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盛严的话,谁都听得出来,
先是说这小子,后才说令师……摆明了是要看笑话的。
听得台下大多数人,皆是哈哈大笑。
他们知道,这笑话今天是看定了!
北派的那些人,笑得最厉害,甚至嘴里还大声喊着,替死鬼下去吧!
就连那些毫不相关的,只是来这玄学盛会上凑热闹的外人,也都是眼神戏谑异常。
还没等林志平回话,宿盛严边上的一个老者,便是开口道,“师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要当众说出来吗?”
“说得也是,这三年里头,南派似乎有几十个人,都转投在了我北派门下。所以,南派凑不齐八个人,找个人来充数,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北派几人,一唱一和的,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捧腹。
林志平瞥得脸色通红,“宿盛严,你就是这么管理手下的吗!”
宿盛严冷笑一声,“没办法,你也知道,这人一旦本事大了就得有特权,如今我北派能人倍出,我这个北派会长也不好管束。”
“不过,我再怎么着,也只是个治下不严。至于林兄你,明知道南派无人可战,还非要拉出一个毛头小子,来当替死鬼,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哗!!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尽管这个消息,早就传出来了,而且也早已经传遍了。
但那顶多也只能算是谣传而已,顶多算是个公开的秘密,就像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却不撕破脸一样。那样面子上还过得去。
但是现在,被北派会长宿盛严当众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挑衅意味十足!
自此,一道道厌弃的目光,将叶凡完全的包围,奚落的话更是一波接着一波,久久不息。
林志平脸色有些不淡定了,但是他只有一张嘴,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反倒是会越抹越黑,索性选择了闭嘴。
只是看向叶凡的眼神,十分的尴尬。
叶凡没理会。
而是直视着宿盛严,淡淡地说到,“老东西,你家那两个被我两巴掌扇晕的家伙,现在醒过来了吗?”
宿盛严眼角一眯,“你!!”
“呵,怎么着,还没醒啊?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法子?”叶凡戏谑道。
宿盛严虽然愤怒,但是那里面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他不得不耐着性子问,“什么办法,说!”
原本,他就愤怒异常,若不是北玄夜枭说过,不许莽撞行事,他早就找上叶凡了。
“这个办法,北玄天山的人应该知道。怎么,他没告诉你吗?”叶凡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如果他说出来了,就得给你儿子医治,但是这样太费元气。想想也是,你儿子一命,哪能敌得上他的元气重要。”
说到这,叶凡朝着不远处的北玄尉望去,朗声道:“我说的对吧?”
现场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原本等着看叶凡笑话的这些人,目光全都看向了宿盛严,眼神里的探究欲显而易见。
而且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
宿盛严脸色很是难看。
想自己北派,为了北玄天山,甘愿背着与邪为伍的骂名,他们竟然不对自己的儿子出手相救!
北玄尉呵呵一笑,“宿会长息怒,这件事情我北玄尉一直挂在心上的,等盛会一结束,我马上请三护・法为令郎医治。”
宿盛严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而后,不悦地瞪了叶凡一眼,转而看向林志平,“林兄,既然人都齐了,就开始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林志平也是冷哼一声,“开始吧。”
随着两人都答应下来,南派两派该上场的人,都站到了台前,分列两边站定。
北派之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尽数充斥着不屑,完全没有把南派这些人放在眼里。因为他相信,北派夺定了魁首!至于比试,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而南派之人,将对面几人的轻蔑神色尽收眼底,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怒气,反倒是笑意更浓!
因为,有了叶凡的存在!就凭着叶凡那一手水洒墙穿的术法,绝对能够碾压北派!!
两方各怀心思。
这玄学盛会的比试,向来是用来解决两派恩怨,以及地盘划分的手段。
分文试和武试两种。
所谓文试,比的便是见闻,以及对所见所闻的对策,说简单一些就是理论上的论辩。也分胜负。
但这文试真正的用意,还是为了让那些外行人来听听看看,以增加玄学的神秘感。
说得直白一些,就是为了让别人觉得他们很牛比,然后才能带来更多的“生意”。
毕竟,相面算命、看风水、布阵这些,对他们来说也是工作。
叶凡没心思去听这些。
不只是他,就连边上的那些玄学的各方大佬,也对此环节完全不上心。
“宿兄,你说这一环节还有必要吗?”
宿盛严边上,苏东丰拂着自己的青白胡子,心不在蔫地说到。
宿盛严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年的时候,玄学盛会不论在哪里举行,都会盛况空前,来往都是各方富豪显贵。但是今年……唉。”
最终他摇头叹息一声,不想再说下去。
他们这些比试,就是展示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看的。虽然这些人自命道外高人,但是真正的目的还不是为了赚钱?
但是今年,这玄学盛会特意选择在了,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发达城市淞江,前来赴会的大佬却是少得可怜。
且不说四大家族只来了周白二家,那些亿级富豪却是一个没来,来的都是一些小老板。和往年比起来,今年就显得冷清太多。
“罢了,不要想太多了,等日后再合计吧。”宿盛严很快便掩去脸上的失意,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呢。
苏东丰显然是有别的想法,又道:“听闻淞江来了个叶先生,而恰好今天又是他迁入雾海阁新居的宴会,所以这人都去拜贺了。”
“你想怎么应对?”宿盛严装着随意地问到,但是心里却期待苏东丰说出和自己心里一样的想法。
“我想……这比试还是早些结束吧,到时候我们看看能不能赶在宴会结束之前赶过去,也好送上一份贺礼。”苏东丰道。
“这样……怕是不妥吧。”宿盛严有些心动,但又觉得会显得唐突了。
“妥不妥还得看礼重不重。”苏东丰神秘一笑。
两人坐得最近,谈话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听到。
宿盛严沉吟一番,转而看向场内,还在激辩的众人,轻轻一抬手,“算了,都停下吧!这文试就算是平手了,都退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