了一声:“妈,你不是一直说弟弟是我的依靠吗?为什么我被打了,你还跟我要钱?他不应该给我出头吗?”
这话一出,杨霞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像是她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你要他怎么给你撑腰?你忘了之前孙恒信是怎么做的吗?他直接拿着刀去了我们家,你让你弟弟怎么给你撑腰给你做依靠?”
苏荞初:“那就什么都不做?当初你让我出钱供弟弟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杨霞使劲摆手:“这不一样,你弟弟个子哪里有他那么高壮,力气也没有他那么大,你让他怎么给你撑腰,而且他那人这么冲动,你也是没良心的,要是为了给你撑腰,你弟弟被他砍伤了,你怎么过意的去?你是做姐姐的,怎么心这么狠?我看错你了!”
苏荞初漠然:“所以你们就这样看着,还找我要钱。”
杨霞:“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孙恒信他这人极端,你都嫁给他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命不好,我们也命苦啊……”她说了很多,但是意思就没有变过。
让她忍,体谅娘家人。
伤的不是他们,自己能把这个忍字说的这么容易。
苏荞初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明白了,不该对他们抱有期待,心里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霞看着女儿这样冷淡的态度,心里有些不安,但很快又说服了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命苦,嫁了这么一个喜欢动手的人,比起那些天天动不动就打老婆的人,孙恒信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动手,已经好多了。
杨霞空手而归,不,但也不算空手,她把她拿来的东西也带走了。
她走了之后,苏荞初在厨房,沉思,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动画片声音,苏荞初走神了,既然不是这样,那么她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对孙恒信她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
苏荞初第一反应是打回去。
但是,能打得过吗?
苏荞初拿了旁边的一个调羹,是金属制的,她慢慢的用力,就看着这个调羹被她弯成了一个u字型,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告诉她,对付他没问题,现在看着这个调羹,苏荞初看着自己的手,惊奇,什么时候她的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想不明白,但是她突然笑了,虽然不知道这力气是怎么来的,但这是好事啊。
不过这力气来得突然,她也不确定会不会又突然的消失了,她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等到了晚上,孙恒信出差回来,一身疲惫,妞妞已经吃了饭睡着了,他看了一眼苏荞初,“我饿了,快点把饭菜准备好。”
苏荞初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把饭菜摆了出来。
饭后,孙恒信满足的摸了摸肚子,坐在沙发看电视,苏荞初走过去,对着他,“你看我脸上的伤,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怎么?你不是请假了?这点伤你也是矫情,又要扣工资了,败家娘们。”
苏荞初笑了,眼睛里毫无笑意:“明天你也请假吧。”
孙恒信莫名:“我为什么要请假?”
苏荞初:“因为你受伤了。”
受伤话音刚落,苏荞初用手里的木板猛的一抽,抽向他的脸上,用了十足的力气。
这一下直接把他的牙都给打出来了一颗,整个人翻了个转,从沙发脸着地趴在地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剧痛袭来。
这还没完,头被按住了,整个人被压制,他被她用布条给绑了起来,“你做什么!”他不会坐以待毙,立刻挣扎起来,但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挣不开,什么时候苏荞初的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苏荞初一边绑好,一边说话:“我觉得感同身受这个词是个很虚的词,因为别人不会知道别人身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说是感觉,那也只是感觉,并不是真的切身体会,所以我决定让你切身体会一下被打的感觉。”
他想说话,扭过脸,嘴巴里却被灌进了一只酒瓶子,对着他的喉咙猛灌。
“唔!”
“唔唔!!”
他挣扎,却挣不开,不想喝,但是酒有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其余的大半洒落在他身上,他的酒量不是很好,这么一只酒下去,他就醉了,晕乎乎的,身上使不出劲。
他感觉不妙。
很不妙。
但是他醉的看人都重影了。
这是一瓶烈酒。
他身上的布条也被解开了,他想站起来,离开她,“离、离…我远点。”
他真的出了门,但是是被她拎着出了门,正对着楼梯,后面被人用力一推,他惊叫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而且他着地的时候,正好是他被打的那脸着地上,同时他的小腿狠狠的撞到了楼梯坎上,他听到了咔嚓一声响,然后就是一股惊天巨痛,“嗷――”
他凄厉的叫了起来。
这一声惨叫让周围人都打开门,宋大娘是第一个打开门看看情况,然后就看到了躺在下面楼梯间模样凄惨的孙恒信。
她抖了下腿,看着他的惨状,还有鼻间浓郁的酒味,也叫了起来,苍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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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被家暴的女人
宋大娘尖叫过后,她扭头看向隔壁,看到了吃惊的站在那里的苏荞初,她立刻就来了劲,“恒信家的,快!快叫救护车啊,恒信摔倒了,他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去啊?”
