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战辰对封姜道：“联系两位受害者家属，问一问他们的女儿之前还追过哪个明星，家里有没有收藏的东西之类的，拿过来。”

　　封姜蹙眉，看看里面的楚云天：“你是怀疑，这两个粉丝在粉叶楠之前，是楚云天的粉丝？”

　　慕战辰点头道：“极有可能，而且还可能是很狂热的那种。毕竟叶楠和楚云天是一种类型，楚云天退出娱乐圈之后，叶楠这个新鲜血液把楚云天的粉丝吸收了，所以楚云天看着自己曾经的粉丝，去追寻叶楠了，所以才心生怨恨。”

　　这也是为什么，那两个粉丝深更半夜肯出来了。

　　如果是曾经的偶像楚云天约她们，她们肯定激动的发狂，于是就头脑一热赴约了。

　　挖掉她们的眼睛，也是为了防止变声后的他被他们认出来。

　　封姜立刻去看，慕战辰则一瞬不瞬的盯着楚云天。

　　他发现楚云天有三次视线下意识落在受害者的墓碑照片上。

　　蹙眉，慕战辰不解。

　　他在看什么？

　　这两张脸都是他熟悉的吧，而且看的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他不会不知道，除非上面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

　　慕战辰的沉吟。

　　会是什么？

　　封姜那边回来了道：“那边受害者的父母联系上了，说是整理女儿遗物的时候，找出过除叶楠之外另外一个明星的东西，就是楚云天的！”

　　“果然没错。”慕战辰点头，那边小陈匆匆来了低声道：“老大，受害者家属一直追问是不是夜玫瑰有线索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封姜迟疑了下，叹了口气看向慕战辰：“今天真的能找到定罪的证据吗？要是他被释放了，保释了，那受害者的家长，一定会闹大的。”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凶手的消息了，结果凶手却要被放走，这事谁忍受的了？

　　慕战辰大脑高速旋转着，没有回答封姜的话。

　　他遗漏了什么？

　　夜玫瑰的线索——

　　“碟片——他一直留着碟片。”慕战辰道：“碟片被拷贝了送到叶楠手里。”

　　封姜道：“搜查过他名下房产了，没有找到。”

　　“不在他家里，在一个任何人都不会去亵渎的地方。”慕战辰深深的凝视着里面的楚云天。

　　此时他还在狡辩。

　　封姜激动：“找到碟片，就是找到了证据，案件会有重大突破！”

　　慕战辰道：“把叶楠叫出来，还有去墓园。”

　　说着，慕战辰首当其冲的转身走了。

　　封姜急忙跟上。

　　一个小时以后，两个人站在了两个粉丝的墓碑前，双手戴着手套。

　　封姜有些心理阴影：“真的在这里吗？我们要动死者的骨灰吗？这样太大不敬了吧，他们会来找我们的吧。”

　　慕战辰看着封姜，像在看一个傻子：“你有病吗？谁说要去挖骨灰的，碟片那么大的东西，放在里面拿出来还能用？”

　　封姜一听这个松了一口气：“哦哦，这其实不怪我啊，是有个前辈和我说的一个案件，以前有人把毒品藏在自己爸妈的骨灰盒里，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慕战辰没搭理他，俯身去拿了放在这里的叶楠的签名碟片。

　　打开，里面的碟片看着就是叶楠的碟片，但慕战辰知道，肯定不是。

　　“带回去吧，里面的碟片被掉包过了。”慕战辰道。

　　封姜问：“你怎么确定？”

　　慕战辰道：“这是他的惩罚，惩罚他们喜欢叶楠。他把他们的死亡视频放在他们偶像亲笔签名的唱片里，讽刺、惩戒她们对他的背叛。”

　　封姜沉默了一会儿道：“对待曾经喜欢过自己的粉丝，这人下手这么狠，真的太变态了。”

　　慕战辰没说话。

　　回警局以后，两个人就看到受害者家属一直在哭着追问小陈是不是抓住了凶手，还带了一些女儿珍藏的楚云天的东西。

　　“你们要这个做什么？是不是他和这个案件有关系？我家乖乖死不瞑目，凶手到底有没有抓到啊！我每一天每一天闭上眼睛，都是我家乖乖哭着问我，什么时候抓到凶手。”

　　慕战辰的脚僵硬在那里，记忆汹涌而来，面前的女人和记忆里某个女人的身影融合了。

　　她哭着抓住警察的手哀嚎：“为什么啊！凶手为什么要杀了我女儿，她才五岁！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为什么是我女儿，为什么！”

　　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慕战辰紧紧攥着手对封姜低声道：“你来处理吧，我不擅长应对这种事。”

　　慕战辰说完去了一旁的会议室。

　　关上门外面的哭声也没有安静下来，慕战辰用力摇头，不让自己去联想曾经的事。

　　封姜安抚了受害者家属，叫小陈带家属先去休息室，家属却站在走廊尽头不肯走，坚持要等凶手。

　　封姜无奈，只好叫小陈照顾人，去叫了慕战辰一起在重新进入审讯室。

　　审讯室玻璃内，那人还在看表，并且问对面的刑警：“警察同志，我的律师为什么还没到，我要见我的律师。”

　　外面碟片已经放了，果然就是夜玫瑰的死亡影像，并且调取了墓园监控，寄出玫瑰花的前一天，他的确去了墓园。

　　慕战辰道：“他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是打不开这个碟片的，所以这上面应该有他的指纹。”

　　封姜道：“快拿去鉴定科。”

　　慕战辰在整理受害者拿来的东西里，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给我永远的偶像。

　　慕战辰打开看了之后，把信递給了封姜：“等下把这个给他看吧，也许能撬开他的嘴。”

　　封姜拿到信看过之后瑟瑟发抖：“这个畜生！他根本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粉丝！”

　　两个小时以后，指纹报告出来了，封姜和叶楠再次进入审讯室。

　　楚云天还是态度轻松，但却已经收起了笑，有些认真道：“封队长，如果我的律师再不出现，我就要告你们干扰司法，恶意拘押了。”

　　“楚云天，你在天堂的粉丝给你写了一封信，你看看吧。”封姜冷声把信递给了他。

　　楚云天愣了愣。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