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几百万意味着什么吗？”齐明章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西装：“买一条人命，甚至几条人命，都足够了！”
曹震满不在意的耸耸肩膀：“是吗。”
“看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齐明章貌似很礼貌的一笑：“再见。”
曹震更正：“是再也别见。”
齐明章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向外面走去，那个穿西装去找曹震的人自动跟在后面。
曹震才不想留在这里喝咖啡，但又不想跟齐明章一起出去，于是就坐在远处，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曹震原打算，自己喝一会儿咖啡，等齐明章差不多滚远了，自己再走人。
可也就是齐明章刚离开没多一会儿，一个身影从旁边走过来，坐到曹震对面。
这个人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正好在一丛绿植的后面，所以刚才曹震没看到，当然齐明章也没看到。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身下是黑色紧身牛仔裤，上身则是黑色皮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
这个人坐下来之后，摘掉棒球帽，一头青丝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这是一个女人，很漂亮，属于熟nv类，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气质非常成熟。
女人和男人的不同点在于，岁月在女人面容更容易留下痕迹，这个女人已经有一点点鱼尾纹和法令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这一点皱纹，不但没影响到她的美貌，反而增加了不少独特的魅力。
“曹震是吗？”对方冷冷一笑：“很高兴认识你！”
“你是哪位？”
“自我介绍一下——孙静茹。”这个女人的声音略有点沙哑，就像鱼尾纹一样，反而带来别样魅力：“冒昧打扰你了。”
“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齐明章的原配妻子。”
曹震顿时明白了，齐明章暗中监视陈芷青，知道自己去过陈芷青家里两次。而也就在与此同时，齐明章的老婆也在暗中监视齐明章，这样一来，曹震也就明白孙静茹找自己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介入你们家的事儿吧？”
“我还是先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吧……”长呼了一口气，孙静茹缓缓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大家闺秀，算得上是出身豪门。”
曹震发现孙静茹的气质跟普通女人确实不同：“我相信。”
“多年以前，我去一所名牌大学进修emba，偶然认识了一个大学生，当时是研三，马上要毕业，也就是说即将面对就业问题。这年头大学生太多了，硕士不如狗，博士满街走，所以这个大学生对自己的未来非常迷茫……”顿了一下，孙静茹继续说道：“他出身贫困山区，真的是非常偏僻非常穷的地方，老家房子的屋顶连瓦都凑不齐，一下雨就漏水。我们都知道，这个时代是拼爹拼背景，这个大学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拼，只有靠自己，不管做什么事都非常拼。他拼命学习考上大学，正是为了离开穷山沟，虽然当时确实已经离开，但独自一个人在大城市闯荡，又谈何容易。我当时就被这个大学生吸引了，因为我周围的人全是富二代，其中很多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拼搏的人，结果我们两个就产生了感情。”
曹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大学生就是齐明章。”
“我家里人当时非常反对我跟齐明章在一起，一则是齐明章出身背景实在太差，二则是我们两个有年龄差距，齐明章比我大了好几岁……”长叹了一口气，孙静茹既是无奈，又是感慨的说了下去：“但是，我把家里人的意见置之脑后，坚持要跟齐明章在一起，最后我家里人也只能接受既成事实。等到齐明章毕业，进入我们我们家族企业，他工作起来依然非常拼命，原本只是普通员工，后来不断提拔成为高管，还得到了一部分股权。这算是屌丝逆袭了，只不过是靠着女人，他这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靠着娘家的实力成为成功人士，在外面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如同齐明章这样的人很多，最近几年有了一个专有名词，用来形容他们，就是凤凰男。”
“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的意思？”
孙静茹点了一下头：“没错。”
“这个时候齐明章就变了。”
“你很聪明。”孙静茹拿出一盒烟，是细杆的人那种女士香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他天天在外面搞三搞四，经常一连好几天不回家，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就忍了，有钱男人没有几个在外面不花的，我出身豪门对这种事情还是看得很开的，直到他遇到了陈芷青。”
“遇到陈芷青又如何？”
“他开始策划跟我离婚了。”孙静茹告诉曹震：“他认识陈芷青将近两年，从一年前开始，大量隐匿和转移财产，而且给企业制造大量亏损。企业是我们家的，说到底他也就是个打工仔，如果我们两个现在离婚，他只能净身出户滚蛋。然而，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两年之后所有东西就全都是他的，我再跟他离婚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为什么，让你跟陈芷青结婚两年，其实是缓兵之计。”
曹震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要让给陈芷青结婚两年？”
在曹震来之前，齐明章已经到了，坐在那里喝咖啡。
在齐明章离开之后，咖啡杯还留在桌子上，侍应生没来得收走。
孙静茹把杯子里残余咖啡倒进烟灰缸，然后把杯子反过来给曹震看，一个窃听器赫然呈现。
咖啡杯放下来之后，接触桌面的是圈足，在圈足里面，和杯底下面，有一个凹陷，窃听器就藏在其中。
“我可以让你多知道点事情……”孙静茹拖着长音，缓缓说道：“齐明章身边有人被我收买了，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我知道他今天会在这里见你，于是我又收买这里的服务员，给他准备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