不等苏荞初回答,她就自己给了答案,“肯定是他喝多了,不小心摔下去了,造孽哟,瞧瞧这摔的。”她都看到了摔出来带血的牙齿。
越看,她越是不忍,催促起来。
苏荞初倒是没有怎么拖延,微不可查的笑了笑,然后打了120。
“对,应该是喝酒喝多了,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牙齿掉出来了一颗,而且腿好像是折了,不敢确定,我也不敢乱动。”
孙恒信依仗着自己身为男性的优势对她施展暴力,那么当他断了一条腿之后,他还能继续施展暴力吗?
他能再拿着刀去她爸妈家威胁吗?
最起码在这段时间内,他不想一辈子都瘸着的话,就只能乖乖的养伤。
孙恒信现在的状态很不妙,他受伤了,但是他又被灌下了烈酒,连话都说不清楚,除了说自己痛以外,什么都表达不清晰,除了宋大娘,楼上楼下都有人出来看这动静,看到了孙恒信这个惨样,一个一个的都不敢去碰他:“哎呀,原来是他摔了。”
“摔的真重,看,这是他的牙吧?”
“这腿看着也不对。”
大家都有一些被灌输的常识,在不确定患者有没有什么不可移动的情况下,不要擅自乱动,看他这腿的样子,应该就是属于不能乱动的类型。
看到他这么惨,再闻一闻这浓烈的酒味,一个个的唏嘘起来:“喝酒误事啊,以后不能喝这么多了。”
“运气不好。”
“他不是出差去了吗?”
再看一看苏荞初脸上的伤,有的就在心里嘀咕上了,这是不是现世报?他打了自己老婆,然后一回头自己搞了受伤,还更严重。
老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未必不是没道理的。
还有的为苏荞初感到高兴,孙恒信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还想动手也不成了,可以让她这段时间轻松一点。
妞妞在房间里听到动静出来了,看了一眼,就被吓了一跳,躲在妈妈身后。
下面的那个……是爸爸?
小小的女孩眼睛里全是不解。
他怎么了?
救护车很快来了,看到孙恒信这情况,上了担架。
在问到谁是家属的时候,苏荞初站了出来,苏荞初拿了钱包证件,把门锁了,就和妞妞一起上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里,妞妞看着躺在床上只能哀嚎的爸爸,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爸爸他在哭,他怕痛,原来爸爸也是会痛、会哭的啊。
她还一直以为爸爸是不会哭不会痛的,因为他看着自己和妈妈痛、哭的时候,脸上都是无所谓的表情。
她以为爸爸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原来爸爸也跟他们一样啊。
因为孙恒信喝了酒,医生在给他做检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跟他交流,采纳的是苏荞初的意见,这点苏荞初没做什么,不能牵连无辜的医护人员啊,对方怎么说,她怎么做。
第二天,孙恒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刚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白花花一片,鼻子间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有些懵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很快,他想起来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下子就暴怒了起来。
苏荞初!
她怎么敢!
她居然敢对自己动手!
他的暴怒没有支撑太长时间,他咬牙的时候察觉到了口腔内的两个空洞――在本该是牙齿的地方,空出了两个空缺。
他的牙都被打出来了!
还有一边脸上的胀痛,全都在让他回忆发生了什么。
他愤怒的左右张望,苏荞初这个贱人哪去了?!
他保证不会打死她,只会打个半死!不然他出不了这口气。
苏荞初进门的时候,孙恒信拿起桌上一个东西就这么扔了过去,苏荞初躲开了,那是个铁制的杯子,砸在门上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跟在苏荞初背后的护士被孙恒信的举动吓了一跳,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这位病人你做什么?这里是医院,你想做什么?”
孙恒信没说话,看着苏荞初的眼睛几乎在喷火,只是顾及有外人在,才没出声。
护士以为他知道错了,上前检查他的吊水情况,一边叮嘱:“你的脚已经做了手术,打了石膏,接下来需要住院观察。”
孙恒信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我的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