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对她还心存怨恨,可是看到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又忍不住心软。
叶初夏还想充分表示自己的硬气,不愿意搭理他。但是鼻子一阵阵发痒,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她看到坐在旁边的男人脸上掠过一抹坏心的笑。
她恼怒地拿起毛巾擦头发,目光投向窗外,视容君烈于无形。
容君烈心情极好,偶尔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全被打湿,露出诱人的曲线,生过孩子后的她,身材更是丰.腴,雪白的衬衣紧贴在胸前,隐隐可见肉色。
想起曾经将她压在身下的情形,他的脸开始发烫,呼吸也灼热起来。他连忙别开眼,将目光放在路面上。岂知人越是不让自己想那方面,便越往那方面想,他的目光缓缓从路面移到身边娇俏的人儿上,呼吸急促起来。
叶初夏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偏头望去,正好看到他直盯着她的胸部看,她脸色大变,连忙拿起毛巾挡住胸口,像是防色狼似的。
容君烈本来还在为自己不受控制的目光暗自着恼,这会儿又见叶初夏像防色狼一样防着他,他脸色一僵,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掐死。他违心道:“有什么好遮的,就这干瘪瘪的身材,我还怕污染了我的眼睛。”
听他说得自己好像多吃亏似的,叶初夏也气炸了,女人最怕的是被男人嫌弃身材不好,更何况这嫌弃她的还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气得也来不及想清楚,话就出口了。“我理解你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随你怎么说,只要非凡不介意就好。”
到底是谁气谁?
容君烈气得眼角直抽,这个死女人!听她亲热的叫着韩非凡的名字,他嫉妒得想抓狂。一脚踩上油门,白色路虎像箭一样射出去,叶初夏看着他惊险的超车,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容君烈,你开慢点,想死也不要拖我垫背。”叶初夏搂着安全带拼命尖叫,这速度都要飞起来了,看着他疯狂地在车阵中穿梭,她吓得脸色直发白。
这种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车好不容易停下来时,叶初夏已经两腿发软,心里一阵反胃,她推开车门冲下车,拼命呕吐,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容君烈淡定地下车,看到她蹲在地上不停呕吐,他脸色变了变,撑起伞走到她旁边,俯身帮她拍背。叶初夏好不容易吐完,她站起来,看到容君烈时,恨得咬牙切齿。刚才折磨她,现在又来向她示好?她拒不接受这样变态的行为。
她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向来时路走去。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来,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山顶,山间错落有致的排着一栋又一栋的别墅,而他们停车的地方,正好是在一栋别墅前。
叶初夏没来过这里,皱了皱眉头,她又举步向公路走去。
容君烈看着在暴雨中艰难行走的她,怒火狂炽,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挡在叶初夏面前,大声吼道:“雨这么大,不要使小性子,要不一会儿又该生病了。”
叶初夏不看他,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容君烈捏紧垂在身侧的手,忍了忍,又挡在她前面,“该死的你到底想怎样?不要命了吗?”
