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武面色微变,此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
他立刻抽刀,只听咔嚓一声,精铁锻造的唐刀,竟然被绝我双指折断成两截,他只收回了一把断刀。
阿武心底一颤,不敢再有丝毫大意,使出全力攻向绝我,只要将此人拿下,剩下的就不足为虑。
可是,绝我作战从不拖泥带水,不等阿武发动强势攻击,手中刀尖噗嗤刺入了阿武腹部,然后一拳轰在阿武胸口。
一切,发生在瞬间。
阿武甚至没看清楚。
轰隆。
气爆扩散,整个客厅里的东西,都朝着四面八方飞去,一片狼藉。
阿武倒飞出去,撞破墙壁,跌落在院子里,不知死活。
“虚有其表。”
绝我微微摇头,退到韩啸身后站定。
韩思锦惊讶得下巴快掉下来,怔怔看了眼鬼卫阿武,不敢相信,家族中的隐秘强者,居然一招落败。
这帮到底是什么人,强得太可怕了!
她看向韩啸和五绝,却发现,他们神色平静,仿佛击败阿武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还活着吗?”韩啸问。
绝我道:“留了一命。”
韩啸起身道:“嗯,带上他,我们去韩家。看来韩立不想和我谈,那就把他杀了。”
“等等。”韩思锦回过神,急忙拦住韩啸:“你……你能不能别去。”
“不能。”
韩啸摇头,径直往外走。
韩思锦忙追上去:“或许只是误会,你给我个机会,我……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韩啸停下脚步,盯着韩思锦:“你知道吗,韩立在幕后指使,杀害了我的母亲。而我给过他机会,让他来和我谈,给我一个能接受的真相,可是,他只想杀我。”
“什么,杀……杀你母亲!”韩思锦傻眼了,怔怔问道:“你母亲是谁?”
韩啸道:“宋锦,你应该不认识。”
“宋锦!”
韩思锦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看着韩啸的脸:“我妈就是宋锦,你……你叫韩啸,你……你是我哥哥。”
“什么你哥哥?”
韩啸狐疑道。
韩思锦忙解释道:“我爸是韩非官,他告诉我,我的母亲叫宋锦,我的哥哥叫韩啸。”
听到这番话,韩啸大吃一惊。
难道,真是如此?
韩思锦拉着韩啸的手就往外跑:“走,去见爸爸,他肯定知道一切。”
鬼使神差的,韩啸竟然跟着韩思锦去了。
韩非官地位很高,如今任职京都副市尊,事业如日中天。
“思锦,你来捣什么乱。”
见到韩思锦,韩非官责备道。
韩思锦激动地指着韩啸:“爸爸,这是哥哥,他来京都了。”
韩非官面色巨变,惊讶地盯着韩啸。
韩啸打量着韩非官,觉得自己和对方一点也不像。
“你……你真是啸儿?”
韩非官激动得声音颤抖。
韩啸心神触动,但,他并未喜悦,反而厌恶,皱眉道:“别叫我啸儿,你抛妻弃子,不配。”
“我……”
韩非官欲言又止,深深叹息一声,苦涩道:“对,是我不对。你……你母亲呢?”
“去世了,是韩立让人杀的。”
韩啸冷声道。
韩非官一怔:“是三哥,他……他为什么这样做?”
“这要问你!”
韩啸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无情无义的父亲,没必要留恋。
“等等,啸儿,我……我也有苦衷。”
韩非官急忙拦住韩啸,语速极快地讲了当年的事情。
原来,当年宋锦在京都求学,和韩非官相爱,但却遭到韩家棒打鸳鸯,认为宋锦配不上韩非官。
韩非官的坚持,换来的,却是韩家对宋锦的欺辱。
当年韩非官没有能力抗争,就连逃,也逃不掉。
不得已,他只能和宋锦分手。
但那时候,宋锦已经怀孕。
一年后,宋锦抱着孩子和他告别,要返回燕南省。
韩非官当时决定放弃一切,和宋锦偷偷离开。
可是,却被韩家发现。
韩非官被抓回去,并且韩家威胁他,如果和宋锦有任何关系,韩家就会杀掉宋锦和韩啸。
韩家太强,韩非官无力抗衡,只能留在京都,甚至不敢调查宋锦、韩啸的情况,害怕被韩家发现,伤害了母子。
可韩非官心里,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妻儿,养女的名字就叫“思锦”。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哪怕自己已经妥协,韩立还是下令诛杀韩啸、宋锦,简直是狠毒至极。
听了韩非官的解释,韩啸停下了脚步。
韩非官的无奈,他能理解。
但,他依旧不打算,和韩非官有太多的交集,淡淡道:“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会找韩家凶手报仇,不会伤及无辜。”
“等等。”
韩非官拉住韩啸,咬着牙道:“能不能……让我报仇,我的一切都不要了,我一定要为亡妻讨回公道!”
说着,韩非官眼眶含泪。
韩啸沉默片刻,冷声道:“给你两天时间,给我个答复,否则,我杀上韩家。”
韩非官连忙劝道:“不要轻举妄动,韩家不是只有鬼卫阿武,韩家的强大,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我的强大,也不是韩家能想象。”
韩啸说完,扬长而去。
望着韩啸的背影,韩非官数次想要追上去,希望能和儿子吃顿饭,但却觉得亏欠太多,不敢面对。
“爸爸……现在怎么办?”
韩思锦问道。
韩非官振作精神,思索道:“既然鬼卫阿武受三哥差遣,那么老爷子已经决定,让三哥继任家主。后天的祭祖族会,应该就会正式宣布。”
“当年放过小锦和啸儿,是老爷子的决断。族会之时,我拿出证据,指明三哥暗下杀手,当众之下,老爷子必须公正公平,韩立必受严惩。但……我要报仇雪恨,绝非易事。”
不仅不易,韩非官还有一丝不忍。
毕竟,那是他的哥哥。
正当韩非官深思熟虑的时候。
韩家大宅。
最深处的院落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亭子里喝茶,举手投足间是浩瀚威严,擎天气势。
此人正是韩家家主韩擎山,一位历经沙场的老将,门生故吏遍天下,是韩家的定海神针。
韩立坐在对面,沉声道:“父亲,六弟当年留下的野种……还活着。”
“是吗?那就派人去杀了。”韩擎山面色毫无波澜,倒了杯茶:“老三,新采摘的大红袍,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