叶初夏仍不理他,她受够了他反复无常的性子,她现在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让她忍受他的坏脾气?她绕过他,打算继续向前走。
容君烈气得抓狂,也不打伞了,扔了伞,任风吹走,他弯腰抱住叶初夏的双腿,将她扛在肩上,然后直起身大步向别墅里走去。叶初夏满身湿透,她捶打着他的肩,怒道:“容君烈,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她拼命踢着脚,要让容君烈放开她,容君烈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任她怎么挣扎都没用。雨越下越大,视线瞬间模糊,叶初夏分不清心里到底是气是怒是恨还是害怕,她害怕两人之间再度独处,她害怕自己的心会不争气的再度为他沦陷。
痛了四年,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对他有半点期待。
容君烈一直将她抱进别墅,她不停的挣扎,好几次都险些让两人栽倒。容君烈能感觉到她在害怕,可是她怕什么?自己是毒蛇猛兽么?他气得不行,脸色黑沉得跟锅底似的,再次险些摔倒,容君烈忍无可忍,抬手就对着她的屁股猛拍了一巴掌。
叶初夏一下子安静下来,浑身都僵硬了,容君烈满意她的老实,扛着她进了别墅。
将她放在沙发上,他仰头看着她,却见她满脸都是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心头重重一震,抬手想抚上她的脸,她却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良久才紧握成拳放了下去。
“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去洗个热水澡,不要感冒了。”他站起身来向二楼走去。
叶初夏也跟着站起来,坚定道:“送我回去吧,一会儿非凡找不到我,他会着急的。”叶初夏提醒自己,她已经答应了韩非凡的求婚,就该离容君烈远一点,若是她与容君烈纠缠不清,对他并不公平。
容君烈背影僵直,整个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去洗澡吧,洗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他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叶初夏顿时垮下肩,跌坐在沙发里,望着这里的摆设,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她生活了三年的家。一几一物,全都跟当年的摆设一模一样,就连屋角红木矮几上放着半开的水仙花都跟那时一模一样。
恍惚间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四年,他们只是斗了斗嘴,她使小性子离家出走,而现在被他找回来了。
然而只是一瞬间,她又清醒过来,他们之间盘桓的从来就不是时间。就算这屋子里的摆设一模一样,也无法抹平她这些年苍桑。
容君烈从楼上下来,拿了自己的衬衣递给她,“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先将就穿,一会儿把衣服洗洗烘干。”
叶初夏犹豫了一下,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容君烈催促道:“想早点摆脱我,就不要浪费时间。”
叶初夏再不犹豫,拿起衬衣就往一楼的左手边走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的摆设与那个家一模一样,她连问也没问,就确定浴室在那边。
当她左转看到浴室时,心里掠过一抹怪异的感觉。他为什么要把这里布置得跟那个家一模一样?就连格局都分毫不差,他明明是讨厌她的,不是吗?
一直到洗完澡,叶初夏都还在想这个问题,她拿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拿起衬衣,也不知道容君烈是不是故意的,这件衬衣根本就是半透明,穿了比不穿更诱人。
她拿着这件衣服比了半天,也不敢往自己身上套,心里直骂容君烈无耻。容君烈等叶初夏进了浴室,转身去了厨房。这些年,只要他想她了,就会来这里,抱着一室孤寂,然后喝得酩酊大醉。
三年前,他喝醉了回别墅,把叶琳当成了叶初夏,从那以后,只要他喝醉了酒,他就回这里,没有人打扰,他也不会把任何人都当成她。
熬了些粥,他又炒了两个清淡小菜,一个凉拌海蜇丝。等粥熬好了,他关了火走出来,客厅里空空荡荡的,叶初夏还没出来,他抬腕看了看表,她已经进去大半个小时了。
想到她淋了雨,他怕她晕倒,便举步向浴室走去,走到浴室门外,他举手敲了敲门,“小九,你洗好了吗?”
叶初夏此时看着手里半透明的衬衣傻了眼,猛然听到容君烈的声音,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容君烈又敲了敲门,“小九,你说话。”
就连求人的语气都是命令似的,叶初夏气得不想理他,又听他道:“你再不回话,我就撞门进去了。”
“我…我在。”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未着寸缕,她生怕他真的撞门进来,连忙道。回话回得太快,她险些咬到舌头。
听到她回话,他略松了口气,“洗好了吗?快出来吧。”
叶初夏瞪着紧闭的门扉,简直觉得容君烈就是故意的,她又不好意思说是衣服太透明了,怕他又说什么打击她的话,只能忍气吞声,讷讷道:“哦。”
抬眸看着放在洗手盆里湿透的衣服,让她把湿淋淋的衣服重新穿到身上,那会要她命的,可是让她穿这件衬衣,她更没那个胆子,权衡再三,她拿起挂在挂钩上的浴巾围在胸前。
她身高一米六八,浴巾里空无一物,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大腿,若非情势所逼,打死她也不敢这么穿出去。